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你看,一手指的距離,我不信這呆瓜聞不到我身上的香味兒,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都懷疑他不是個…」
裴三千伸出一根手指頭量了量鳩淺鼻尖到自己豐滿之間的間距,學著裴青絲的樣子,口語說出『男人』兩個字,表示難以置信。
「可能就是身體有毛病!」裴青絲想了想,總結道。
「要不就是腦子有毛病!」裴三千點點頭,補充道。
兩人一直嘰里咕嚕,嘰里咕嚕。
從說鳩淺笨,壞,到現在都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這時,一直醒著的鳩淺坐不住了。
他一頭撞開裴三千的豐滿,直接一下就跳了起來,站在了床上,居高臨下,一個手指著一個裴家女子。
嚴肅聲明道:
「嘿!你們夠啦!」
「我不是木頭,也不是呆瓜。」
「我身體也沒有毛病,我腦子更沒有毛病!」
「聽了你們說了一大堆,除了裴青絲說了我一句我很好之外,其他全是罵我的!」
「特別是你裴三千,從頭罵我罵到尾,居然一句好話都沒有!」
「你們兩個是不是欠揍!!!」
「裴三千,你快誇我一句,不然我馬上巴掌伺候你!」
鳩淺豎著耳朵聽了這麼久,本來想偷聽一點兒小秘密,哪知道聽到的全都是女婢背後對主人的詆毀!
鳩淺終於忍無可忍,小宇宙瞬間爆發。
突然彈起的鳩淺把裴青絲嚇了一跳,裴三千拍著自己被撞擊的有些疼痛的豐滿,心有餘悸。
但是,聽完鳩淺的辯駁之後,兩女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果然,公子就算是坐著聽,也不知道我們兩個在說什麼。」裴青絲低頭抬眼,看著一臉認真的鳩淺,很無奈地攤了攤手,覺得公子是真沒救了。
「這還我不是木頭~我不是呆瓜~我身體沒毛病~我腦子更沒毛病?」裴三千翻了個白眼,學著鳩淺認真無比的語氣說道。
說完,姐妹倆還忒膽大地相視一笑。
對氣憤的鳩淺視而不見。
不要問為什麼這麼大膽子,問就是她兩已經作好了挨打的準備了。
多大點事兒,挨就挨了。
裴青絲說得對,這種事除了習慣以外,別無他法。
裴三千視死如歸。
鳩淺覺得她們兩個這是在諷刺他,高高揚起了拳頭。
「等一下。」
看到鳩淺握起了拳頭,裴三千後悔了。
這個時候,她需要一點時間思考。
不是說好了是巴掌伺候的麼,怎麼變成了拳頭呢?
鳩淺居然說這種話還不算話!
各位,不要覺得這個細節沒有區別。
以裴三千這麼多次的挨打經驗來說,拳頭是亂拳,落到身上哪裡全看鳩淺心情和拳感。
一般來說,拳頭落到臉上機率最高,部位依次往下,機率逐漸降低。
不要想著雙手護臉,裴三千用血一般的教訓告訴你,不可能,根本護不住。
打完,臉該成大餅成大餅!
至於巴掌,那只會落在一個地方。
差別很大了吧?
拳頭,那是會打臉的。
巴掌,鳩淺從來沒有打過兩女耳光,姑且當做機率為零。
都是嬌滴滴的女孩子,怎麼能被打臉呢?
而且是大餅臉…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裴三千想到了一個主意,退讓一步,問道:「你是不是想讓我誇你一句?」
鳩淺怒拳攻勢暫緩,點了點頭。
「可以,你先誇我一句,要真心地。」裴三千滿臉希翼。
夸一句,換一句?
那可以。
鳩淺上下打量裴三千,片刻後。
「胸大!」
裴三千臉色一紅。
「不算。」虛心接受!
「屁股大!」
裴三千臉色一黑。
「不算。」臭不要臉!
「頭大!」
嗯?
裴三千驚了。
「頭大是夸人的嗎?再說了我哪兒頭大啦?你會不會夸人,你會不會說話?」她說著就要跳起來掐死鳩淺!
一旁裴青絲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裴三千,將她摁在床上不讓她起身。
一陣掙扎之後,裴青絲算是拉住了想要和鳩淺同歸於盡的姐姐。
「我承認,頭大是我隨口亂說的。」
鳩淺挖了挖鼻孔,將指尖的不明物體隨手彈飛。
裴家姐妹瞬間躲避。
裴三千平息怒火,說道:「換一個,這三個都不算。」
她心說,誇獎那當然得當事人同意才算啦,你這都不合格,肯定不行的。
鳩淺頓時笑了:「那沒有了,除此之外我從你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優點,總不能昧著良心誇你吧!」
唯一的兩個優點,還被你自己否定了。
鳩淺攤攤手,那就沒有啦!
「裴三千,你是一個完美全缺的人!」
裴三千眉頭輕跳,裴青絲不停地撫摸著姐姐的後背,為她順氣。
她感覺姐姐快被公子氣死了。
裴三千最後一次鎮定了下來,說道:「只要你在我身上找出一點優點,我就誇你,真心的誇你。說話算數,女子一言,駟馬難追。」
鳩淺再次上下打量裴三千。
「身體上的不算,我知道我身材萬里挑一,不需要你贅言。」
其實,裴三千是再也不想聽到那個大字兒了,鳩淺這木頭,腦子裡只分大小,就沒有別的形容詞兒了。
土鱉!
鳩淺好生地思考一番,說道:
「要誇你溫柔呢,你又老對我咆哮,比如說剛才!」
「要誇你漂亮呢,你又不如秦微涼,這天下皆知!」
「要誇你善良呢,你又是一個刺客,職業是殺人!」
「要誇你天才呢,你又能越境敗敵,至今都從未打贏過我!」
「要誇你執著呢,你又把自己追殺成目標的僕人,身份毫無定式!」
「裴三千,你說,我該誇你什麼?」
鳩淺句句如針,扎在裴三千身上,刺進裴三千的心裡,裴三千瞬間氣勢全無,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原來,在你眼裡,我真的這麼差勁兒……
擊垮一個喜歡你的女子,幾句話就可以了。
裴青絲察覺到了姐姐心境上的變化,對著鳩淺怒罵道:「公子,你笨蛋,你怎麼能這樣說姐姐呢,你太過分了。」
「我說的是實話呀!」
怎麼過分了?
「再說了,是她讓我說的呀!」
鳩淺覺得摸不著頭腦。
裴青絲還想再說什麼,裴三千拉住了她。
「青絲,公子說的沒錯,是我讓他說的,而且他說的都是實話,我應該欣然接受。」裴三千笑了笑。
鳩淺看到她的笑,心裡泛起一絲疼痛。
奇怪,怎麼回事?
鳩淺尋不到來由,緊鎖眉頭。
我說的是實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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