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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軒轅寒月放下的這顆黑子十分奇妙,牽一髮而動全身,動的是黑子的前途,原本僵持的局面雖然被打破,但她這麼一下無疑就是將自己逼到了絕路之上。

這下棋之法千奇百怪,但孤獨潤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下法,你若是說這丫頭不會下棋吧,隨便放一個位置也不會放在那處死穴口上,要是會下棋的話那她倒是別具一格了。

黑子死傷一大片,她一顆顆將棋子拾起來,每拾起來一顆孤獨潤的神色就發生了變化,她雖然損失了不少自己的黑子,局勢恍然一變,這就是她另闢蹊徑開出來的路!

「如此,這棋局是否就解開了?」軒轅寒月只用了一顆棋,便將孤獨潤心中的結給解開了。

「姑娘果然聰慧,這盤棋我思慮許久,一直不得其法,想來想去都只有後退,姑娘雖然殺了自己的棋子,不過卻讓局勢完全變化,現在這局勢倒是給了黑子機會,白子要再前進便會進入黑子的包圍圈,進退不得,該是白子憂心的時候了,姑娘只用一子解開整局,我實在心服口服。」

孤獨潤往日雖然表情也是十分溫和的,但也正是因為過度平穩,幾乎完全沒有特別的情緒,現在看到他臉上的神情稍微發生了變化,這才是真正的他。

「四皇子謬讚,月兒只是誤打誤撞下的這一步罷了。」

「姑娘太謙虛了,想不到過去多年我也同世人一般被姑娘所蒙蔽,姑娘如此聰慧,比起那些所謂的才女倒是有過之物無不及,姑娘既有如此才能,為何這些年來一直隱忍?」

孤獨潤問道,軒轅寒月輕笑一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保護色,在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以前,過分高調只會被人當做是眼中釘肉中刺,況且那些所謂的虛名我本來就不在乎,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姑娘這一句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讓本皇子受教了。」

「四皇子,棋局的話我說完了,但是棋局之外我還有些話想同你說。

」軒轅寒月隨手抓住了一片方才落下的竹葉,語氣縹緲。

雖然她的面容醜陋,打扮花哨且惡俗,坐在神仙一般的男人身旁不但沒有一點遜色,反倒是她身上的那股與生俱來淡然桀驁的氣息引人奪目。

「姑娘請說。」孤獨潤溫柔道,這個女人不尋常他早就知道了,否則也不會引來那個人的高看,他倒是很好奇她會說些什麼。

「方才的這盤棋局,讓我想到了如今朝中的局勢,白子是你,黑子便是……太子。」

孤獨潤握著白色棋子的手突然一緊,玉顏出現了一絲詫異,女子向來只在深閨談論一下繡花啊脂粉一類的事情,誰知道這軒轅寒月一談論就是政治話題。

「太子雖早已經定下,不過按照我國的規矩向來是立賢不立長,只要沒有登基,在最後一刻都會有變故,大皇子已故,二皇子為太子,以我看,皇上應當是故意而為。

兩皇相爭,你在朝中擁有很大一批擁護者,呼聲也不小,再加上你背靠定國公府,足矣和太子抗衡,你們就像剛剛棋局那樣,兩皇對峙,誰都不肯相讓。」

「軒轅小姐,你可知道你的這些話若是傳出去,你我都有性命之危……」孤獨潤的表情仍舊含笑,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自己說了這些他並沒有牴觸,那麼這事就成功了一半了,軒轅寒月繼續道:「若我說,我願傾囊相助,助四皇子登上那個位置呢?」

手中的棋子啪嗒一聲掉在了棋盤之上,若方才她說話還有些含蓄,現在就是直接道出了目的,孤獨潤並沒有因為這禁忌的話題而變得惶恐,在詫異這女子的膽量之後,他的表情恢復如初。

「軒轅小姐,且不說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你首先得告訴我,為什麼你要幫我?或者說你想要什麼?」這個世界是很現實的,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掉下餡餅來。

她主動提起要幫助自己,儘管知道她不是傳聞中的草包,可是對於軒轅寒月,他並不了解,這個女人在打什麼主意。

任何一個人也都會懷疑她的動機,「我想要的很簡單,就是將孤獨翎拉下太子之位,奪走本該屬於他的東西,他是我的仇人,你自然就是我的朋友了,這個理由夠不夠?」

軒轅寒月平靜的臉色在提起孤獨翎只是終於發生了一些變化,這種恨意不是偽裝得出來的,她恨那個人,非常恨。這麼想起來那日在面對孤獨翎的時候,的確不見她的好臉色。

「他是你未婚夫婿,你為什麼會這麼痛恨於他?據我所知,從前你一直是喜歡他的。」

「這是我的私事,至於答案我並不想回答,答應我對於你來說是沒有一點損失的,我並不想要從你身上獲取任何東西。」

他溫柔的笑,「怎麼沒有,利用我替你報仇,這不是利益麼?」

「即便是沒有我,你和他也是水火不想容,就現在的局勢而言,你不動他,總有一天他也會動你,現在你們相安無事,不過就是棋局中僵持的畫面而已,你暫時沒有找到他的把柄,他也在儘量找尋你的把柄,一旦得手,必定是毒蛇的牙咬入脖頸,絕對不會鬆口。我幫你,我比任何人都熟悉他的弱點和把柄在哪裡。」

軒轅寒月此刻的聲音就仿佛是魔鬼一般,充滿了誘惑,雖然他很想要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如何知道那人的把柄,她說的沒錯,自己的確沒有任何損失。

「你有什麼條件?」

「他日事成,他的結局由我來寫。」她一字一句道,從前自己受的苦難,她都會讓那人一一享受。

「好,寒月,從今往後,你我便是同一條線上的人了。

」他倒了兩杯茶,「本皇子以茶代酒,先干為敬。」

「四皇子客氣,合作愉快。」她捏起潔白的瓷杯輕輕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時辰不早了,我送姑娘出去吧。」他站起身來十分紳士道。

「不必,四皇子只需要將出口的方向告訴我即可,你我的身份暫時不宜一起露面,宮中人多,人多口雜。」她一口回絕道。

「反正出口也好早,我告訴你一條捷徑,直接可通往蓮池之畔,我便不相送了。」他起身告訴了她小徑的位置,軒轅寒月隨即離開。

和孤獨潤結成了聯盟,她覺得渾身一輕,一直以來她都很清楚,僅僅只靠自己一人的能力絕對不是那人的對手,談何將他拉下馬,只有和孤獨潤聯手,事情就會好辦了許多。

不過孤獨潤這人看似質樸如玉,實則在這皇宮中長大的孩子都是野狼,一匹比另外一匹更加兇殘的狼,孤獨潤不過是披著一層溫柔的面紗罷了。

她見識過皇族中人的冷漠,那是冷到骨子裡的寒,自己饒是說了這些話也不能保證他完全相信,所以她得送上一個見面禮才行。

待到軒轅寒月一走,那本來空寂的竹林之中掠過一片寒意,竹葉打著旋落下,恰好落在了他的酒杯之中,一抹紫衣從天而降,猶如天神一般俊朗非凡,這個男人才是得天獨厚,仿佛將世間所有的美好集聚一身。

腳尖緩緩落到了地上,一臉的邪氣,「嘖,棋局解了?」語氣也是邪氣森然。

孤獨潤起身相迎,「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你會對她另眼相看了。」

君歿離冷哼一聲,坐到了方才軒轅寒月所坐的位置,「她要和你聯盟?」

「不是已經聽到了麼,何必再問。」孤獨潤收起了不少對外人時候的溫柔,淡淡道,軒轅寒月果然沒有猜錯,他們皇家的人是一個比一個要涼薄的。

「你答應了?」

「像她說的,答應她我並不吃虧,不過我唯一不明白的是她為何在短短的時間中像是變了一個人?因愛生恨?」孤獨潤淡淡道。

「你問的也正是我想要知道的,此事你應了她,務必要給本王查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君歿離懶懶道,他一直覺得軒轅寒月心中有一塊誰都不能觸碰的地方。

每次一旦要觸碰到那個地方就會被她遮掩起來,他本覺得和孤獨翎有些關聯,這下便真的證明了是和他有關係。

「要我幫你沒問題,不過……」

「本王知道你要什麼,只要你給我查到此事,本王必然會給你想要的,你該知道本王是個守諾之人。」他的眉眼一片傲然。

「看來此次你真的動了情。」孤獨潤給他倒了一杯茶,正是用的方才軒轅寒月喝的杯子,若是在以前他定然會嫌棄的不得了,但是今日卻平靜的接過,只因為那茶是軒轅寒月喝過的。

「若非如此,你以為本王今日來做什麼,所以你最好收起其它心思,這個女人,本王要了。」君歿離一字一句道,他早就覺察到了軒轅寒月的與眾不同,以前只是隱藏在了面具之下。

他有種預感,一旦她身上的面具揭開,這皇城之中定然會引起一番腥風血雨,越是這樣不同尋常的女人才越是引人注目,他很有必要給孤獨潤提前交代一聲,省得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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