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淺回頭,發現曹一折已經殺了一個爺爺,心裡好受了許多。

若不是李青月堅持,鳩淺早就勸曹一折捏碎了他們的神魂,更不會這個時候還坐在這裡,跟這個所謂的爺爺說廢話。

鳩啟神沒有再管鳩淺,而是起身來到了曹一折身前。

「曹一折,你以為我怕你殺掉這兩個廢物麼?」

說著鳩啟神的身後出現一道遮天蔽日的紫色雙眸。

那一雙紫瞳,仿佛凌駕於九天之上,形似天眼。

鳩淺望著這道與他功法同源的法術,內心微微顫動。

在長生林中,鳩橫日落在對戰那隻九境幽冥狼時,也是這般的情景。

這就是絕技,通明!

曹一折談談地瞟了一眼天上的眼睛,不屑地說道:「怎麼?你難道不怕嗎?」

「不怕你不是早就動手了?誰不知道姓鳩的人脾氣都不好?」曹一折諷刺道。

別人或許會害怕這所謂的異像,但是曹一折找不到怕的理由。

他早已一隻腳踏入了十境,北牆邊的九境之人還沒有能摸到十境的門的呢!

鳩啟神暴漲的威勢如同潮水一般直直朝曹一折撲去。

曹一折眉頭一皺,當著鳩啟神的面握暴另外一道神魂,竹簫輕擺,蕩平了這種無聊的示威風波。

眨眼間,曹一折面無表情地將兩人都殺了。

鳩啟神為這兩人而來,此時已經沒有了顧慮,手中出現了一道紫色火焰。

場面變得劍拔弩張!

鳩淺心知此時已經跟他無關,默默地走到了曹一折的後面。

兩人對峙片刻,曹一折率先抬起了手。

就在鳩啟神打算進攻時,一人從天而降,站到了兩人中間。

那人銀髮,鬢角別了一根細長銀釵,英氣逼人,眼神極其冷漠。

李青月知道打不起來了,伸了個懶腰。

曹一折冷哼一聲,收回了簫。

「滾!」

他淡淡地吐了一個字。

鳩啟神深深地看了曹一折一眼,仿佛是要將曹一折的模樣記在心裡。

然後,轉身就走,飛向了遠方。

在鳩啟神離開後,銀髮男子也深深地看了曹一折一眼,也離開了此處。

從始至終,銀髮男子都沒有看過鳩淺一眼。

比鳩啟神還過分!

鳩淺很是無語,自己就怎麼沒有存在感嗎?

弱者難道就連一道目光都不配得到?

一場一觸即發的大戰,還未開啟,就無疾而終。

鳩淺現在知道曹一折說的四面八方的危險是什麼意思了。

感到一陣無趣和忐忑,鳩淺坐回了凳子上。

原本一桌几凳的一處長亭,此時少了一張桌子,鳩淺連擱手的地兒都沒有。

「你殺了他們,我們會不會一直被鳩族的人盯著?」

鳩淺覺得以鳩啟神的實力來講,長歌當歡中除了左搖右擺,其他人都很危險。

這個鳩啟神,很明顯是一個出手很果斷的人。

鳩淺毫不懷疑,剛才若不是有人阻攔,鳩啟神與曹一折肯定會有一戰。

「不會。」

曹一折拿出竹簫吹奏一曲,幾縷簫聲之後,已經落定的塵埃重新升上半空,石桌恢復原樣。

鳩淺之所以答應李青月跟這個鳩啟神聊幾句,就是因為曹一折能夠逆轉時間。

鳩淺知道,即使鳩啟神動手,只要有曹一折在,他也能活過來。

「剛才那個人,跟我修煉的是同一種功法。」

鳩淺能感覺到,那個人體內也有一道燭火在搖曳。

這是修煉浴火重生訣獨特的標誌。

「你還去認祖歸宗嗎?」李青月笑道。

鳩淺翻了個白眼,遙了搖頭。

這種局面下,還去?

傻吧!

再去豈不是送死!

曹一折一口氣殺了七個姓鳩的人,說鳩啟神會不計前嫌的話誰信?

反正,鳩淺是不信的。

看這鳩啟神一眼,鳩淺就知道姓鳩的沒幾個好人。

「你們什麼時候帶我去找二哥和大哥匯合?」鳩淺心知此地待不下去了,想要趕快與齊一和煙盡雨匯合。

「怎麼,你想要將禍水引至齊一門?」曹一折說道,「鳩族可是殘北百族中最大刺頭,天不怕地不怕。」

鳩族,和先前柳寡歡的柳族一樣,同屬於殘北百族之一。

殘北百族,其實就是北越百族。

鳩族是出了名的沒有朋友,只有敵人。

如今鳩族被迫龜縮在逆流光旁,一族從一千年前的幾萬人驟減至了兩百人。

這大部分都是因為沒有朋友的原因。

「酷大叔,你不是告訴過我,鳩族之人不得離開逆流光方圓三百里嗎?」

逆流光,就是鳩淺身後的那一道巨大的光門。

齊一門駐守之地,在此東去一千里左右的君子關前。

煙盡雨和齊一應該都在那裡。

按照規矩,鳩族之人不准往那邊去。

但是,規矩向來是死的,人是活的。

凡事都有可能出現意外。

「以前,他們沒有什麼必要離開逆流光,自然是守規矩。但是現在你到了北牆,那可就未必了。」

曹一折掐了一道光訣,遞向了遠方。

片刻之間,幾道氣息快速接近。

「他們為什麼要抓我?」鳩淺心想自己也不特殊啊!

「不知道。我猜測可能是與開啟祖地有關。」

曹一折結合這麼多年的信息,給了個可能正確的答案。

「祖地,我明白了。」鳩淺記了起來,鳩橫日落曾經告訴過鳩淺,說他自己曾經接受過祖地的傳承。

那件事,就是鳩族容不下他的原因。

話說到這裡,鳩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或許曹一折說得對,他現在去找齊一和煙盡雨就是拖累他們。

誰能保證鳩族之人不做點出格的事情呢?

……

逆流光,城牆之上。

裴三千靜靜地跪在一個銀髮男子的面前,頭都不敢抬。

她知道,眼前這個強大得令她窒息的男子就是墨海的皇帝,初帝。

「你姓裴?」初帝問道。

「回陛下,是。」裴三千一句也不敢多說。

初帝嘆了口氣。

帝王關以前有個別名,叫做裴帝關。

初帝心裡曾經有過一個女子,她也是姓裴。

只是,他和那個姑娘的故事沒有結果,也沒有子嗣。

但是,這裴三千應該是她裴家的後人。

初帝很快就推測出了裴三千的身份。

「你為何來此?」

初帝一眼洞穿了裴三千的修為實力,覺得這種實力應該不足以來北牆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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