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池興奮地一骨碌爬了起來:「我也要去!」

「你去幹什麼?」宋芸兒驚詫地問道:「她又不是你師父。」

「可她是你師父啊,你是我妹,所以她也是我師父啊,我當然要去看看她老人家。」

宋芸兒撲哧一笑:「還老人家老人家的,我都告訴過你,我師父不老,才三十出頭呢。」

「那也是老人家!」楊秋池故意傻乎乎很熱情的樣子,「你師父來了我都不出面接待,知道的,會說是你師父她老人家不想見我這不相干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哥我不會做人呢。」

宋芸兒嘻嘻笑:「那好吧,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帶你去見我師父,反正我也想她老人及多陪我幾天,我挺想她的。」

「太好了!」楊秋池心想,我也挺想她的,隨即裝出一付傻乎乎的樣子問道:「對了,等一會我見到你師父,該怎麼稱呼她呢?我叫她老人家好不好?」

宋芸兒吃吃笑:「亂叫什麼,我師父姓柳,你就叫她柳前輩好了。」

「姓柳?性格一定像楊柳拂面一般溫柔,難怪教出你這麼溫柔的一個徒弟。」

宋芸兒腰肢一扭:「那當然!」隨即續道:「吃過晚飯咱們就去,不過,你那一幫子貼身護衛跟狗皮膏藥似的,怎麼辦?」

「甩開他們是不太可能的,」楊秋池沉思片刻說道。「這樣吧,到時候我讓他們等在山下面,就說我和你要到小山頂上玩。叫他們等在下面就行了。」

宋芸兒搖搖頭:「肯定不行地,你上次被……被強人掠走,你那些護衛們差點陪你殉葬。所以,他們估計不會輕易讓你離開他們的視線的。」

楊秋池想了想。這倒也是,隨即心中一動,說道。你師傅武功如此高強,他們肯定發現不了。讓他們去也無妨。搜查完了叫他們在小山下等候,然後我們再去見師父,應該沒問題地。

宋芸兒欣喜地點點頭。

說定這件事,楊秋池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這時候。小丫鬟月嬋跑了進來:「少爺,酒菜已經預備好了。二奶奶,三奶奶和四奶……和白姑娘都在等著你們兩去呢。她們說要給你今天成功升堂審案表示慶賀呢。」

楊秋池很開心,聽到說有酒喝,就更高興了,拉著宋芸兒跑到了客廳,已經擺了滿滿一大桌。秦芷慧、宋晴、白素梅母女都已經坐在桌子邊上等楊秋池他們兩了。小丫鬟月嬋、紅綾。薈兒在一旁伺候著。珂兒她們幾個梨園另外在一處吃。

秦芷慧她們紛紛向楊秋池敬酒,恭喜夫君旗開得勝。

楊秋池喝酒從來都不推辭,現在知道了柳姑娘的下落,心裡更是高興,話也特別多,秦芷慧她們都不知道楊秋池怎麼今晚這麼高興,見他高興,也陪著開心。

天黑了,楊秋池高速秦芷慧她們幾個說自己要外出拜訪當地鄉紳,等一會就回來。秦芷慧她們也不疑有他,叮囑他早去早回,楊秋池帶著宋芸兒出了衙門內宅。

南宮雄帶著六個貼身護衛上來,得知楊秋池要外出,便準備叫護衛跟隨,楊秋池趕緊攔住道:「我和芸兒想到城外走走,不要叫其他護衛,你們跟著就行了。」

南宮雄知道楊秋池與宋芸兒雖然是兄妹相稱,卻情同夫妻,而且宋芸兒武功高強,連自己都不是她的對手,有她在楊秋池身邊,也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如果有危險連宋芸兒都不能阻擋,護衛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南宮雄交代衙門護衛小心戒備,帶著其他五個貼身護衛跟著楊秋池、宋芸兒騎馬出了城,交代了城門官外出有事,等一會就回來。

一行人出了南城,直奔城南小山。

這是一個不大地小山,有一些矮矮的小松樹和青青地綠草。南宮雄帶著護衛迅速搜查了一下小山,沒有發現什麼可疑情況。

楊秋池吩咐她們到山下等著,南宮雄擔心楊秋池出危險,不肯下去,直到楊秋池故意很親熱地摟著宋芸兒的小蠻腰命令他們立即下山,南宮雄這才拱手答應,帶著五個護衛下了小山坡。

這六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都是以一當百地,當下分守各個上山的路口,這山坡不大,又有宋芸兒在小山上,南宮雄倒不太擔心。

小山上,早春地山風吹佛而過,已經不很涼了,宋芸兒輕輕掙脫了楊秋池的摟抱,嗔道:「你除了這一招就沒別的招了嗎?」

楊秋池訕訕道:「有倒是有,就是沒這一招那麼管用啊。」

宋芸兒輕輕啐了一口,眼波流轉,說不出的溫柔。楊秋池微微有些詫異,想不到宋芸兒這個假小子還有這麼溫柔地一面。拉著她坐在了一塊長條石板上。

楊秋池心情激盪,想著馬上就能見到柳若冰,想起她冷艷的容顏和那落寂無助地眼神,心中又悲又喜,下決心今晚上無論如何也要說服她和自己在一起。雖然楊秋池不知道下一步談婚論嫁該怎麼辦,可他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就是把柳姐姐留下,其他的,只能以後再說了。

山風吹來,微微有些涼意,楊秋池只穿了個便服,稍稍有些單薄,哆嗦了一下。宋芸兒有武功在身不覺得冷,見楊秋池這樣,笑了笑,很大方地伸過手摟住了他的肩膀,說道:「哥,你身體也太差勁了,你雖然不喜歡學武,不過我以後還是教你一點強身健體的門法,把身體練強壯一點總也是好地。」

楊秋池揉了揉鼻子。說道:「我身體還不錯的了,只是想到馬上要見到你師父,稍稍有些緊張罷了。」

宋芸兒笑道:「有什麼緊張的。我師父可和藹了,從來不亂發脾氣。」

楊秋池心裡道,你師父和藹?如果她地行為都叫和藹。那老虎就應該叫溫情了。

又等了一會,山崗上還是靜悄悄的。柳若冰並沒有出現。漸漸的,連宋芸兒也有些著急了,說道:「怎麼師父還沒來。離師父約好地時間都過了半個時辰了。」

楊秋池也有些著急,卻安慰宋芸兒道:「也許師父有什麼事情耽誤了。沒關係。咱們有的是時間,反正也不著急,慢慢等吧。」

宋芸兒點點頭。

月亮升起來了,一彎小月牙。調皮地從松樹縫隙間露出小臉蛋,像個害羞地小女孩。偷偷看了他們一眼,又很快隱進了松樹枝後面。

春夜裡小蟲已經開始呢喃了,靜靜背景里,讓人很是愜意。

可楊秋池心情慢慢變得越來越沉重,柳若冰一直沒有露面,難道,因為有南宮雄他們守在上山的小路上,所以她上不來?不過,這種可能很快酒杯否定了,別說只有六個護衛,再多十倍,以柳若冰的身手,要不知不覺上這小山,還是很容易地。

難道她知道自己在小山上,不願意見到自己,所以一直沒有露面?

楊秋池心中慢慢充滿了酸楚,一想到柳若冰向自己提出要和自己浪跡天涯終身相守而自己沒有答應時,她那落寂無助的眼神,總能讓楊秋池一陣揪心地疼痛。

也許月亮不忍心看見楊秋池傷心,悄悄躲進了雲層里。小山崗上的景致也隨即黯淡了下來。

宋芸兒站起來,在小山崗上轉了一圈,有些焦躁地嘀咕了幾句,然後又坐下。

楊秋池已經越來越不存指望,心中的想法在慢慢變成現實――柳若冰不相見自己,所以沒有露面。

楊秋池收攏雙腿,環保雙膝,把下巴頦放在雙膝上,怔怔地看著朦朦月色里山崗下蜿蜒的小路。

宋芸兒終於按捺不住,站起身喊道:「師父!師父!芸兒在這裡等你,你怎麼還不來啊?」

沒有回答,只有漸漸遠去地迴響。

宋芸兒很沮喪:「我師父從來不會遲到的。她一定看見你們了,不想見你們,所以沒有露面。這離約好的時間都過去好久了,她還沒來,應該不回來了。」宋芸兒又站起身,往小山崗下翹首看了看,心傷地說道:「哥,咱們回去吧。」

楊秋池也沮喪到了極點,點了點頭,慢慢站起身,說道:「芸兒,都怪我,師父她老人家不想見我,我非要來,才搞成這樣子。」

宋芸兒想安慰一下楊秋池,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拉著他的手,兩人慢慢往小山崗下走。

走了幾步,楊秋池心中鬱悶至極,猛地掙脫了宋芸兒的手,跑回小山崗之上,雙手攏在嘴邊,高聲喊道:「柳前輩!楊秋池特意來拜見你老人家,請現身相見!」

小山崗上只有呼呼的山風和楊秋池喊聲漸漸遠去的迴響。等了片刻,沒有迴音。

宋芸兒來到楊秋池身後,黯然道:「哥,別叫了,師父不會出來的了。」

楊秋池心中悽苦,不知道這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柳姐姐,把心一橫,撩起衣袍,咕咚一聲跪在小山崗上,悲聲道:「柳前輩,在下自知無理,特來請罪,只求前輩現身相見。」

連說了三遍,還是只有山風吹佛短松崗嘩嘩的聲響。

楊秋池悲從中生,匍匐於地:「前輩若不肯見,秋池長跪不起!」滿心淒涼,竟無聲地落下了眼淚。

宋芸兒也咕咚一聲跪在楊秋池身邊,匍匐於地,嚶嚶地哭了起來。

良久,楊秋池耳輪中聽到一聲熟悉的嘆息:「起來吧!」

是柳姐姐!楊秋池狂喜,猛地抬起頭,果然,柳若冰站在幾步遠處,一襲白衣,秀髮飄飄,說不出的超然脫俗。

「柳姐……柳前輩……」楊秋池歡喜得一顆心放佛要炸開一般,哽咽地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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