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是晴朗無比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陰沉下來,正如此刻烏雲籠罩軒轅府上下的心情,軒轅朗已經去了離苑,卻被告知君歿離根本就不在府中。

那開的十分燦爛的紫色桃林在陰雲之中也並無往日的光澤和絢爛,軒轅朗無功而返。

回絕了他的青木轉身朝著離苑走去,那躺在臥榻之上的一襲紫衣慵懶華貴,「人走了?」

「嗯,殿下你怎麼不見軒轅相國,他該是為姑娘的事情來的。」青木有些不解,往日一有關於軒轅寒月的事情,他準是第一個跳出來的。

今日軒轅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見他操心?這一點也十分奇怪。

「若是她不想走誰都無法奈何,新的暗衛已經派過去了,冷霧隨時在暗中接應,此舉應該是她自己授意,本王若是出手豈不打破了她的計劃。讓人多留意軒轅雪就是,只要她醒來了便通知本王一聲,另外大牢已經打點過了,她不會有事。既然她想玩,就隨她去。」

君歿離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就算是軒轅寒月提前沒有給他通氣,他從彙報之中也知道軒轅寒月的心思,他要做的不是將她像是金絲雀一般豢養,而是讓她自由騰飛翱翔。

「是屬下多嘴了。」

「你沒有多嘴,軒轅朗在這個時候來尋求本王,本王出面見他才對月兒有危險。」

「危險?難道殿下已經知道誰是幕後黑手了?」青木都才得到消息。

「知道一二。」君歿離緩緩閉上雙眸,再沒有說話,他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讓青木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殿下,水藥門門主求見。」軒轅朗才離開沒有多久,韓門主又來了。

「不見。」

「是。」

也不知道他的離王府最近是怎麼了,連著有這麼多的人想要來找他,君歿離嘆息了一聲,直接倒頭睡了過去。

而此刻剛剛被帶進大牢的軒轅寒月,反正她已經來過一次了,對這裡也沒有陌生的感覺,路過曾經自己臨死之前所住的那件牢房,一時間心中湧起很多情緒。

「我就住那間牢房。」她指了指當日自己住的那間。

身後的獄卒都是面面相覷,他們押送過多少犯人,進來的哪個不是喊天喊地說自己冤枉,要人放自己出來,像是軒轅寒月這麼淡定的便沒有見過,更不要說是想她這種一來還主動挑選牢房的人更是前所未見。

這個軒轅小姐該不會是個傻子,獄卒的腦中都同時出現了這個想法,但是礙於她的身份,大家還是十分恭敬的。

「軒轅小姐,這間牢房不吉利,曾經太子府的側妃娘娘就是住在這裡的,後來被火燒死了,小的給你找一間舒適的。」這裡面的一個獄卒都是勢利眼,就算是暫時被關進來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死囚。

尤其是軒轅寒月這樣的身份,很有可能是會放出去的,要是沒有將她伺候好,她一旦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們算帳,他們官職低微,別人跺跺腳他們也要抖三抖的。

「不必,我就住在哪裡。」軒轅寒月才沒有顧忌那麼多,直接走了過去,等待獄卒將門打開,她仿佛回自己的家裡一般。

「我馬上讓人將這裡布置一下,請問軒轅小姐有沒有什麼要求?」他們卑躬屈膝的樣子不像是獄卒,反而像是酒樓的掌柜。

早在軒轅寒月進牢房之前冷霧就先過來交代了,若是敢對她半分不敬,離王定然不會放過他們。君歿離就像是一座大山,時時刻刻壓在兩人的心上。

「不用,就這樣,你們先退下。」

「是,小姐若有什麼吩咐就直接叫我們一聲就成。」兩人就做做樣子將她牢房的門鎖上。

等到他們一離開,冷霧才現身。「小姐可有其它安排?」

「冷霧,你過來。」軒轅寒月朝著他招招手,冷霧朝著她走近。

牢房之中再次只剩下了她一人,從肖青死後這間牢房就再沒有住過人,地上的稻草上面還有一些黯淡的血跡,她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了下去,再到這裡的時候心情變得更加複雜。

記得那個時候的她是有多無助,剛剛死了孩子,自己又被心愛的人打入大牢,受盡各種折磨和淒楚,一晃就過了幾個月了呢,自己身上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監牢之中陰暗潮濕,一盞燭火被風吹得忽明忽暗,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軒轅寒月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沒有絲毫害怕,反而有些熟悉的感覺。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監牢之中也變得死一般的沉靜,好像有人從遠處而來,獄卒帶著一人前來探望,「我和軒轅小姐有些交情,你們先下去,我要和她好好說會兒話。」

「是,蕭小姐。」獄卒趕緊退下了。

牢房之中進來了一人,蕭玉錦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軒轅寒月,這種感覺是否覺得熟悉。」她面容帶著得意的微笑。

此刻仿佛是時光倒流,兩人又一起回到了過去那個雨夜,她的身上還帶著一些水氣,外面下雨了,「那天晚上也是這樣大的雨,你被關押在這間牢房之中滿身鮮血,像是一個可憐蟲似的,想不到沒有過多久你又再次回到這裡來了,嘖,所以說呢,賤命就是賤命。」

當晚的她就是這樣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在軒轅寒月面前耀武揚威的,「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軒轅寒月淡淡的看著她,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蕭玉錦卻是忘記了一件事,她仍舊是當日的蕭玉錦,軒轅寒月卻不是那個被人傷害得體無完膚的傻女人了,所以不管蕭玉錦說什麼話她都沒有當初那種撕心裂肺的情緒。

「是又不是,反正這次你就是死定了,軒轅雪是必死無疑,只要她那邊一吊氣,你這邊馬上就可以定罪,謀殺親妹可是死刑呢。就算是你等級再高能夠高過皇權麼?

軒轅寒月,你一定沒有想到有一天還是會栽在我手上,哎,還真是可憐呢。」蕭玉錦沾沾自喜道。

「這件事之中我只有一事不明,軒轅雪被你們利用不假,但她怎麼捨得用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她還一心想要當上太子側妃呢。」所有的事情她都能夠想得通,唯獨這一件她心中有些疑惑,沒有一個人會不要自己的命。

「軒轅寒月,你也有迷茫的時候?我就實話告訴你,就憑她就想要和我搶男人,簡直是異想天開。她早就被我們下了攝魂術,不管她想不想死,只要我們想,她就必須死。

我想現在軒轅府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讓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呵呵,我們根本就不用再大費周折去殺她,等到她一醒來,便用攝魂術控制她的行為。」

蕭玉錦說的這個結果是軒轅寒月沒有料到的,竟然是失傳已久的攝魂術,怪不得那時候她的行為那麼反常,「你口口聲聲說的你們,除了你還有什麼人?」

「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卻和我志同道合的人,當然,在你行刑的那天她會特地來看你的,上一世你是火刑呢,這一次乾脆就讓你被砍頭,就這樣手起刀落你就沒命了,一定會很好看。」蕭玉錦的臉上充滿了喜悅的神情。

仿佛軒轅寒月的結局她已經看到了,軒轅寒月眼眸微閃心中瞭然。看到她知道了真相卻還這麼淡定,蕭玉錦想要看到的表情一個都沒有。

「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等到煉藥大賽之後,我和翎就會完婚了,而你是等不到這一天了,多可憐啊,以後我定然會帶著翎去你墳前祭奠的。」蕭玉錦還想要刺激她。

「說完了麼?」軒轅寒月平靜的出聲,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紅綾一卷便纏住了蕭玉錦的脖子,「你以為到了現在,還能夠像是從前那麼羞辱我?」

蕭玉錦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手,本來傷勢就還沒有大好,就是想要看到軒轅寒月是如何的落寞她才會趕來的,誰會想到她早就不是當日的肖青了。

「你放手,我警告你,我可是太子未過門的側妃,蕭家小姐,你要是傷了我,我……」

「你要如何,你又能如何?」軒轅寒月一手就抓住了她的脖頸,將她狠狠的抵在牆上,嘴角帶著妖孽般邪魅的笑容,「蕭玉錦,莫說你只是個還沒過門的側妃,就算是正妃我也能滅了你,你不是說我已經是死路一條麼?反正都要死,那你就給我陪葬可好?」

對上她嘴角那一抹艷麗的笑容,蕭玉錦遍體生寒,是啊,自己怎麼就忘記這件事了。都怪自己這張嘴,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軒轅寒月,你別亂來,殺了我對你沒有好處的。」

「蕭玉錦,看你如今可憐的樣子,哪裡有從前的一點模樣,殺你我還嫌髒了我的手,滾。」她狠狠將蕭玉錦往地上一扔,現在還不是蕭玉錦的死期。

蕭玉錦撂下一句狠話便飛快的逃走了,她前腳剛走,後腳監牢之中就多了一人,一襲華貴的紫袍在這樣昏暗的地方顯得十分醒目,來人將她從背後抱住。

聲音慵懶道:「玩夠了麼?該是和我一起出去了。」男人的懷抱冰冷。

軒轅寒月想起自己先前給軒轅雪拔刀之時濺了不少鮮血,知道這人有些好潔,連忙道:「我身上髒,你先放開我一下。」

男人埋在她的頸項之間深深呼吸一口,「不放,好久沒抱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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