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何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桑德士立刻就是心裡一個咯噔。
他原本以為，這一次來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所以之前才會和都督提起這個事情，也算是給都督留下一個好印象，也落下一份人情。
到時候，他繼任大班的可能性也會大增。
滙豐要穩妥，也不一定就一定要用華人麼。
他也可以，願意幫忙。
而此時，蘇何顯然是想要進入到珠江的。
比如說那個安保的業務。
此時，滙豐可謂是手握蘇何想要的東西。
他單槍匹馬的進來，要面對很多人的排斥。
而有了滙豐幫忙，就可以提前節省很多的麻煩。
桑德士很快就想到了什麼，此時，他是有求於人的。
所以，當然不可能那麼理直氣壯了。
他有些苦笑。
一直高高在上的，都有些忘記了，他也是需要彎腰說話的。
蘇何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明白了。
當即，蘇何道：「相信桑德士先生你也應該明白，我不是有生意不做的人。實在是清溪流泉的產量受限，我手裡也沒有那麼多的數量。」
桑德士詢問道：「不能擴大產量嗎？就我所知，您已經把配方賣給了思銳星的李家。」
果然是打探的仔細，這都知道了。
當然了，這個東西也不算多難打聽。
蘇何笑道：「當然，桑德士先生既然打聽清楚了，那就應該知道。
這個酒，目前只有我和我的九叔可以釀造。而良品品質和優秀品質的清溪流泉，更是只有我親自釀造才可以。
我時間不多，而且材料受限，優秀品質的清溪流泉更是需要窖藏時間足夠，才能達到這樣的品質。所以並非我託詞。
我手頭上，一共不到兩掌之數，曾經在魔都的時候，給了我一位長輩一瓶。後來又在我旗下酒店內，使用了一瓶招待了朋友。
我家的一位祖父也曾經喝了一瓶，前段時間，我外祖母被人打傷，受了傷，我又給了一瓶，這麼算下來，我手頭上，總共也只剩下一掌之數。
而下一批優秀品質的清溪流泉，怕是至少需要三年。材料實在是太少了。」
實際上，蘇何手頭上的優秀品質的清溪流泉雖然少，但絕對不像他說的這麼少。
他每日都會釀造幾罈子清溪流泉，再用大鼎醞釀，優秀品質的清溪流泉沒有一千瓶，也有幾百瓶。
但物以稀為貴，他自然不可能拿出來的。
就好像是西方的那些紅酒，什麼82年的拉菲，真的那麼少嗎？
未必。
人家有，也不放出來。
反正，你也沒有辦法統計。
蘇何也是這樣，他們該喝還是要喝，反正你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或許會被人查到一些，但數量擴大，也不會太多。
這樣算下來，這樣的清溪流泉，就會更加的緊俏。
你越調查，越會這麼認為。
蘇何一點都不怕對方去調查，反而期盼著對方的動作快一點。
桑德士見狀，也知道不可能輕易拿到了。
但蘇何既然願意聊，那也表明對方沒有鎖死這個門路。
對方也需要滙豐，當然也可能是需要都督幫忙。
想到今天馬中元送的聯排別墅，還有他想要將安保伸入到珠江來的事情。
無疑了，蘇何就是在等著他開價呢。
桑德士當即笑道：「數量雖然少，但也還是有的。既然如此，相信一份合適的價格，你應該還是願意交我和都督這個朋友的，不是嗎？」
蘇何笑笑，不置可否。
資本家之間的朋友，哪裡有那麼重要？
面子什麼的，值幾個錢？
如果有足夠的利益，就是當面打了一個巴掌，還是會笑臉相迎的。
不要太高看資本家了。
桑德士見狀，內心也是暗罵一聲小狐狸。
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實際的好處，他是不會開口的。
桑德士見狀，只好說道：「你這一棟聯排別墅的過戶，滙豐幫你搞定。一定會在你今天晚上離開宴席，回到酒店之前，幫你辦好。」
蘇何點點頭，看向桑德士。
這個事情，最多也就是個搭頭，還不能用來談判。
於途站在一旁，都有些驚呆了。
他以為的難事，老闆卻是那麼的單訂。
這鬼老金髮碧眼的，看著很是高傲，但談到好處的時候，不一樣要低頭？
蘇何卻知道，對方之所以這樣，無非就是還沒有拿到東西，就先和都督誇下海口了。
所以，他必須要做成。
另外，就是他這麼說，滙豐要做成這些事情是很簡單的。
他惠而不貴的事情，如果能完成交易，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情了。
但顯然，蘇何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人。
一瓶這麼好的酒，也不是這種小代價可以換取到的。
他自己花點時間和代價，一樣可以完成。
這是正常的交易，那馬中元但凡不想被人擠兌，壞了名聲，這個事情，他也不會反悔。
再說了，馬中元大概還是覺得，自己的人情更重要。
他還沒徹底的認清蘇何的地位。
桑德士想了想，加碼道：「還有你那個安保公司，我可以代為奔跑。想來，這兩天就能把手續都給辦好。」
桑德士看了過來，蘇何已經開始考慮了。
他笑了笑，這種事情，可不是那麼好辦的。
蘇何不是珠江人，不好跑這些關係。
但想要繞過，也不是沒辦法。
桑德士肯定也不敢為難蘇何。
蘇何道：「還有持槍證，你需要保證能幫我弄下來。」
這一下，換桑德士難過了。
持槍證，可不是那麼容易辦下來的。
等過些年，就更加收縮的嚴重，想要把持槍證批下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特別是之後，珠江這邊的配槍，也會被取消。
不過蘇何也不是想要做什麼，只是現在的珠江，還是需要用到這些的。
有配槍，威懾力高很多。
社團有槍，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但安保公司想要配槍，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手續很難辦。
桑德士道：「這個，很難。槍械實在是太危險了。」
蘇何笑道：「這一點，我的人都是專業的。他們，我的保鏢，桑德士看看他們……」
等桑德士看了過來，蘇何介紹道：「我的這些保鏢，都是從王牌單位里退役的，以前都是偵察兵。身手不用擔心，槍枝彈藥，他們都是玩慣了的。」
「那就難怪了，難怪蘇先生的這些保鏢如此的優秀了。」
桑德士說道，心裡更加確定，這人和大院的關係很親近。
他想要滙豐大班的職務，沒準還真的要放在蘇何身上。
「這樣吧，我努力一下。都督那邊，應該也願意的。」
他沒有徹底的說死，但說起來，他還是願意相信，都督會願意交這個朋友的。
反正都督要回約翰牛了，手上的權力不用白不用。
「那麼，蘇先生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桑德士最後問道。
既然已經談妥了，那麼就應該承諾了。
蘇何想了想，說道：「還有一條。」
「你說。」
「單價要提升。」
「啊？」
這一句，不只是桑德士的，還包括於途的。
他可是知道，蘇何之前開價十萬鷹醬幣，那麼還要提價，那是多少？
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桑德士有些為難：「蘇先生之前的單價已經很高了。這個，可是比西方很多的知名紅酒的價格都要高了。」
蘇何笑了起來：「但是，桑德士先生可知道。我這一瓶清溪流泉，所具備的口感和功效，不管是拉菲，還是其他，能擁有的嗎？」
桑德士一怔，蘇何的話，還真沒毛病。
但西方社會，為什麼要推他們的紅酒？
這也是營銷的一種策略。
只有大家都喜歡了，價格才能賣起來。
這些，都是為了出口的。
要不然，他們釀造紅酒，只是為了自己喝嗎？
還不是為了賺錢？
內心，桑德士是不願意蘇何提高單價的。
但他內心也知道，這個趨勢無法阻止。
雖然內心有些不舒服，但桑德士很快就放下了這些。
就好像滙豐的一句名言，兩條船，一條是同胞的，一條是外國人的。
但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了那艘隨時可能沉默的船隻，而選擇外國人的那一艘。
沒辦法，資本就是要用資本來說話。
哪國的資本，都是如此。
「可以，你想要漲多少？」
蘇何伸出一隻手掌，讓桑德士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五萬？」
一下子就提升了將近一半了。
蘇何卻道：「這還只是暫時的，未來，這個價錢遠遠不止。我相信，等思銳星李家嘗試過自己釀造，失敗之後，還是會回來的。到時候，這個價格還要再提升。至於上限，我現在也沒有想法。一切，都看市場的需求。」
蘇何的這個想法，桑德士感覺很分內該看。
但蘇何卻不這麼認為。
後世，雷島威士忌限量版，因瓶身的設計，使酒的分量非常少，一口就能喝掉。
營銷過後，賣出了3986萬元一瓶。
他的清溪流泉比那個威士忌要好多了，還不值這個價錢？
所以說，貧窮只會限制我們的想像。
第二貴的酒是一瓶伏特加，足足有五升，但價格卻來到了2458萬元一瓶。
還有龍舌蘭來尹酒925，因為使用了一種稱為藍色龍舌蘭草的植物做為原料所製造，價值2325萬元元一瓶。
這些，他們現在都不知道。
但未來，清溪流泉也會成為那樣的存在。
蘇何都能想到，等若干年後，他甚至都不需要發展實業，只需要每年賣一瓶酒，就能得到別人一輩子都無法想像的財富。
好在他沒有沉迷進去，酒的價格虛高，但也不是不可能。
但在那之前，他還是需要發展。
他的目的，不只是賺錢，還為了祖國的繁榮。
「別的不說，就在去年的約翰牛的一場拍賣會上。一瓶智利進口典藏西拉干紅葡萄酒，就拍出了三百萬的高價。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嘛？」
桑德士很想說，人家那是很多年積累下來的口碑。
而且，還是世界主推的紅酒。
您這是白酒。
「如果桑德士先生還有疑問的話，請看看毛熊的一瓶伏特加。一樣的白酒，去年的一場拍賣會上，也賣到了兩百萬鷹醬幣以上。」
於途都要嚇死了，這些人都是做什麼的？
幾百萬的鷹醬幣，就為了買一瓶酒？
桑德士苦笑：「但是，他們那些酒，都是限量典藏版的。而且窖藏的日子不算少。」
蘇何嗤笑：「至於窖藏的日子，我的清溪流泉也相當於窖藏了三十年的美酒了。
至於實際的日子，你不用考慮，白酒和紅酒的窖藏，也不是看實際日子的。
否則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窖藏了幾十年幾百年的美酒？
我們有獨門的窖藏辦法，絕對能窖藏出這種年限的美酒。所以，才有了這樣的品質。
否則，你以為為何優秀品質的清溪流泉為何會很少？就是因為窖藏的緣故啊。」
頓了頓，蘇何又道：「對了，告訴桑德士先生一個好消息。我們的窖藏辦法有了突破，或許三年後，我們能釀造出比優秀品質還要高一個品質的酒。到時候，價格肯定會更高。」
桑德士倒吸了一口涼氣，對於蘇何的說法，他是承認的。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去幫你辦事，回頭，這一瓶酒？」
「什麼時候安保公司的牌照下來。我的人從內地過來，自然會帶過來的。我手頭上，就帶了這麼一瓶，要不然，我們帶的行李，你們肯定都看在眼裡了。我們還能藏在哪？」
桑德士點點頭，蘇何等人來的時候，帶了什麼東西，他們大概也是知道的。
對方不可能藏更多的東西了。
既然如此，桑德士告辭。
他還得去大班和都督那邊，彙報這個事情。
出師不利，但總體來說，應該還是可以接受的。
蘇何也沒有提很太高的條件，他們可以接受。
或者說，沒有觸碰到他們的底線。
這個小狐狸。
等他離開，於途那張嘴巴，還沒有閉上呢。
「行了，這才哪跟哪啊。以後這樣的事情會更多的，錢多到了一定的地步，那就只是一個數字。你們要習慣。」
未來，還有很多的這樣的事情，如果次次都這樣，那他們豈不是要驚訝死？
「老闆，真的有比優秀品質還要好的清溪流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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