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長嘆了一聲,然後伸出自己的手,看著自己布滿歲月的雙手,搖了搖頭,然後笑了一聲:「是啊,原來,都已經這麼些年了,那個總被朕教訓的滿皇宮跑的小崽子,如今也已經是當岳父的人了!」

子不教,母之過。

作為四王爺的生母,淑妃首當其衝,四王爺帶人強闖皇帝府邸,本就是過錯,可偏生,從他府里逃出來的刺客,還刺傷了沅王妃。

如果僅是如此,那也還好,可誰曾想到,權夫人心疼女兒受傷,去看了一下,竟然又被沅王妃那唬人的傷口嚇得動了胎氣,這兩個女人,可都是權子言的心頭肉啊!

權子言那可是連夜進宮,硬生生的將皇帝從睡夢中吵醒,然後在皇帝面前說了許久的話,氣的皇帝打翻了他最愛的茶盞,天一亮,任成就帶著皇帝的旨意,去將淑妃送去了皇陵,據說是要在皇陵面壁數月。

而老四老五,則在早朝的時候,因為一個小小的失誤,就被皇帝罵的那叫一個一無是處,狗血淋頭,而涉事其中的顧謹之和權子言則是一言不發。

下了朝以後,權子言正準備離開,便被顧謹之拉住,笑得頗顯諂媚:「權將軍,本王剛剛得了好酒,可要去我府上,嘗一嘗?」

權子言看著顧謹之好半晌,然後冷哼了一聲:「我的妻女,如今都在你的府上,我倒是不想去你那裡喝這杯酒,可我有的選嘛?」

便是字裡行間里,也能聽到權子言的惱怒。

諫議大夫趙大人慢慢走到權子言的面前,面色不是很好看:「區區一個刺客,卻能將這朝堂,擾成這副模樣,好在沅王妃不過是輕傷,若是出了什麼事,權將軍怕不是要讓王爺償命了吧!」

權子言頓了頓,然後慢悠悠的回頭:「趙大人還真是了解權某啊!」

「你!」趙大人看著權子言,心中多有不忿,最後卻只是笑了笑,「權將軍,我以同僚的身份奉勸你,如今天下太平,大周乃是韜光養晦的時候了,你一個武將,還是莫要太囂張才是!」

權子言面上的笑容漸漸平靜,看著趙大人半晌,然後輕輕笑道:「聽說趙大人前些日子上了兩道摺子,說是我權子言自持功高,以下犯上,目無尊長,不知道權某是在什麼時候得罪趙大人了呢?」

「得罪?」趙大人看著權子言,冷哼一聲,「權子言,這些年你保家衛國是不假,可是你要知道,萬般榮寵皆是皇恩,你卻是不知好歹,口出狂言,權子言,我趙某本就是言官,朝堂之上,我又怎會允許讓你這般放肆張狂!」

「趙大人!」顧謹之見兩人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便走到兩人中間,「權將軍對父皇向來都是忠心耿耿的,如今,更是將她唯一的寶貝女兒,嫁給了本王,與我皇家,更是血親,權將軍是武將,說話自然隨性些,這些小事,根本沒有必要鬧騰到父皇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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