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宮門被一股大力自外面震碎,木屑與碎鐵片紛飛里,陸七帶著邢玉堂的近侍沖了進來。

看見院中情形,陸七沒問,連請示都沒有,直接把袖子擼了起來,元嬰後期的靈炁暴湧出體外,整個人化作一枚被藍色水光包裹的流彈,全力擊射向邢素寒。

邢素寒不是陸七的對手,更不敢跟陸七硬抗。

身為邢玉堂的貼身侍衛,陸七除了擁有即將突破化神的元嬰大境界,身上不知道還帶著多少能弄死神仙的好寶貝。

他才不會傻乎乎地跟陸七硬槓。

「蟲!荷包!」

邢玉堂已經扭曲變形的身體,用盡全力從腔子裡發出簡短的低吼。

可是他的聲音已經被劇烈扭曲的身體擠壓地眼中變形,聽上去就像野獸在曠野里無助地悲號。

邢玉堂的聲音,瞬間擾亂了陸七的心緒,強勁的攻勢在邢玉堂發出聲音的瞬間,出現了一陣輕微的波瀾晃動。

就是這個微小的細節,被全力搏命的邢素寒把握住了。

他身上當然也有法寶,摸出一顆金色的光球向陸七投射過去。

陸七認得這是創修士金身的寶丸,身形在急行中打了個扭轉,躲開了金色的光球,身體卻偏移了攻擊的方向,撞在旁邊的宮牆上。

因為向邢素寒出擊太過生勐,陸七的身體一連撞到了數面宮牆才終於停下。

邢素寒就趁著這個空擋御劍而起。

十幾個修士同時隨著他起身追去。可是除了陸七,沒人能留得住邢素寒。

邢素寒眨眼就來到了行雲宮的上空,得意地勾起嘴角,輕蔑地俯瞰著下方的眾人。

只要離開這座行雲宮,任何人都休想奈何他。

只要撐過這幾日,這整座龐大的行雲宮便是他邢素寒的!

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但至少在外人眼裡,他就是這座宮殿真正的主人。

先奪個名,日子還長著呢,往後的事誰能說得准。

想到這裡時,邢素寒突然想起邢玉堂剛才說的一個詞「舔狗」

他的嘴角狠狠向下一壓,眼神格外陰狠,還有一股濃重的恨。

沒錯,他恨邢玉堂。

儘管邢玉堂的確在修為和能力上比他要強一些,他也承認邢玉堂的能力和眼光也不在他之下,可就算邢玉堂確實處處比他強,他也照樣恨他!

就因為邢玉堂身上有那股清風雲澹的勁兒,什麼人什麼事都不放在身上的那股清澹。

別人認為那是清澹,他覺得那就是傲慢,他就看邢玉堂身上的那股勁兒不順眼,不順眼久了就想弄死他。

他覺得邢玉堂之所以各方面都比他優秀那麼一點點,完全是仗著他有邢堰那麼厲害的爹。

如果他也有這樣的身世,這樣的爹,他覺得他一定會比邢玉堂更優秀,甚至出類拔萃。

想到這裡,邢素寒笑起來。

笑是因為開心,因為洒脫,因為他這麼多年的願望,終於在今天達到了。

從此以後,邢玉堂再也不可能比他更優秀。

自今夜往後,邢玉堂的日子,只會在無盡的痛苦和求死之間磋磨,苦挨。

想到剛才親手把蠍伮拍在邢玉堂身上的一刻,邢素寒心中生出一種無法言語的快意。

以至於他完全沒注意到,一顆流星自他身後的某處升空,隨即向他這方疾馳而來。

當沉浸在巨大快感中的邢素寒心底生出預警的時候,那顆流星已經來到了他的頭頂上方。

亮白的閃電照亮了邢素寒周圍的夜空,他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獸類身上的汗腥氣,好像氂牛頂著烈日跋涉山嶺,厚重的毛髮中汗液蒸騰的氣味。

他疑惑地抬起頭,對上一雙憤怒的圓凸的大眼。

孟槐獸!

邢玉堂的坐騎!

孟槐獸眼睛瞪地渾圓,深棕色的大眼珠向外凸出著,眼珠的中央有條不太明顯的血線。

這是孟槐獸要拚命的架勢。

邢素寒心頭一凌,下意識加快御劍的速度。

可是周圍的空間完全被雷電的光域籠罩,他御劍的速度,就像穿著布靴在厚重的泥潭裡行走,那種深深陷入的滯懈感,完全沒有效率可言。

邢素寒不敢置信地瞪著頭頂上方的孟槐獸。

不敢置信的原因,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隻妖獸困住。

孟槐獸粗圓的鼻孔重重噴出兩道氣息,寬廣堅硬的大腦門,朝著邢素寒的頭頂狠狠撞下去。

後面追來的邢玉堂的侍衛,還有自別處趕來的宮中侍衛,徹底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體格龐建的孟槐獸簡直就是把自己當成了一記大錘,拿邢素寒當成了一顆鉚釘,自上而下狠鑿下去。

邢素寒的身體就跟一道射向地面的彈藥,帶著孟槐獸身上殘餘的電光筆直向地面砸下,砸出一個方圓十幾米的大坑,最後在坑底留下一個圓形的黑洞。

砸完了邢素寒,孟槐獸周圍籠罩的電光驟然消散,龐大的身體重重自高空跌向地面。

趕來的修士們立刻一擁而上,接住了孟槐獸龐大的身體,直到這一刻,眾人才發現這隻妖獸的額頭竟然撞出個人頭大的血窟窿,已經氣絕身亡。

孟槐獸其實同炎家商隊的雚疏獸一樣,都屬於洞角類妖獸,除非受到生存威脅,其秉性極少攻擊人。

這隻孟槐獸在邢玉堂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托著他在行雲宮上空玩耍,比邢玉堂的歲數年長的多。

儘管做了他的坐騎,卻是拿邢玉堂當孩子看待,親厚非常。

它同邢玉堂有血契,感應到了邢玉堂的生命受到了威脅,這才出擊為主人報仇。

只是太過忠勐剛烈,竟是以自己的性命留下了害主真兇。

在場眾人無不為之動容,不由心下感慨,當真是人不如畜啊!

另一邊,被孟槐獸鑿進坑底的邢素寒,已經被好幾個修士刨了出來。

畢竟是邢家人,身上帶著護身的重寶,受了不輕的傷,命卻勉強保住了。

執事房院中

堂堂七尺,雄姿英發的男兒,被折磨地形態岣嶁,身體像擰麻花一樣變形。

口歪眼斜,身前的空地上流了一大灘涎水,單從五官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長相,像個畸形的怪胎。

這個怪胎卻倔強地拒絕任何人的接近和救贖。

在沒有弄清身體里那隻蠍子的特性之前,邢玉堂不讓任何人挨近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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