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有不甘,我也不准你繼續查探!」權勝藍看著橙蘭,語氣堅定不可置疑,「你若想繼續在巾幗衛做下去,你便好生護住自己的性命,不論如何,夢麟丸的事情,我不允許你繼續查下去了!這是命令!」

「可是小姐……」

權勝藍抬眼看著橙蘭:「沒有可是!」

橙蘭沉默半晌,最後只得長長的嘆一聲:「是!小姐!」

權勝藍看著橙蘭這幅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沉默許久,伸手拍了拍橙蘭的肩:「韜光養晦,你是難得的一個暗衛,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

「橙蘭明白,如果接下來查探,有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來找我!」橙蘭點了點頭,但是眼底還是滿滿的失落。

權勝藍明白橙蘭此時此刻的感受,但是如今夢麟丸的事情,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而且,不知道為何,權勝藍有一種很莫名的直覺,忽然出現的夢麟丸,忽然出現的南疆,或許,從根本上,就是一體的。

「小姐,桃膠湯還沒有熬好嗎?」白鴿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橙蘭對著權勝藍點了點頭,轉身運功離開。

權勝藍看著橙蘭離開,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個石子,輕輕一丟,劃破了梧桐樹上繫著的那一條紅色綢帶,偶來一陣微風,輕輕一吹,便帶走了那條紅綢。

等到白鴿走過來,哪裡還有什麼橙蘭,哪裡還有什麼紅綢,只剩下權勝藍拿著兩個湯碗在水盆里清洗著。

白鴿趕忙上前,接手權勝藍手裡的活:「小姐,這碗你放著便是了,我們會收拾的啊!方才奴婢說陪著你來,你非不肯,小姐的手拿筆拿槍,怎麼能泡這油膩膩的洗碗水?」

「哪有這麼緊張?」權勝藍見白鴿這麼緊張,不由好笑,「我一個軍戶的女兒,哪有這樣嬌氣的!」

「不論小姐是軍戶,還是文豪,總歸不能做這樣的粗活,旁人怎麼看我不曉得,反正,奴婢捨不得!」白鴿說話間,手腳麻利的把水盆里的碗洗乾淨,「只要奴婢在,奴婢總歸是不會讓小姐做這樣的事情的!」

權勝藍看著白鴿,心底泛起陣陣暖意。

前世時候,白鴿隨她嫁入陳府,那時的她早早到了該嫁人的年紀,為著她,梳起了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做了她身邊的姑姑,料理她所有的事情,清秋年紀小,耳聰目明,打探消息最是快,笙簫一身好武藝,但腦子,便沒有那麼靈活。

在陳府,白鴿為她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那個時候的權勝藍,哪裡懂一個婦人該做些什麼,每日每日的,只知道和笙簫想著辦法跑出去玩鬧,府里府外,以及那些嫁妝,全依仗白鴿和清秋為她做。

最後,白鴿,死在了她前頭,因為太過用心,太過精明,太過忠心,趁著她小產自顧不暇,趁著白鴿為了她忙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的時候,對白鴿下了手。

權勝藍至此都深切的記著,白鴿臨死前,對她說的那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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