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豪最近復盤的時候,想明白了為何西秦九子在追擊拜神候餘孽的時候會掉以輕心。

除卻他們自身的一部分而言,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跟的主子。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還是有道理。

知道了最根本的原因,秦豪很生氣。

身為死士,難道不應該時刻牢記獅子搏兔,全力以赴的道理嗎?

這種錯,秦畫不計較,他秦豪計較。

兩位真九境真神的損失,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補回來的。

於是,秦豪的話嚴厲至極。

「他不過就是拉了十五個人到你院子裡了,何來越權一說?」秦畫竭盡溫和地問道。

秦畫總感覺秦豪很多事情不願意跟他解釋,雖說他明白該用人不疑的道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

「他下次有可能拉五十個,五百個,五千個到我的院子外,小人沒有時間陪他玩耍。」秦豪抬起頭,跪著挺直,看著秦畫目光堅毅。

秦豪的理直氣壯,秦畫有些心悸。

「難道你秦豪的做事方式就沒有一絲不對嗎?他畢竟也是長輩。」秦畫皺緊了眉頭。

秦畫知道此事無關對錯,只是秦豪的話聽起來刺耳…然後有一絲如鯁在喉,難以下咽。

「仙人,西秦大計若是想要一鼓作氣地施行,必須能者上,庸者下,不容有一絲私人感情摻雜在內。在小人眼中,他只是一個保護了我一年的真九境修士而已,望吾王明白。」

秦豪其實還想直說,他覺得阿蠻隨時都可以被替代。

不過,他沒有說,因為他怕他說了,秦畫會心煩。

不近人情的人,從來都無法獲得朋友。

但是,他秦豪現在不是在交朋友,而是為君分憂,成全君王事,促成西秦計。

為此,哪怕最後他成為了飛鳥盡後被藏的良弓,或者狡兔死後被烹的走狗,他也願意。

秦畫絕望地閉上了眼,深呼吸,然後吐出了一口濁氣。

秦豪的想法,秦畫偏偏就是懂。

「那你有適合的人選嗎?」秦畫問道。

「秦冬。」秦豪說道。

「秦冬?」秦畫眉頭一擰,覺得秦豪在開玩笑。

秦豪點了點頭。

「秦冬的修為…」說到一半秦畫記起秦豪的那一句能者上庸者下,改口道,「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秦豪再次點點頭。

時間凝固,秦畫看著秦豪,半天沒有挪開眼。

最後,秦畫長嘆了一口氣。

「那就他吧。」

說完,秦畫不願再與秦豪多言,消失在了原地。

秦豪撐著地緩緩起身,長跪不起的他,雙膝已經麻木不堪。

「哪有什麼非他不可,只不過我不想為一個死士頭子的人選多花時間了。」

喃喃自語之後,秦豪一拐一拐地離開了王府。

「秦冬,其實還是不錯的。」

......

不久後,陣法布置完好之後,在進入其中修煉前,秦畫再次召見了秦豪。

秦豪恭敬地靜立於王府議事廳,等待這秦畫的指示。

秦畫想了想繼續問道:「有沒有一種可以同時束縛住千萬人的陣法?」

秦豪開始一愣,而後快速搖頭。

秦豪的反應瞞不住秦畫,秦畫知道有。

平亂齊一策中號稱有世間一切陣法,世間有合擊陣,豈會沒有同時束縛住多人的陣法?

「我要。」秦畫淡淡地說道。

「仙人可以慢慢地殺,不用非要和他們同……」秦豪隱隱猜到了秦畫的打算,想要勸解。

但是,秦畫已經打定了主意。

「我若一心一意地趕盡殺絕,初帝一定會現身。我短時間內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不能賭他一定不會出手。」

秦畫不容置疑地命令道:「讓我成為這種陣法的一部分。」

聽到秦畫做出這個決定,秦豪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心亂如麻。

「仙人!」

秦豪大急,想要勸秦畫改變主意。

但是,秦畫心意已決、

他揮了揮手,說道:「在我的身體上全部刻上這樣的陣法。」

秦畫不打算跟秦豪多說,直接褪去了上衣,露出他美人容顏身後健壯無比的後背。

望著秦畫的後背,秦豪痛心疾首。

「是。」

但秦豪沒有辦法,他只是個臣子……

為人臣者,為君分憂是其分內之事。

而且,古今成大事者,人必以無情勝有情,秦豪知道秦畫只有這樣做勝利的天平才會往他們這邊傾。

既然,王已經作出了王的選擇。

那麼,若是天註定了西秦的勝算最高只能有五成,他秦豪也只好將對方的五成暗中掐死,變成零。

秦豪拿出從齊一門先生的手中拿來的神筆,在秦畫的背上勾勒起了陣法圖案。

這樣一來,秦畫的身體就是陣眼了。

何時啟陣,全看秦畫的念頭。

而這種陣法施展時的威力,就全看秦畫願意傾注的能量。

秦畫今後的命運生死,就全被他緊緊地握在了手上。

就在秦豪慢慢的勾勒著陣法圖案時,秦畫說道:「我會吩咐下去,在我閉關的這段日子裡,西秦上下由你全權掌控和打理。」

「仙人?」秦豪有些不解,這怎麼行?

「沒關係,你的顧慮我明白。不聽你的話的人,秦冬會一旁協助,幫你處理。」

秦畫帶著面紗,回頭望著秦豪,眼神很溫柔,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

「可是…」秦豪覺得他沒有那麼多時間。

「除你之外,我想不到西秦中還有誰有能顧全大局的能力了。」

秦畫說道,秦豪閉上了嘴,沒有再多說什麼。

三日之後,秦畫帶著幾種道法典籍,然後十億靈石,踏入了時間加速陣法之中。

在秦畫踏入陣法的那一剎那,他身形一陣跳躍和閃爍,好像變成了一道光。

時間加速陣法設置在二十一奪定旗外,旗中內部空間無限大,唯有秦畫身上的時間流速變得飛快。

至於有多快,秦豪沒有告訴秦畫,那就無人知道了。

就在秦畫踏入陣法之中時,一個人來到了王府的天空之上。

此人一眼九瞳,八星伴月。

只見他沉思了片刻,對著身前出現的白眉老人說道。

「阿蠻,你也一大把年紀了,難道分不清我的立場嗎?」

阿蠻此時刀已握在手中,仿佛隨手可能拔刀而動。

王九很煩。

本來想起前段時間秦畫搶走了他的旗子,他就煩躁不已。

最近,樽空又找上了他。

他更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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