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繡花鞋墊

歌場上眾人見楊秋池回來,都歡呼雀躍,剛才楊秋池接了苗家寨寨主女兒的定情信物繡花鞋墊,在他們看來,這門親事就已經定下來了,自然高興,都慫恿著雲露繼續和楊秋池對歌。

後面的對歌霜兒再不敢亂來,都想了一些答謝的歌,歌詞切合身份又不失禮,教給楊秋池唱了,大家都鼓掌叫好,覺得這知縣大老爺一點都沒架子,把他們當自己人一般,大夥對楊秋池都感到十分的親切。

這場賽歌一直賽到深夜這才慢慢散了。

當晚,楊秋池住在雲天擎寨主家裡,他們一家現在對楊秋池的態度由原來的恭恭敬敬便成了十分的親熱,已經將他視為苗寨寨主的乘龍快婿了。

尤其是雲露,對楊秋池就像對自己的夫君一樣無微不至的體貼照顧,不讓霜兒,雪兒插手,都是自己親自動手,又服侍洗漱又準備醒酒湯醒酒,還抽空把楊秋池的床也鋪好了,晚上口渴喝的水,甚至紅漆馬桶都準備妥當,這才脈脈含情的離開了。

這下楊秋池更是不知所措,霜兒,雪兒服侍他睡下之後,躺在床上心想,明天一定要把這件事解釋清楚,要不然,這可就麻煩了。

第二天早上,楊秋池還在睡夢中,宋芸兒就跑進他房間了,搖他說道:「噯!起床上,大懶蟲了,該練功了,我不是說過了嗎,練功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每天都要練,絲毫不能耽誤的。」

楊秋池頭有些痛,閉著眼睛吟道:「真是濃睡不消殘酒,試問鄭捲簾人,卻道海紫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吟罷,這才一骨碌爬起身。

宋芸兒哼了一聲,道:「昨晚上剛定了親,難怪今天這麼高的興致。」

楊秋池見她噘著個嘴,便拉著她的胳膊搖了搖:「小氣包!都說好了,等一會洗漱好,我就去找雲寨主說清楚這個誤會,好不好?」

宋芸兒見他睡了一覺還沒把正事給忘了,欣喜的點點頭:「快起來,現在還早呢,洗漱完了咱們先練功。」

嗯!楊秋池答應了,這內功關係到自己和妻妾的幸福,那可不能耽誤。

楊秋池起了床,霜兒,雪兒兩姐妹睡在外間,早就起身了,見楊秋池起了床,急忙打開門窗透透氣,雲露好像就等在門外面一樣,渾身散發出青春的氣息,興沖沖跑了進來,撲閉著大眼睛說道:「秋哥,你起床了?」

楊秋池點點頭:「雲姑娘,你這麼早就起來了啊!」

雲露展顏一知,如綻開的山茶花:「我早起了,過來看看你,我去給你打水洗漱。」說罷,轉身就要走。

楊秋池道:「別!這種活讓霜和,雪兒她們小丫頭去做吧。」

「沒關係,我們苗家不講這些的。」說罷,出了房門,很快,用木盆端了水回來。

楊秋池道了謝,問道:「你爹他們呢?起床了嗎?」

「爹昨晚上喝醉了,還在床上躺著叫呢,我哥已經起來了,要不我去叫爹起來。」

「不用了。」楊秋池道,「我有話和你說。」轉頭看了看宋芸兒和霜兒,雪兒兩姐妹。

宋芸兒說:「這山寨的空氣真好,我們出去走走。」說罷,背著手出了房門,霜兒,雪兒很乖巧的跟在後面出了門,順手將門帶上。

雲露羞紅了臉,偷偷看了看楊秋池,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楊秋池在他旁邊坐下,一時不知從何開口。

雲露又看了一眼楊秋池,微微一笑,低下頭,輕輕說:「秋哥,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我聽著呢。」

楊秋池期期艾艾道:「我昨晚我不知道那繡花鞋墊」

「你不嫌棄我,我可高興了,昨晚上我高興得一夜都沒睡好呢。」雲露飛快的瞟了一眼楊秋池,羞澀的說道:「我爹娘,我哥都可高興了。」

楊秋池心裡一個勁叫苦,硬著頭皮說道:「其實,我不知道那是定情的信物,所以我,真的很抱歉」

雲露抬起頭,漲紅著臉不信的看著楊秋池:「秋哥,你是嫌棄我們苗家嗎?」

「不不!你誤會了!」楊秋池連忙搖頭擺手:「我和你爹,你哥哥都情投意合,我挺欣賞你們直率坦城的性格,真的!」

「那,你是不是嫌棄我得的難看?」

「不不!雲姑娘嬌美如花,就算山里最美的鮮花全部堆在一起,也沒你漂亮。」楊秋池不由自主說出了心裡話,說完又後悔了,自己這樣誇她,雖然說的是心裡話,可是會讓她誤會的。

「謝謝你的誇獎。」雲露嬌美的臉上飛起了兩朵紅霞,「那秋哥你剛才說的意思是」

楊秋池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便道:「我,我家裡已經有了幾房妻妾了」

雲露笑了:「這我已經知道,我爹都告訴我了,說你有一妻三妾,其中一房妾室在守教,還出過門。」雲露抬起一張俏臉直視著楊秋池,略帶羞澀的說道:「秋哥,你放心,我過門後,會一心一意服侍婆婆和你的,我也懂得廖怎麼與四位姐妹相處,我雖然是苗家女子,卻也懂得你們的規矩的。」

楊秋池心中感動,可現在必須硬著心腸拒絕,要不然,後面就更難收拾,說道:「你一個苗家寨寨主唯一的千金,嫁給我做妾室,你爹娘,你哥會同意嗎?」

「當然同意,這還是我爹娘他們的主意呢!」

「啊?」楊秋池吃了一驚:「他們的主意?」

「是啊,我爹和我哥被釋放之後,天天在家裡有事沒事就說你,把你誇得跟神仙似的,說你不僅救了他們的命,人也很不錯,又仗義又有本事,說想把我嫁給你。」

楊秋池故意憤憤的說道:「這這雲寨主怎麼能包辦婚姻呢?也不徵求你的意見,真不像話」

「我爹娘徵求了我的意見了的。」雲露打斷了他的話,「可當時我也只是聽他們說起你,有幾分不相信,他們知道我的脾氣,便讓我自己去打聽一下,自己做決定。那時候我就想,這個年輕的知縣大老爺真有這麼大本事嗎?後來我每次進城都打聽你,這才知道了你好多事情。」

「哦?你偷偷打聽我?」一個女孩子這麼關心自己,楊秋池有些自豪,「你都打聽到什麼了?」

「縣城裡的人把你說得更神,不僅說你破案如神,還說你連縣衙門的土地爺都能請來幫忙斷案,說得神乎其神的,我不信你真有那麼神,問了好些人,都這麼說,說好多人親眼看見的,我這才信了,秋哥,你真厲害!」

雲露眼中閃出欽佩的光芒,有點像宋芸兒看他的眼神,楊秋池有些慌亂,忙道:「這麼說你還了解我不少哦。」

「是啊,我爹本來要親自向你提親的,我不幹,我說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辦,前兩天才說的,你就來了,也許是老天爺幫忙,昨晚上你來歌場,我們依照苗家的規矩唱山歌定情,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我好高興!」說罷,雲露眼中閃出喜悅而幸福的光芒。

楊秋池知道,心謗腹非當機立斷,斬斷這情絲,說道:「你真的喜歡我嗎?」

「嗯!你救了我爹,我哥,他們本來就想將我嫁給你作為報答的」

「那不是喜歡,那是感謝。」楊秋池打斷了她的話。

「可我也喜歡你啊。」雲露很認真的說道。

楊秋池心中很感動,恐怕只有苗家少女,才敢於這樣直白的表露自己的情感,說道:「你那都是聽別人說的,你和我見面還沒別到一天呢。」

「可我已經很了解你了,我這些日子到處都打聽你,大家都說你好,那還錯得了嗎?」

「那是他們說的,你並沒有真正和我接觸過,其實很不了解我的。」

雲露臉上有些迷惑,她不知道楊秋池說的聽別人說和直接直接了解有什麼區別。

楊秋池低聲道:「你知道我有一妻三妾,還不準確,你方才也看見了那個宋姑娘了,她對我一往情深,我遲早會娶她的,還有另外兩個姑娘,都對我待機宄,我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娶她們過門的,所以,準確的說,我會有一妻六妾(這一次楊秋池也沒算月嬋,畢竟那也只是月嬋的一廂情願)七個女孩,如果你嫁給我,那就是八個。」

楊秋池盯著雲露的眼睛,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雲露茫然的搖搖頭,她畢竟才十六七歲,對夫妻家庭生活沒有什麼了解。

「這就是說,你要與七個女人搶一個夫君――你知道這又意味著什麼?」

雲露眼睛暗淡了許多,又輕輕搖了搖頭。

「這意味著,如果五天一輪的話,你要三十五天之後才能和我親熱,但相聚呼人五天,五天之後,你又要等三十五天,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雲露慢慢低下了頭,半響,才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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