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黛拉把車開到加里頓公寓的停車場。

看見莫蒙塵的車,他的保鏢盧卡·阿德里亞諾迅速趕過來看個究竟。

「這是?」阿德里亞諾一打開車門便聞到了莫蒙塵身上的酒味。

梅黛拉解釋道:「他喝了些酒。」

阿德里亞諾可以理解,他今晚輸了一場關鍵的比賽,喝點酒消愁,每個男人都會這麼做。

「需要我幫忙嗎?」阿德里亞諾不認為梅黛拉能夠將85KG的莫蒙塵從停車場攙扶到250。

他的輕視讓梅黛拉惱怒,雖然她看著瘦,但這點力氣還是有的,莫蒙塵也不是完全沒有行動能力,他只是走路不穩罷了。

「不必了。」莫蒙塵主動說,「有阿蜜爾就夠了,你去忙吧。」

阿德里亞諾還是不放心,就跟在他們的身後。

梅黛拉少有這麼親近莫蒙塵的時候,她扶著莫蒙塵,緩緩向前。

來到公寓樓下,幾個保安正和長久以來一直在這維護秩序的幾個老保安打牌。莫蒙塵剛搬到加里頓公寓的時候還以為這幾個老傢伙有什麼特長——不然何以讓加里頓公寓十幾年都沒有竊賊和強盜光臨——後來才發現只不過是加里頓公寓地段好罷了。

他們假意關心莫蒙塵,其實注意力一直在牌上。

如果梅黛拉想要惡作劇的話,完全可以讓他們來幫忙,他們即使再不願意,也不能放著醉醺醺的僱主不管。

幸好梅黛拉現在只想獨自地帶莫蒙塵上樓。

「小心點,台階可能會滑。」梅黛拉說。

明明是夏天,莫蒙塵卻感到了一絲寒意。

慢慢地,莫蒙塵和梅黛拉上了二樓。

250門口

來到熟悉的門前,莫蒙塵只想趕緊進去,找個地方躺下來。

他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暴力地插進鑰匙孔,卻沒發現他把鑰匙插反了,趁著醉意暴力地扭轉鑰匙。

就這火急火燎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加里頓公寓終於迎來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小偷。

如果真是小偷,這技術也太差了,撬了半天沒把門鎖撬開。

「你這樣子會」梅黛拉剛要讓他住手,就聽見啪嘰一聲響起。

莫蒙塵拿起當場被扭斷的鑰匙,暈乎乎地說:「這鑰匙怎麼變短了?」

梅黛拉連忙把他的手往下壓,看清楚鑰匙的模樣,沒錯,鑰匙真的斷在裡面了。

「裡面卡住了鑰匙斷了。」梅黛拉通知了莫蒙塵一個不幸的消息。

莫蒙塵感覺眼前一黑:「我回不了家了嗎?」

「這」梅黛拉偷偷瞄了眼右側的280房間。

按照程序,現在應該把莫蒙塵送到以法蓮的房間。

可是,梅黛拉的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看向自己的房號——210。

「不如這樣吧,你就在210休息一晚上?」梅黛拉只給了莫蒙塵一個選項。

但凡莫蒙塵思路清晰一點,他都應該立即反應過來——我可以去280。

眼下,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他感到寒冷,只想躲進被子裡,因此很快就答應了梅黛拉:「我只在你這睡一晚上。」

他肯定地說。

「嗯嗯」梅黛拉連忙把房門打開,關門前看了眼走廊。

然後立即把門關上,反鎖。

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我這是在幹什麼?以法蓮把我當朋友,我怎麼能」

然後,她看見莫蒙塵直接打開她的房間。

「就這一晚上,他喝醉了,我也喝了點酒所以」

梅黛拉的腦子特別亂,她走進房間裡,發現莫蒙塵就躺在他床上,只脫了鞋子,正在蠕動,這是幹什麼?

「你很冷嗎?」梅黛拉問道。

明明是夏天,為什麼?

莫蒙塵縮進了被子裡,道:「有點。」

梅黛拉拿起浴巾,走向浴室。

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念之差便會釀成大錯。

她把身體清洗了一遍又一遍,然後用浴巾包住,慢慢地打開浴室的門。

一邊是自己的房間,一邊是客房。

她可以去客房,那樣什麼也不會發生,莫蒙塵只是在她家借宿一晚,這沒什麼。

如果回到自己的房間,那麼這可能是一條不歸路。

莫蒙塵不知道自己正躺在梅黛拉的床上,但他開始意識到了一點,如果他的鑰匙斷在了門鎖里,為什麼不去280找以法蓮?

為什麼他第一時間沒想到?即使他沒想到,難道梅黛拉就想不到嗎?她就喝了一兩口酒。

寒意越來越強,可能是酒吧太暖和了,也可能是他的身體受不了那麼多冰冷的酒精,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很冷,就像感冒了一樣。

他開始無法思考,閉上眼睛,想要睡去。

被子上傳來絲絲的香味,這股氣味很熟悉,為什麼客房的被子會有香味?梅黛拉經常洗客房的被子?

這時,莫蒙塵聽到了門口的動靜。

房門被打開了。

房間內沒有一點燈光,但莫蒙塵依然看見了身上一絲不掛,只靠浴巾包裹住身體的梅黛拉。

她想幹什麼?

一個明顯的答案可以解釋這一晚上的古怪,只是莫蒙塵不願接受。

梅黛拉什麼也沒說,她把房門關上,向前直走。

莫蒙塵眼看著她走近,既不驚慌也不好奇。

他已超越了奇怪或害怕,用乾巴巴的空泛而冷漠的目光望著她。

她那酷似瑞秋·麥克亞當斯的漂亮臉被濃密的秀髮襯托著,她的浴巾從上往下遮住了她的鎖骨以下的每一寸皮肉,她就像落葉一樣,緩緩地飄到莫蒙塵的面前。

梅黛拉在莫蒙塵面前停下來,她那雙淡藍色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他的靈魂並且了解他的痛苦。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裝扮,呈現在莫蒙塵面前的,是一張純天然的俏麗面孔,就算是如此,莫蒙塵依然能一眼認出來,這是他的助理。

然後梅黛拉就解開了她的浴巾,將她身體的每一寸都暴露在莫蒙塵的眼前。

這是男人所能想像的,關於女人肉體最美麗的畫面。

梅黛拉上了床,在莫蒙塵面前脆下一條腿,他則是靠著橡樹盤膝面坐。她俯身向前,吻向他的唇。

先前的接二連三的震驚,已然令莫蒙塵昏昏沉沉,連這一吻都無法讓他驚奇了。

梅黛拉輕輕地撫摸莫蒙塵,然後,她把自己赤裸的身體壓在他身上,掀起被子蒙蓋在他倆的身上。

莫蒙塵感受到她身體的熱量透過自己的內衣,過了一會,他就不再發抖了。

梅黛拉捧起他的臉,再一次親吻他,那種如饑似渴的勁頭,就像一個人經過漫長又饑渴乾枯的一天後喝上了清涼的泉水。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天堂,那麼天堂就該是這等樣子,不過莫蒙塵也順不得許多了。

他的判斷功能已經失去控制了。他所剩無幾的那一點點理性思維消失了,於是能就任憑自己的身體去自行其是。

他們就這樣躺了很長時間。她身體的熱量徹底地溫暖了他。

他保進了一種輕微入睡的狀態,仿佛很短,更像白自夢而不是真的在睡眠;但當他的張開雙眼時,他的頭腦清醒了。

莫蒙塵看著身邊的女人,他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這個與他朝夕相處的女人,竟然和他睡在了一起。

他之前還在為諾亞·西弗斯的事情煩惱,現在又多了一樁。

和這兩件事相比,好像輸掉這個賽季也不是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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