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章往事多磨(五更)

鳩淺很快就回到了齊一門。

剛到齊一門不久,裴三千帶著裴青絲就迎了上來。

也就一日不見吧,這麼想我?

算算時間,昨日出門,今日回來,就在外面呆了一夜而已。

看到有人出門相迎,鳩淺心裡感到一絲激動。

「你去了哪裡?」裴三千的語氣略顯焦急。

「我幫二哥出去找人了,怎麼你們不知道嗎?」

鳩淺納悶兒,轉眼一想,也對,一天的功夫都不用跟她們打招呼的。

「快別說這些了,有急事找你。」說著裴三千不由分說,直接拉著鳩淺就跑。

煉獄山谷。

鳩淺望著神色凝重的兩人,看了眼地方,打了個哈欠。

「你們這麼勤奮幹嘛,等我休息一會兒再陪你們修煉。」鳩淺說著扶腰轉身就走。

「煙盡雨出事了。」

裴三千一句話,鳩淺轉過了頭。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今天,就是今天早上,皇室二監司攜帶者煙盡雨擊殺朝廷命官殷流的證據,將他給帶走了。」裴青絲快速補充。

「二監司哪位?殷流又是哪位?」鳩淺撓了撓頭。

「二監司就是齊一門於皇城中特遣的官員,人間職守。至於殷流,就是以前奉命剿滅煙家的操刀之人。」裴三千解釋道。

說到這裡,鳩淺快速轉動大腦,記起了這兩個人。

為了鞏固皇室對人間的掌控,齊一門利用自己在人間的信譽和威望替皇室擔保,特遣一位白衣書生入朝為官,監察朝廷做派。

這個人,就是人間職守,也就是十方十二監中的第二監,國子監監司,王衡。

至於殷家,鳩淺更熟了。

早在鳩淺三人參加人間會時,殷家既有半路截殺煙盡雨的行為,鳩淺可謂是印象深刻得很。

那傢伙,大肆渲染了一番罪族之後的煙盡雨如何該死,如何厚顏無恥,居然還有臉參加皇室舉辦的人間會。

最後…被煙盡雨一劍瞬殺。

「沒事,你們不是說皇室之中沒人是大哥的對手嗎,我去看看大哥先。」

這是煙盡雨的事情,鳩淺也不好直接插手說什麼,覺得先和大哥會和為首要之事。

「他已經被抓走了。」見識到皇城使者來勢洶洶的裴青絲十分難過。

「不是抓走,而是煙盡雨自願跟他們走了。」裴三千補充了一句。

「自願?別開玩笑了吧,大哥又沒有做那件事。」鳩淺記得煙盡雨解釋過,那件事是西秦人所為。

以鳩淺對煙盡雨的了解,鳩淺覺得煙盡雨不至於因為這麼一點點小小事就隱瞞兩個兄弟。

當時,鳩淺記得齊一也在場。

「還有另外一件事。就在前不久,十方中的王家叛變了,半月之內一氣之下斬了所有逗留於皇城中的十方勢力。」

「許,孟,殷三家,先後遭其毒手,直接被滅滿門。更重要的是,在這件事當中,出現了西秦人的身影。」

裴三千憂心忡忡,這樣下去,皇室宗親危在旦夕。

「這和大哥有什麼關係?」鳩淺對十方到底有哪些並不熟悉,「王家叛變,投靠西秦,怎麼扯得上大哥呢?」

據鳩淺所知,他就沒有見到過大哥跟什麼家族勢力有過聯繫。

鳩淺問到這個,裴三千拿出了一塊留聲石。

留聲石,自激活起可以永久記憶一段時間內方圓十丈中的任何聲響,多用於辦案審訊留存案底使用,皇室官差必備之物。

「你聽。」裴三千向石頭內輸送一絲仙氣,激活了留聲石。

留聲石中傳來一段陌生的聲音。

「你說這人間會首為什麼要借我們的手做這件事?他實力早就足夠鏟光殷家的底兒了。」一個人將聲音壓低問道。

「不要聲張!這是我西秦與他私下的約定,他有事跟隨兄弟東去了。反正我們也要動十方,順手而為,還拿了他一個人情,日後起兵不說得到他這個盟友,至少他不會成為阻礙不是?」

另外的聲音喝止他之後自己卻在侃侃而談。

「兄長所言極是,你還真別說,這煙盡雨的實力之強大實在是令人佩服,我是不想與之為敵的……」

「這兩個人誰啊?」鳩淺聽了半天,確定對這兩個聲音沒有印象。

裴三千回答道:「西秦混入皇城打探消息的密探,在一次搜集信息的過程中剛好被回皇城復命的大監司撞見。」

鳩淺噘起了嘴,說道:「這麼巧合的事兒,明顯有問題,單憑這點證據就想定大哥的罪,開玩笑吧?」

鳩淺覺得這簡直搞笑,隨便搞兩個人的錄音就可以說明這件事和大哥有關嗎?

這要是把裡頭的名字換成鳩淺,豈不是說明這就和我有關了?

但是,裴三千嘆了口氣,拿出了另外一塊留聲石:「這還有一樣證據。」

裴三千如法炮製,留聲石中傳來一聲悽厲的慘叫。

「千真萬確,啊~~」

綿長而又刺耳的慘叫,持續了半天后恢復平靜。

然後是一名儒雅男子的聲音問道:「交代身份。」

裡面那人的聲音變得呆滯:「我是殷家的暗差,人間會期間我奉命送去賀禮,暗中將一塊能夠記錄行蹤的追魂令牌交給人間會首……」

此人洋洋洒洒地將他從人間會上送禮開始後的一系列行為如數家珍般地盡數交代,可謂詳盡。

其中有很多關於別人的內容,都一一得到證實。

這也就說明,他此時說的是真話。

鳩淺聞言皺起了眉頭:「他被人強行剝離神魂了嗎?」

剝離神魂,一種殘忍秘術,常見於刑案審訊當中,過程對罪犯而言十分痛苦,十有八九的犯人撐不過這種酷刑。

被抽取神魂之人會變成一個傻子,問什麼答什麼,不會說假話。

看到鳩淺皺起了眉頭,裴三千猜到了鳩淺可能知道這種殘忍的手段,慢慢說道:「不出意外,應該就是的。」

「還有別的嗎?就這些應該也不夠定罪吧?」鳩淺開始思考,變得平靜了下來。

從中,鳩淺感覺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

這也太巧了吧,環環相扣,證據如此充分,人證物證收集起來毫不費力?

鳩淺基本已經可以斷定這是惡意栽贓陷害了。

「你記得跟隨你們一直到齊一門的大監司吧?當時大監司和煙盡雨當場對峙之時齊一就在一邊,這個齊一應該可以作證,你也知道。後來大監司想要拜託我和妹妹一同捉拿煙盡雨歸案。」

「還有這事兒?」鳩淺看向裴三千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善,揚起手便作勢要揍裴三千。

「我們當然拒絕啦,我們三個加在一塊兒可能連你都不敵,怎麼會傻著去觸煙盡雨的霉頭呢?更何況當時煙盡雨擊殺殷家眾人的證據不足。」

裴三千下意識地抬手,快速解釋。

「後來,兩案被合為一案,人證物證具在,煙盡雨當時又拿不出證據自證清白,所以罪名就落實了。」

「落實了也得大哥認啊,疑點重重的證據,大哥為什麼會跟他們走?」鳩淺覺得這沒有道理,繼而問道。

「因為二監司答應煙盡雨讓他去皇城與他們捉到了的人證當場對質。說是如果對質成功,皇室會昭告天下,還他一個清白。」

說到這裡,裴三千帶著幾分歉意低下了頭。

她們跟隨鳩淺多日,知道他們三兄弟的感情莫逆,曾經出生入死。

而她們因為神傳認主的緣故,已經算是鳩淺的婢女,身為鳩淺的婢女自當為主人分憂。

所以今天一早,她們兩個對此是有所勸阻的。

奈何她們刺客身份不招人待見,而且實際上的官位低下,人微言輕。

皇室來的兩個監司都沒有搭理她們兩個,選擇對她們視而不見。

導致她們兩個嘰里咕嚕說了半天,最後除了得到了煙盡雨一個微笑之外,一點實際作用都沒有起到。

這使得兩個女子很是自責,從心裡感覺自己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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