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答案一出口,眾人全都默默低下了頭。

右長清的弟子,站在他身後的王載元甚至忍不住用袖子悄悄抹眼淚。

要是沒有炎宗主,他們這些宗門的低階弟子,此刻還不知有沒有命站在這裡。

沒有炎宗主,他的師父右長清還不一定啥時候才能回來。

沒有炎宗主,說不定他們整個白霧殿,都被朱向忱卷跑了。

老宗主的心血付諸東流,從此白霧殿這個宗門就從東方大陸上徹底消失了!

詹良:「宗主那日指引我等研習新的白霧功法,那方式我生平還是頭回見到,宗主僅憑神識之力就指引我等修為精進,這等功法恐怕再無人能及,宗主您不能離開咱們宗門,我們提升修為離不開宗主指引。」

眾人皆重重點頭。

那天炎顏僅憑一己之力,不但使出了困雲陣,還在陣中設下了幻境,又於幻境中同時傳授所有人新的白霧功法。

事後,她的此舉幾乎轟動山門,被眾弟子奉為神技。

就連旁邊的阿桂也忍不住問:「不過說實話,你當日那番陣法套用幻術確實厲害,這個我也很好奇呢。」

炎顏淡笑:「我之所以能如此,全因我本身是極為特殊的空間力量。我的空間力量,只要有時空之處皆可運行。亦能將神識空間分成無數個小空間。」

「再施以幻術,困住爾等神識,在神識之內與你們切磋功法,如此,可以一當百,不必一一親傳卻讓所有人皆身臨其境。」

炎顏之所以想出這個辦法,完全是受了契府蜂巢結界的啟發。

事實上,每一種幻陣,困住的並非是肉身,而是神識。神識無法辨認眼前世界的真偽,自然無法給肉身以正確的指引。

炎顏所利用的就是空間力量施展的一個取巧的辦法。

空間力量可以將任意空間無限分割,人的神識空間內也是如此。炎顏便先利用困雲陣將眾人困在其中,隨後馬上結合神識蜂巢,將每一個人的神識引導進她的神識蜂巢里。

一旦這些人被引導進來,他們所有的感官便全部由炎顏主導,那一刻,炎顏就成了所有人的神識之神,自然能輕而易舉掌控局面。

這就是炎顏新開創的陣法,名為「幻雲陣」

此話頓時引起眾人一片譁然。

站在右長清身後的王載元驚訝:「空間力量?幾種靈根力量屬性中還有這種力量?」

右長清輕輕點頭:「的確存在空間力量,只不過這種力量誰都沒見過而已。」

齊浩廣為眾弟子解釋:「空間力量確實存在,五方五帝中,位於中央的炎帝所具有的就是空間之力。據說守護咱們這方世界山海大結界,就是由中央炎帝創造。」

「只是數千年前,曾有外部蠻族入侵我山海界,東方滄帝為守護我界內生靈,與世外蠻族殊死搏殺,最終隕落於斬龍台。致使我界內春逝而去。」

「而中央炎帝,為徹底將外族阻擋於外界,以己身祭煉化作山海大結界。那一場鏖戰,整整隕落了我界內兩位鎮守五方的神祗,以己身祭煉大結界的炎帝,就是空間之力!」

王載元:「可是既然有五方五帝其一是空間力量,為何平日從未見過空間力量。」

這話倒是把眾人都給問住了。

阿桂也默默點頭:「嗯,這是個好問題,迄今為止,我見過的空間力量,也就你們宗主一個人。」

邵雲心笑道:「興許你們宗主天生便與眾不同,是有大造化,大機緣之人呢!」

說完這番話,邵雲心微笑看向炎顏,發現炎顏正含笑向她這面看過來。

邵雲心的心突然就一松。

炎顏現在成了白霧殿的宗主,而她父親的輪迴堂卻跟白霧殿是水火不兩立的死對頭。

邵雲心一直擔心炎顏為此與她疏離。

在邵雲心的心裡是真拿炎顏當了知己。

她本就沒甚朋友,便對炎顏格外珍惜。

此刻見她毫無芥蒂地笑靨,邵雲心的心裡長長地鬆了口氣。

而此刻,在大殿外的房檐上。

一襲玉白錦衣的愛染,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玉骨摺扇,美眸迷離,其中光華似重回遙遠的數千年前……

那場惡戰……

那的確是一場惡戰!

大殿中的歡慶一直延續入夜,趁著眾人齊聚一堂的機會,炎顏順帶將宗門內的事物交代清楚。

明日清晨,她就打算跟虞昕竹几人離開白霧殿,返回鉅燕堡。

晚間,往回走的路上,清風明月吹拂山崗,四人走在清幽的三間小徑上。

白霧殿終於又恢復了一個修仙宗門應有的寧靜祥和。

阿桂走在最前面,虞昕竹跟後面,炎顏和邵雲心落在最後。

邵雲心悄悄給炎顏傳音:「顏,謝謝你。」

炎顏側頭笑看向她:「謝我作甚?我還要謝謝你呢。若不是你喊我來,我怎會得到這白霧殿的宗主之位。」

這事兒炎顏自己都感覺雲里霧裡的。

她竟成了這個世界的一宗之主,這種事她剛來時候想都不敢想。

回想當初……

白霧殿,可比那個小小的孟華宗不知強悍多少倍。

邵雲心:「可是,輪迴堂畢竟對白霧殿做過那麼多過分的事,我身為輪迴堂宗主的女兒,難辭其咎。」

炎顏輕輕握了下邵雲心的肩膀:「我希望你能做回你自己,你永遠只是你,與旁人無關。」

邵雲心側過頭,正對上炎顏的眼。

那雙眼清澈如山澗清泉,清冽又明媚,永遠透著一股睿智的冷靜和沉穩的自信,舉手投足間自成風骨。

在炎顏的身上,邵雲心看到了身為女子的另類堅強。

讓人發自內心的由衷生出尊敬與心疼,而這兩者又交織成非凡的魅力,令她不論行走何方都時刻光芒耀眼。

炎顏的堅強不是倔強,也非單純的強悍,那是一種情感的理性依託,即便受了很重的傷,也永遠把目光投向遠方。

給自己一個信步生活的理由。

就在邵雲心走神的時候,走在她前面的虞昕竹突然停住了腳步。

邵雲心一個沒留神,險些撞在虞昕竹後腦勺上。

虞昕竹回頭朝她淺淺一笑:「你這幾日總是動不動就走神,怎麼了?」

邵雲心仿佛被人突然窺破心思,還沒說話,臉先燒起來。

她抬起頭,正要回虞昕竹的話,就看見炎顏的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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