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樓歌淺唱,大善無為(三更)

此時,就只剩下曹一折和華多沒有給予鳩淺以表示了。

作為長歌當歡中與長歌左搖齊名的歡當右擺,曹一折想了想,跟一個和尚爭誰是壓箱底的沒有必要,走了出來。

鳩淺激動不已,緊張激動得搓手手。

來啦,長歌當歡中最酷的大叔要給我好處來啦。

看著鳩淺明顯不同於面對他們時的亢奮神情,眾人翻了個白眼。

「瞧你激動的,還搓手,小心大人賞你一耳刮子。」薑絲絲教鳩淺時最沒面子,差點反了水,此時不由得狠狠打趣鳩淺。

「嗯~」曹一折看著鳩淺顯得有些糾結,「我會的東西比較多,你想學什麼?」

你想學什麼?

這麼大口氣嗎?

「想學什麼就能學什麼?」鳩淺疑問。

「是。」曹一折自信地點點頭。

修為高就是囂張。

鳩淺忍住想朝曹一折的帥臉上吐口水的衝動,想了想。

此時,鳩淺已經身負浴火重生訣,墨海各類劍法,療傷聖法,五行絕技,鳳舞,空間遁術,騎龍術…..

加上人間會上的獎品,鳩淺還有身法類的神法:神行,秘術:瘋魔引,陣法類的平亂齊一策。

上天入地,萬里奔襲,騎龍駕霧,自療鳳舞,拔劍斬天,空間挪移…怎麼感覺有點已經無所不能了呢?

學新的肯定首先得補缺,自己學過的都是上等術法,不必重複。

那麼,自己現在缺什麼呢?

鳩淺想了半天,覺得自己頗有些大圓滿的充足感。

一時之間,沒有思路。

「罷了,我這個人隨緣分,酷大叔,你問問你最想教我什麼,我就學什麼。」

說完,鳩淺學著曹一折自信地模樣,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我鳩淺天資絕塵,不管酷大叔你教什麼,我肯定都學得會的。」

末了,鳩淺驕傲地昂起了小頭顱。

曹一折頓時無語,啞然失笑。

看著鳩淺囂張得不可一世的混帳模樣,薑絲絲瞥了瞥曹一折,偷偷對鳩淺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

其實,鳩淺也就是圖個氣勢。

反正對於所學已經沒啥指望了,不如將姿態擺出來,當你們長歌當歡的老大,怎麼能夠慫呢?

是吧?

鳩淺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有道理,站在原地嘿嘿一笑。

曹一折想了想,說道:「我最想教的,自然是吹簫。」

吹簫?

鳩淺眉頭一皺,覺得這兩個字兒頗有種虎狼之詞的惡意。

「能不能換個樂器?」

「不能,我只會這個。」

「…」

一會兒後,鳩淺手裡握著一根新制的竹簫,有些發愁。

曹一折還真是教他吹簫。

簡直了。

這種事情,是不用說到做到的。

不知道嗎?

「學會了,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同伴會和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曹一折淡淡說道。

「這個一般人要學多久?」鳩淺心說我可是一點都不會的啊。

「快則一個時辰,慢則猴年馬月。」曹一折看著一臉凝重的鳩淺,有些想笑。

「酷大叔,當初你學了多久?」鳩淺問道。

這曹一折可得好好的想一想,那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

「一個時辰。」

這麼快?

「額……」

鳩淺頓時無語,敢情世界上學得最快的就是你啊。

「行吧…」

說著鳩淺將竹簫湊到了嘴巴,正打算重靈氣輔助氣流,使得氣流更加均勻。

曹一折說道:「先學適器,不許用靈氣輔助。」

說著,曹一折隔空幾點,鳩淺頓時體內靈氣不再流轉。

「誒,不是這麼過分吧?我可是新手,酷大叔你當初學得時候不是這樣的吧?」

你專門跟我增加難度可不行,鳩淺心說,你不會是因為我剛才太囂張現在故意給我穿小鞋吧?

顯然,曹一折沒有鳩淺心中的那般無聊。

只見曹一折點點頭,說道:「我當初學習之時,還是個凡人,自然從適器開始學的。」

聽到曹一折這樣說,鳩淺頓時焉了,繼續吹簫,發出嘟嘟嘟的單調聲音…..

這就沒辦法了,師如何,徒便如何,天經地義。

所謂適器,就是適應工具。

粗製竹簫也好,精製玉簫也罷,總歸還是人來吹奏。

就這樣適應竹簫的聲音,鳩淺折騰了好久。

終於在入夜前一刻的時分,吹奏完了一聲簡單的曲子。

曲聲嘛,作為新手而言,自然還算悠揚。

但是,這還達不到曹一折的要求。

「重新適器。」曹一折手風一陣,擊碎鳩淺手中的竹簫,換個一截兒新竹。

鳩淺十分安靜地拿過新竹,重新練習。

一刻之後,一首能夠得到點評的曲子被鳩淺吹奏了出來。

曹一折聽著聽著,睜開了眼。

一陣風吹過,新竹又來。

……

另外一邊,李青月和眾人閉目細聽。

「他真的是第一次學這個嗎?」薑絲絲想到當初自己用了好幾天才勉強吹奏出一首曲子,心裡頗有些不平靜。

「他第一次拿竹簫的模樣就是外行,你要學會接受世界上有天資聰穎之輩。」李青月看著鳩淺月越來越快地更換新竹,勾起了嘴角。

換得越快,說明進步越大。

薑絲絲癟了癟嘴:「我自從上了這艘船,沒有一天不是在接受這等令人失望的事情,哪多他一個啊。」

薑絲絲知道,自己一直都是這艘船上天資和悟性最差的。

所以,薑絲絲閉上了眼睛,開始了修煉。

李青月瞄了她一眼,翻了個白眼:修煉狂魔。

天賦不夠,努力來湊,此乃人間正道,天經地義。

第二天破曉,一夜未眠的鳩淺變得安靜了許多。

他正在吹湊第三百六十五根新竹製成的竹簫。

曲子還是最初的那一首,曲聲的音質已經好多根沒有任何變化了。

沒有變化,說明已經接近了完美,或者說已經達到了完美。

鳩淺從小對琴音,耳濡目染,論天姿,他是不差的。

鳩淺自己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曹一折一晚上的不停折騰,他權當是磨練他的心性。

心性這玩意兒,那個吐血的男人說了很多次。

鳩淺知道,心性和眼界決定了修行之路的終點。

一曲罷,曹一折終於沒有再更換新竹。

「你可知道,為何我讓你不停地吹奏這一首曲子?」曹一折問道。

「懂一曲知萬法?」鳩淺猜測。

所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就是這個道理。

有很多事情是可以由小見大的,音律便是其中一樣。

「不全對。」但是肯定沒錯,曹一折心頭有幾分喜悅。

「三百六十五竹,是不是代表了一年?」鳩淺記得自己用去了多少根,問道。

鳩淺平時算不上一個有心人,此時心靜下來了,反而什麼都記得很清楚。

「長篙人的眼光果然比我們好。」曹一折現在對那個不修邊幅的男人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什麼?」鳩淺不解,心說這和我的眼光有什麼關係,我的眼光哪裡好了?

「沒什麼,完了。」曹一折拍拍屁股,心說我已經教不了你什麼了。

「完了?這就完了?」鳩淺覺得有些意外。

折騰了一夜,鳩淺原以為適器只是起始,沒想到卻是結局。

曹一折想起了一件事,回頭說道:「對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簫聲過處,皆是光陰。」

鳩淺沒有聽懂,這是什麼意思?

簫聲過處,皆是光陰?

曹一折對著華多揚了下手:「華多,到你了。」

華多瞬息而至,嚇得正在沉思的鳩淺一大跳。

「嘿嘿嘿,大師教我什麼?」鳩淺心說華多,可不就是話多嗎?

這名字可真有意思。

華多發四,說道:「我畢生所學全來自風雪庵,論威力殺傷皆不如他們,我對長篙人只有四個字相贈,一字萬金。」

鳩淺認真請教:「願聞其詳。」

「大善無為。」

說完,華多忽的一下消失不見。

鳩淺正想轉頭詢問,驀然會首,長歌當歡眾人全都不在原地。

轉而去了另外一處地方,隨意癱坐……

「大善無為?」

「真正的善良是什麼都不做?」

鳩淺喃喃自語,覺得這有些匪夷所思。

突然,鳩淺意識到,胖和尚就教了他四個字。

「虧了呀,這四個字兒哪值那麼多錢?」

握著第三百六十五根竹簫,鳩淺站在原地氣得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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