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種道在白歌身上氤氳，道果神格同時存在，法則之力和奧術之光交相輝映。
類似丹碎成嬰，嬰變化神的這種變化，在白歌身上已經同時發生上萬次了。
什麼竊陰陽、奪造化、堪破生死玄關等等門檻，都被藍白境帶動一舉衝過。
凝結神性、神火、神格、神國、內天地等種種行為，在白歌藍白境的衍化下，猶如幻燈片一般『播放』著，一丁點阻礙也沒有。
不管修煉什麼體系，大抵需要四種條件。
第一是理論基礎，詳盡的資料，或者說功法、秘術、典籍、妙法之類的東西。
總之就是方法，一種對觸發某種客觀現象的總結。
這個白歌有的是，藍白社的多元宇宙資料庫爛熟於心。
第二是物質基礎，也就是能量和資源。
各種體系中所要求的特殊物品、特殊的生物質，特殊的血脈基因，或者特殊『氣』，神秘側宇宙特有力量等。
這個白歌也有的是，輕鬆就拿出了堪比主神空間四百億輪迴者一年的生產總值。
第三是悟性、靈性基礎，沒有這些，很多體系根本沒資格練，很多神秘側玄奧也都無法理解到。
這就是白歌最嚴重的問題，也是科技無法解決的難題。
但藍白境徹底解決了這個問題，兼容一切，永無門檻。
第四就是信念，沒有貫徹始終，百折不撓，無懼生死，不怕失敗，永不回頭的堅定信念。
任何體系都不可能走到最高境界、最高成就。
這一點，並不是問題，白歌的心靈堅壁已經讓他絕對不移地朝著一個目標前進。
可以說一切體系的最終成就，對他而言，不過是路上的一片風景。
是他通往最終目標的一塊登高石。
他本身的追求，就高於這一切要求了。
四種條件，全部齊備，又有四百億輪迴者高抬藍白境。
白歌當著四百億輪迴者的面，成就藍白大能。
單個輪迴小隊這輩子也賺不到的資源，被消耗一空。
所有在突破過程中外放的光效、異象，迅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具看似沒有什麼變化的人類之軀。
一舉一動，抬手投足間，都讓任何一個人看出自己所憧憬之境的影子。
這一刻白歌既是神又是魔，既是仙，又是鬼，既是武者又是法師，既是妖人又是巫人。
乃無盡大道統合體。
雖然這並不是理想的完美狀態。
但也足以震撼寰宇。
此時宇宙、星河、神魔，乃至主神空間在白歌眼中幾乎沒有秘密。
他可以用數百種方式來解釋這個世界運行輪轉，他可以看懂主神空間的材質，他可以看穿所有輪迴者的修為。
被白歌目光掃過，輪迴者上至魔尊，下至凡人，全部呆滯。
那仿佛是凡人在面臨仙人時的感受，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白歌眼中，自己最本命的力量被肆意掃描、摩挲。
修為低的，更有一種普通人被殲星炮瞄準的感覺。
思想所有念頭都被壓制，意識中只剩下兩種色彩：藍白。
「腦域波動、靈魂波動、力量波動、法則波動毫無保留地暴露在我感知中，除了最頂級的幾個輪迴者以外，四百億輪迴者連出生到現在的所有記憶也都無法隱藏……」
白歌內心喃喃著，無數種法門在他心中翻騰。
他的『普通技能樹』已然完善了，雖然還不是完美，但可以說信息之下，已無短板。
除非是絕對力量的壓制，否則信息之下，都不可能對白歌下任何陰招。
只因白歌通曉一萬零八億個宇宙的知識，上百種體系，數萬種道修到極高層次。
他想要的什麼能力，所修的諸多體系中，總有一款能做到，總有一種具備相關功能。
「主神空間果然只是科技與魔法結合的產品，很不錯的材料，對於我現在的修為而言，也是很高級的素材。」
看穿輪迴者後，白歌又一眼看穿主神空間材質，連怎麼煉成的他都掃了個一清二楚。
裡面曾經看不見的諸多奧妙，都盡在眼中。
可以說，這個大白球是個寶貝，也不枉白歌用大量的布陣材料包圍它。
「不過材料終究是材料，回爐重煉了吧……」
白歌抬手啟動陣法。
無數珍貴的材料化為烏有，瞬間一道沖天的光柱籠罩了大白球，造化之道、煉器手法、鍊金之術、煉製技術等同時發揮威力。
白球首先開始坍塌，那是引力抑制功能被拆除後的體現。
其龐大的質量，開始真正展現所應有的引力，自己就把自己壓縮到崩塌。
裡面無數的房間被擠爆，無數顆曾經照耀輪迴者們的光球熄滅。
凹陷無處不在，光滑的白色表面早已坑坑窪窪了，無數的空氣在高壓下核聚變，爆裂的火光從表面的坍塌縫隙中溢出。
崩塌中的主神空間，就像是一個易拉罐被強力擠壓成畸形。
「他在煉化主神空間！」輪迴者們驚叫著，雖然已有所準備，但真看到主神空間要化為廢墟後，一種說不清的滋味瀰漫心頭。
很快，在造化之光下，白球巨大的結構被壓成了實心，體積極具縮小，直徑只剩一百萬公里。
比恆星系還大幾十倍的主神空間，如今只剩下太陽大小了。
而這才剛剛開始，接下來，它的內部能量網絡被切斷，控制系統的奧術之線也全部拔除。
在這過程中，順著奧術之線，一顆渾圓的核心被白歌拆了出來，那是一切能量傳輸與控制的終端。
其材質更上一層樓，大小與普通的小隊空間一樣，但白歌稍微檢查，卻發現自己只看得懂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這麼特殊……」
白歌一笑，這獨一無二的一個房間，才是真正的烏龜殼。
裡面的光球，或許才是真正的主神。
而住在如此特殊的房間裡的輪迴者，應是幕後者。
「他應該要出來了。」白歌想著，並沒有急於將其收入腦洞。
白歌在等，等幕後者被公理篡改之書，釜底抽薪，打斷修煉，然後憤怒地衝出來。
之所以要幕後者和主神分隔兩地，其實就和以前把收容物拿走，持有者留下解決的行為是一樣的。
如果一起收入腦洞，那跟換了個戰場有何區別？萬一幕後者控制主神把腦洞裡的無數宇宙給捕獲封鎖了，反而麻煩。
人和收容物，一定要分開，但這存在一個前提。
便是主神本體不是系統一般或者某種概念體。
倘若正如他所想，本體是裡面的一個光球，那麼白歌就賺大了。
反之，會麻煩很多。
「兀！」
太空中，一道金光猛然閃現。
在神光曦曦下，一個模糊的人影被光輝凝聚。
說是人，但其實除了外表，已經沒有任何地方可以用人來表達了。
身體是純能量體，各種玄奧色彩隱隱可見。
白歌可以看到所有人身上的法則光輝、奧義波動，本源色彩之類的鬼東西。
這是藍白境的視野，無物不可見。
「真是強啊……」白歌境界高於對方，但由此也知道，對方強到什麼程度了。
單論靈魂強度，超越銀心十倍。
能量強度配合本源之力足以摧毀萬物，包括時空結構本身，也就是說隨手就可以大撕裂。
境界更是某個體系記錄中理論上的至高，走的是生滅宇宙的鴻蒙之道，以各種本源練就玄黃不滅體。
白歌甚至在其體內感覺到了一個宇宙，不是虛假的宇宙，而是真實的。
不過此刻，都已經一片混亂殘破了，似乎內宇宙是被他自己的體內力量沖得稀巴爛的。
「怎麼會……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可惡，失敗了！」
這人出來後，面色沉凝，似乎很是不忿。
他長嘆望天，視白歌與數百億輪迴者如空氣，根本懶得注意。
「這種針對，必然是高維生物所為……哼哼，妄圖阻止我嗎？」他冷哼著看向虛空，那個方向是群星，但他顯然不是看星星，或許是在看某種假想敵。
白歌莞爾一笑，知道他在憤恨什麼。
換做誰，被半步升維的閉關時刻，被突然打斷，都會氣得要死。
眼前這個鴻蒙沒有發狂，已經是極穩重了。
尤其是他這份誤解，竟然以為是高維的強者在干擾他，渾然沒有去懷疑白歌乾的。
一個低維生物被高維生物阻止升維，真虧他想得出來，若真是如此，則低維永不可能升維。
「擋不住我的……總有一次是擋不住我的！無論如何，高維那地方……我去定了！」鴻蒙對著太空斬金截鐵道，似乎覺得，這樣高維生物就會聽到了。
白歌忍不住道：「高維不是個地方。」
這是個極大的誤解，升維和去上界，完全是兩回事，升維者所在的時空不會有任何變化，變化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感受到白歌的神念，鴻蒙猛地注意到他：「域外天魔，見到我出來，你竟還沒有逃嗎？」
他竟是以為自己這一出關，白歌必然跑了，所以出來的第一時間，乃是和假想中的高維敵人對話。
白歌隨手收掉了核心主神空間，然後笑道：「原來你只是把我當做癬疥之疾。」
「域外天魔，你囚我輪迴者，毀我主神空間，此為死罪。我若升維，此世於我再無意義，倒可以無所謂。但可惜，我被高維強者所阻，你要怪，就怪那冥冥中的傢伙吧。」鴻蒙說完，一指點出。
竟是要直接憑藉指尖綻放的本源之力撕裂時空。
正好他滿肚子火，如今全對白歌發泄。
至於白歌收走核心主神空間的行為，他似乎毫不在意。
「我可不會怪自己。」白歌單手憑空向下按，原本要崩碎的這片時空，又穩住了。
「打斷你升維，不需要高維生物出手，你這點動靜，在高維生物眼中，就和身邊的量子泡沫碎了一樣卑微。」白歌說道。
「咦……你這是什麼境界？」鴻蒙歪著腦袋。
他總算髮現了白歌的境界詭異，完全看不穿，看不透，貌似比他高。
他已然成就玄黃不滅體，其色玄黃，不可能再高了。
但眼前域外天魔的境界，卻詭異至極，其色藍白？那是什麼……
他不信有更高的境界，因為他自己是最高境界啊，比最高境界還高？那是什麼？沒有這個境界啊。
除非……
鴻蒙道：「你是高維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