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官馬追慶馬,孩童追大俠,原本三人開懷的馬隊不知何時變成了馬群,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這次歡快的風流策馬,在寒冬里,大口的呼吸寒冷的空氣,冷風倒灌進衣服里,是修士最歡樂的修行。

慢慢的他們發現自己三人騎的馬只是長得壯美,跑起來並不如別人的馬那般輕快。

他們怎會知道,墨海皇室派給他們的馬只是圈養起來專門走路觀賞的,而不是戰馬和驛馬,又怎麼會跑的過後面那些趕上來的飛禽或者走獸。

人間會快散了,可是終究今天還沒散,那些依舊停留在此的修道之人隨手召出坐騎就是奇珍異獸,若不是有意追隨他們,早一個照面就把他們的肥馬兒甩在了身後。

我們可是人間頭三甲,怎麼能讓後面的傢伙超翻了車?

三兄弟相視一眼,便有了計策,心照不宣。

於是乎,他們開始三騎並行。多年來的默契和信任早已使得他們脫離里言語交流的束縛,一個眼神便能心意相通。

但是,後面的人馬上就發現了端倪。

騎奔雷獸的大漢雖然長相粗獷但是心思細膩,心道:你們還想把道路全占住不讓我們超過你們,看我不追上去讓我的奔雷咬你們的馬屁股。

於是,他大手一拍座下的奔雷,兩三息之間便隔前幾人一個馬身的距離,對著前面三個在人間會上都曾戰勝過他的人得意的叫道:

「還不跑快點,待會兒我的奔雷看久了你們的胖馬的肥屁股,一個忍不住就撲上去你們就慘了,哈哈。」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是大漢覺得是這百天來他最得意的時候,想到前面的人待會兒奮力揚鞭策馬的窘迫模樣,他就開懷的大笑了起來,好似自家的奔雷已然啃在了對方的誘人馬臀上。

「你有本事就追上我們再說,傻大個兒。」

鳩淺不僅不慌,還出言挑釁。煙盡雨和齊一隻是一臉自信的回望的看了大漢一眼,不輕不重的笑了笑。

大漢最恨別人叫自己傻大個兒,身材是爹生娘養的,倍兒棒的事兒怎能遭他人指點?

他狠下心,怒拍奔雷的屁股一巴掌,使喚坐騎向著前面的馬撲去。

然而,想咬就咬哪有那麼容易?奔雷前撲很讓大漢意外的撲空了。

原來,鳩淺他們借著那句話的功夫尋找到最近的岔路,三騎如一騎橫拐進了旁邊的那條路。

而奔雷獸因為前沖的太使勁兒,慣性使然不能很快的停下回頭,恍然間身後奔騰的人流獸流浩浩蕩蕩的跟隨三人拐過彎,大漢只能重新跟在最後面再尋機會追上三人。

這一來一去,花費的時間不少,策馬的修行人又都是寸步不讓,大漢暗嘆一句狡猾,悶聲追了上去。

這個豪邁的漢子叫雷狂笑,天生神力,附引蒼雷,因出生之時狂笑不止,雷父故為其取名為雷狂笑。

雙十年紀,已然在家族的培養下進入了人仙八境,若不是在與煙盡雨對戰之時強行硬拼不敵之後受了重傷無緣最後七場賽事,其戰績應入人間前十。

七十一人,七十場,雷狂笑一共只敗了十場。

氣溫回暖,隨著時間的推移,身後追趕或是追隨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近,雷狂笑也慢慢的擠到了人流的前面隊列里。

這一路上,雷狂笑發現了好多熟人,他沒想到,興起之事也會有如此多的同道中人願意追隨,心裏面對最前面的三人的欣賞更多了幾分。

然而,最前面的人現在開始慌了,鳩淺等人心裡清楚,馬不行就是不行,跑得越久越不行。

等到後面的人習慣了七拐八繞,依靠急彎終是會被追上的。

鳩淺眼珠轉動,心生一計,尋常路尋常彎行不通,那便走無路之路,拐不彎之彎。

鳩淺心裡默念:絕技,通明。只見鳩淺雙眼泛出邪魅的紫光,一雙眼珠變成邪魅的紫色。

此紫瞳乃九頭鳥之眸,傳說與之對視便仿佛自己墮入深淵,從內到外皆被看穿,而且心神沉墮之時身體動彈不得。

四處環顧,突然左邊急轉,進入死胡同。鳩淺並未牆前勒馬,而是一揚馬鞭,抽打在馬身上,讓其加速。

眼看就要撞到厚重的牆壁,只見鳩淺站立在馬身上,掌對前方,在馬首觸碰到牆的前一刻,牆土沸騰,如水一般像兩邊散去,待到三人通過後又快速的恢復如常。

這時,早已拔出佩劍的煙盡雨神色如常的輕輕將劍收入劍鞘。

得意的嘿嘿一聲,鳩淺瞧向兩位哥哥,看到兩位哥哥皆向他投來讚賞的目光,不由得豪氣陡升。鳩淺不知道,如若不是自己掌心土用的及時,自家的大哥就一劍破開了前方的牆壁。

可是,如若沒被阻擋視野,後面的人本該也能輕巧的破開牆壁。

然而,面對這堵癒合如新又突如其來的土牆,跑的最近的人就沒了反應時間…

燭火熄滅之前的掙扎扭動,向來分外妖嬈。

人間鬧劇,在這個冊封的大好日子的上午,嘩啦啦的拉開了序幕…

……

在嬉戲的足跡遍布整個偌大的皇城之後,在人流獸流的歡呼聲中,噠噠的馬蹄將他們這三個人間會優勝的幸運兒送到皇宮大門口。

富麗堂皇的大門兩側齊整的站立四列全副武裝的士兵,每個士兵的衣服胸口上都有個大大的監字,不知道隸屬於十方十二監中的哪一勢力。

鳩淺小心翼翼的偷瞄,不料拙劣的掩飾被那個士兵發覺,惡狠狠地瞪了鳩淺一眼,嚇得鳩淺心頭一顫,尿意微生。

鳩淺偷偷地對大哥嘀咕:「大哥大哥,他們好生嚇人。」

煙盡雨沒理他,只是閒庭漫步一般帶著他們進了大門。

輕車熟路的樣子,非常令人懷疑他是否是原本生於這幽深曲折變化頗多的大宮殿里的。

皇宮大路,此刻行人稀少,寥寥之間,見四下無人,煙盡雨趁機說道:

「剛才守門的是十方十二監中的逍遙監麾下,與一般監察的手下相比更兇狠也實屬正常。」

鳩淺明白了一點,但又疑惑了一分,道:「逍遙監不是出了名的不問世事,只護皇權的嘛,怎麼一個個的像浴血歸來的戰士,剛才那個兇狠無情的眼神嚇得我以為他要打我。」

齊一聽到這番話,忍俊不禁,說:「無情最逍遙。」

煙盡雨沒笑,補了句:「此時他們守門,說明逍遙監不放心。」

鳩淺瞭然:「有人要危害皇權?誰?」

他小臉顯得很緊張,危害皇權,那不是我們的冊封可能會泡湯。鳩淺內心比較擔心這個。

「今天女帝主要見誰,那便是誰。」咧咧嘴對著齊一笑笑,「今天待會要麼有戲演,要麼有戲看。」

鳩淺心道,我們沒有想過要危害皇權吧?

齊一笑而不語,他覺得多半沒得看。

兩人在煙盡雨的帶領轉的七葷八素,偌大的皇城差不多走了個遍,就是沒遇到女帝所在的正殿,有的站崗的士兵已經被他們照面了三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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