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梅嬌臉色蒼白:「若非四妹思慮縝密,連我也當苗景辰是個難得的胸襟寬廣之人,我當初還主張三妹嫁過去。今日才徹底看清此人真面,實在太可怕了!」

炎顏平靜道:「其實此事只要從根兒上往回擼,馬上就能想明白,最終誰是獲益最大者,這個人就算再不可能,也是最大嫌疑人!」

「可惜咱們先前沒有懷疑的線索,不要推斷。」

金鳳嬌感慨:「苗景辰這個人啊,太陰毒了!竟然妄想通過三妹掌控我金家!」

「他深知我金家看重女兒,又曉得我們金氏三姊妹情感深厚。日後三妹若嫁入苗家過的不如意,我與大姐定會想方設法周全,這就是握住了我們姐倆的命門呀!」

金鳳嬌越想越窩火,忍不住又拍桌子:「這個苗景辰,算計的如此周詳,怕是早些年就預謀好了!」

炎顏卻搖頭:「你們還是把苗景辰想的太簡單了。」

金蘭嬌詫異:「他控制了我金家,就已經能夠掌控函湘宮的股份,莫非他還想把整個函湘宮據為己有?」

金鳳嬌冷笑:「哼!這絕沒可能!就算我金家與他有婚約,頂多也是看在三妹的面上擔待他幾分。可是函湘宮還有空家,白霧殿和輪迴堂呢。」

「就算白霧殿和輪迴堂是修仙宗門,生意經不如苗家經商本家出身念得好,可空楠天的本事,那是他苗景辰拍馬也趕不上的!」

金蘭嬌贊同點頭:「更何況,苗景辰在苗家雖然是嫡出的兒子,卻是行二,以後無法繼承苗家的家主之位。」

三嬌說話的時候,炎顏一直沉默。

剛才聽金鳳嬌提起空楠天,有個念頭在炎顏腦海中一閃而過。

憑直覺,炎顏感覺那一閃念特別要緊。

可是炎顏耳中又在聽著三嬌說話,剛才閃念冒出來的時候她注意力不集中,此刻回頭再想,早已沒了頭緒。

不知為何,自剛才心頭生出那個念頭,炎顏的心裡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不管如何,幸虧四妹得了這個消息,咱們也再不用考慮要不要跟苗家退親的事兒了,這親如今是不退也得退,說啥也不能讓三妹嫁過去!」

金鳳嬌的話徹底打斷了炎顏的思緒。

炎顏向金家三嬌看去,就見大姐梅嬌伸手過來,將她的手緊緊握住:「這次又是多虧了四妹妹帶來這個驚駭消息。我就說她是個福星,如何?不光救了三妹,連咱們整個金家都托她的福,慶幸沒跳進苗家這個爛泥坑!」

金蘭嬌笑道:「咱家四兒能幹,這如今在鉅燕堡都出了名兒了!」

說話間,金蘭嬌扭頭看向炎顏:「我聽二姊姊說,你今天在函湘宮又風光了一把。」

「那個什麼『淚』,拿出來給咱自家姐妹開開眼唄,我還沒見過這寶貝吶!」

「叫魮之淚,那,就是這個……」

提到魮之淚,炎顏的心情頓時大好。

金家三個姐姐不是外人,她就直接將指環從指上褪下來,讓三嬌隨意拿去把玩。

魮之淚是典型的妖生靈寶,認炎顏為主後,平時不擺弄它,就不顯山不露水地套在炎顏手指上。

當炎顏用手撫摸魮之淚的時候,那一串如淚滴形狀的淡藍色珍珠,便會霎時釋放出五彩斑斕的光芒,奪目耀眼,璀璨非常。

炎顏在摘取戒指的瞬間,手指撫摸過魮之淚,五彩光華瞬間充斥整個房間。

姐妹三人皆讚嘆不已。

金蘭嬌從炎顏手裡接過戒指,忍不住驚嘆:「今日聽二姐回來,把你得這寶貝的過程說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一波三折,聽得我恨不得親自過去瞧瞧,可心癢死了……」

金梅嬌也探身過來,就著金蘭嬌的手細看:「聽二妹說這是叫什麼魮之魚的,一種特備罕見的魚妖用眼淚織就。可真好看,尤其這個藍珍珠的成色,絕了!」

金鳳嬌笑贊:「這個藍珍珠果然罕見,我成親時陪嫁的那件鮫紗披帛,那個光澤跟四妹這個一比,可就該扔嘍!」

金梅嬌笑嗔:「你懂什麼!你那鮫紗雖貴重,卻不敢拿出來跟四兒這件寶物比?魮之淚你倆沒聽說過,我可聽說過。」

「當年咱們金家太祖婆婆手上就有這麼一個,後來為了支持咱家老祖創家業,拿出來賣了。夢溪,咱們金家的金滿城便是那枚魮之淚換的,這一滴淚可是真正的價值連城!」

三人聽得皆感震撼。

一枚戒指換一座城!

炎顏也沒想到魮之淚能這麼值錢。

金蘭嬌忍不住感慨:「這麼值錢的東西,多虧四妹遇上的是空家主,若換作別人,斷不會如此大方!」

炎顏點頭:「空家主的人品,實在太也難得!」

金鳳嬌卻笑:「你們還不知道呢,比這魮之淚更值錢的,我還沒說呢!」

掩唇一笑,金鳳嬌停駐了話,先抻著脖子往窗外看。

見剛才還在院子裡閒逛的契無忌,這會兒不知逛到哪兒去了,金鳳嬌收回目光,笑覷炎顏:「老實交代吧,你跟契小公子到底咋回事兒?」

炎顏知道金鳳嬌誤會了,不過她一從地球來的姑娘,面對這種緋聞男朋友,完全沒啥感覺。

「沒咋回事兒。就前兩天求他辦點事,欠下個人情,現在被押在契府里,給人家做幾天免費的廚娘。」

炎顏說的四兩撥千斤,好像真是那麼回事兒。

金鳳嬌卻伸手擰了把炎顏的粉腮,笑嗔:「得了吧,你當你二姐我瞎啊?」

「今日在函湘宮,契無忌表面上跟苗家那個庶出的女孩子曖昧不明,可他那雙眼,從頭到尾就沒離過你身上,還敢說你倆沒關係呢!」

金梅嬌也笑道:「我信二妹的。你要就他府上一個抵債的廚娘,他至於用飛攆親自護你過來?我看就算當真他契無忌未過門的媳婦,也沒你這待遇。」

炎顏不說話,垂著眼只默默喝茶。

這話她沒法反駁。

或許契無忌對她是有點喜歡。

他很多時候表現出來的那些舉動和言辭,確實透著點意思。

但契無忌這個人,炎顏早看出來了,他是骨子裡生就的浪蕩子。

沒人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心,哪句話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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