匯中飯店。

松本二郎急匆匆的走進了飯店。

身為南京特務機關的機關長,他這次立下了赫赫戰功。

他慌稱自己是韓國人,和國民政府軍委會少校參謀熊子莊成了很好的「朋友」。

一份份情報就在酒桌上從熊子莊那裡得到。

尤其是剛剛偷來的國民政府軍戰略防禦圖,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自己必然成為間諜史上的一個傳奇。

朴中民那麼急著打電話來,肯定是又有什麼重要的情報了。

318房。

門虛掩著,松本二郎朝周圍看了看,迅速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豪華套房,外面是客廳,裡面是臥室。

松本二郎沒有看到朴中民,卻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穿著合身旗袍的女人。

「我走錯了。」松本二郎立刻說道。

「沒有。」女人居然站了起來,笑意盈盈:「朴老闆在臥室呢。」

松本二郎頓時警覺。

朴中民從來不會在和自己接頭時候,讓第三者出現的!

陷阱!

他轉身就想離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三個膀大腰圓的傢伙沖了進來,一把就將松本二郎按倒在了地上。

「你們做什麼,你們做什麼!」松本二郎拚命掙扎著。

孟紹原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祝燕妮,朝她點了點頭。

「救命啊,救命啊。」祝燕妮忽然嚎啕大哭起來,一邊把自己的領口撕開,一邊指著地上的松本二郎哭道:

「這個流氓,闖了進來,一把把我按倒,要強、強……奸我!」

「放開我,放開我!」松本二郎力氣全部用光,被三個大漢壓著一動都不能動:「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孟紹原蹲了下來:「我是南京市公安局偵緝隊的!」

(註:1937年之後,各省會城市「公安局」才會重新改稱「警察局」。)

孟紹原指了指祝燕妮:「你說一個女人,會敗壞自己的名譽,說你做出這種豬狗不如之事?姓名!」

松本二郎恍然大悟,心裡反而不再慌張。

這是「仙人跳」啊。

有一些警察,會特別找來這種女人,栽贓陷害,然後狠狠的敲上一筆。

估計朴中民也落到他們手裡了吧?

松本二郎放心了不少:「我叫吳興良,韓國人。我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

「冤枉的?你說冤枉就是冤枉?他媽的,當我們警察是傻的?」孟紹原一副流氓警察架勢:「綁起來,帶回去!」

片刻,松本二郎就被五花大綁。

孟紹原一揮手:「走!」

帶下樓的時候,飯店裡的客人紛紛出來圍觀,好奇的對松本二郎指指點點。

孟紹原特別抬高了自己的聲音:「抓到了一個流氓,想要強尖,都別看了,都別看了。」

松本二郎簡直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

至於孟紹原的手下,怎麼也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用這種辦法抓捕松本二郎!

孟紹原把劉煥文叫了過來,低聲吩咐:「立刻對大茂洋行和松本二郎的辦公室展開全面搜查!」

……

「姓名!」

松本二郎知道自己上當了,就和朴中民一樣,他做夢也都沒有想到,這一群自稱「警察」的傢伙,竟然會是特務。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死死咬緊牙關,決不能吐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我說過了,我叫吳興良,是韓國人,來南京做生意的。」

「哦,這樣啊。」孟紹原笑了笑:「本來呢,你要是日本人,我還真不敢對你怎麼樣,沒辦法,要不然你們日本大使館今天一個抗議,明天一個最後通牒,我一個小小的特務吃罪不起啊。可你是韓國人?那就好辦了。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是哪的人?」

「韓國!」松本二郎豁出去了。

孟紹原揮了揮手:「用刑!」

項守農一臉獰笑,從水桶里拿起了皮鞭。

「啊……啊!」

一聲聲的慘呼在空中迴旋。

這種蘸了水的皮鞭,打上個十幾皮鞭真能要了人的命。

項守農抽了幾皮鞭,生怕真把對方給打死了,暫時停了下來:「說,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吳……興……良……」

松本二郎雖然氣若遊絲,但卻死死咬著沒有鬆口。

「紹原,這傢伙嘴硬啊。」項守農轉過了身:「再打?」

孟紹原發現,項守農在說話的時候,手裡死死握著皮鞭,手背青筋直冒,鼻孔還一動一動的。

這是興奮期待的表現。

這傢伙心理有問題,喜歡折磨人,不過,的確是行刑的最恰當人選。

「再打的話他撐不住,我還想要活的呢。」孟紹原慢吞吞地說道:「來,我來教你一個辦法。」

嘿嘿,七年以後,中美合作所成立,陸續設立的一百三十多種刑具,孟紹原在前世特別去參觀過,大部分都記在腦海里呢。

我一樣樣的在你身上做試驗,不怕你不招!

他把項守農叫到了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項守農都聽的呆了,傻愣愣的看著孟紹原:「紹原,你別是個變態吧,這麼變態的方法都想的出來?」

我靠!

孟紹原鼻子都快氣歪了。

明明你他媽的是個心理變態,居然賴到我的頭上了……

……

半小時後。

松本二郎悠悠醒來。

當他看到項守農又拿起了一根竹籤,此時的他,徹底的崩潰:

「別……別……」

「別招啊!」項守農急了。

他這才剛剛到了興頭上呢。

可惜,松本二郎已經再也無法承受:

「我叫……松本二郎……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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