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鳩淺麼?」秦賀問道。
「嗯。他去一趟祖地,順利的話,只需要一個月就能一個來回。」曹一折解釋道。
曹一折特意打聽過,上次鳩橫日落去一趟鳩族祖地,二十天就回來了。
鳩淺的命牌還在曹一折的兜里靜靜躺著,那一絲神魂還很健康,說明鳩淺現在很安全,沒有生命危險。
順利的話,用不了多久鳩淺就能回來,到時候有了定奪之人,他們就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等待。
而且,鳩族祖地的位置他清楚。
如果回不來,那他就全速神行趕到祖地,強行倒流時光將鳩淺救回來。
反正有手段彌補,曹一折不擔心鳩淺的情況。
「一個月。」秦賀看向樓上,若有所思。
一個月齊一就能夠醒來嗎?
秦賀想了想,拍拍屁股,離開了此地。
曹一折和李青月相視一眼,點了點頭,他們知道秦賀是一個帶話的。
「好了,一個月之內,不用擔心有人拆客棧了,此地安寧。」李青月伸了一個懶腰,取出了躺椅,躺在了上面。
這幾天的不停飲酒和裝睡,他快累死了,他突然覺得青樓里那些陪酒的姑娘活得真賣力。
好不容易送走了大神,可得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秦賀走後,曹一折想了想,走上了二樓。
齊一和言青木所待的房間之外,曹一折敲了敲門。
「我是鳩淺的朋友,過來看看。」曹一折說道。
「進來吧。」
極其沙啞的聲音響起。曹一折皺起了眉頭。
曹一折懷揣著一絲不安,推開了門。
他看到齊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隻雪白色的狼躺在了齊一的身邊。
雪狼看著自己,眼角全是紅色的血跡。
曹一折進入房間,關上了門。
「你是言青木?」曹一折對狼問道。
「嗯。」狼點點頭,伸出舌頭舔了舔齊一的臉。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人不人,狼不狼。」曹一折隨便找了張凳子坐下,直言不諱。
「我不知道。」言青木搖了搖頭,慘然一笑,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聽到言青木這樣說,曹一折有些鬱悶。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言青木成妖的事情,應該是坐實了。
那麼終究有一天真相會大白於世間。
「你能控制這種變化嗎?」曹一折問道。
「我如果可以,你覺得我願意變成這幅鬼樣子嗎?」言青木無聲地流下了眼淚。
這時,昏迷的齊一眼角跳了一下。
曹一折將注意力一直放在了言青木身上,沒有發現這一絲細小的端倪。
「那這是不是代表著你有可能會失控呢?」曹一折快速地想辦法,看看有什麼什麼好主意可以化解這一切。
「嗯。」言青木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言青木眼中色彩大變,看向曹一折的眼神逐漸猙獰。
「你是誰?」言青木的聲音變得低沉,渾然不似剛才的沙啞。
曹一折見狀有些驚奇,還有些無奈,這直接就不認識我了?
明明剛剛我們還在一起說話來著。
「你滾出去。」言青木身上雪白的毛髮根根直豎,仿佛下一刻就會撲到曹一折身上。
曹一折緩緩起身,離開了房間。
「就算是失去了理智也還沒忘了要護著齊一嗎?」曹一折喃喃自語,冰冷的心有些動容。
他剛才觀察到,失去理智的言青木不著痕跡地用身體擋住了齊一的身體。
曹一折心情有些沉重。
妖化到了這個地步,到時候跟一隻真正意義上的狼妖有什麼區別?
能得到齊一門門人的放過嗎?
曹一折對此不抱有希望,走下樓。
眾人發現曹一折面色凝重,紛紛眼神圍了上來。
「情況如何?」李青月問道。
「很差。」曹一折搖了搖頭。
「那怎麼辦?」薑絲絲一聽很差,心裡一緊,下意識地問道。
「你們幫我查查,雪白色的狼一般都是什麼品種?最好把圖鑑交給我。現在去。」曹一折對著幾人吩咐道。
「是,大人。」
薑絲絲,拖沓道人,華多,快速領命而去。
「你也去。」曹一折對李青月說道。
「此地需要人手。」李青月不同意。
李青月覺得自己現在要是走了,齊一門中之人搞不好會強闖。
「沒事,有我在,他們敢進來我保證都殺了。」曹一折伸手示意不用多言,「你去搜一搜皇室搜集的信息,或者直接問問你叔叔。」
說完,曹一折補充道:「這事只有你能做,拜託了老夥計。」
李青月聽罷不再停留,拍了拍曹一折的肩膀。
曹一折的鄭重,李青月心情一沉。
這是想把這件事扛到底了。
「守住,等我們回來。」
說完,李青月快速離去。
客棧之中連續走出四人,其中只剩下一人。
齊一門中白衣書生睜開了眼睛。
好像有點機會了?
這時,方律看了眼門口大開的客棧,搖了搖頭。
「不要心存僥倖,此時此刻最危險。」
說完,方律繼續閉目養神。
都離開了,只剩下曹一折一個人。
那麼他要是想保證守住會怎麼做?
當然是一有人闖入就一擊必殺,以此手段永絕後患。
將心比心,方能知己知彼。
這個時候的客棧,再也不是那個可以人畜無害便能與人把酒言歡的地方了,而是一旦踏入便是九幽黃泉,森羅地獄。
長歌當歡眾人一去就是七日,期間無一人歸來。
不是每一個修煉至凡上境界的白衣書生的耐性都好到可以忘卻眼前的『良機』,有一個人摘下佩劍,負手往客棧中走去。
他名叫,葉遼。
他在此事之後,用生命成就了一個有仙界流傳的詞語:葉遼之輩。
他不緊不慢地接近客棧,在客棧門前的大坑之外停下了腳步。
一道冷到了骨髓中的聲音傳了出來:
「擅入者死。」
是曹一折的聲音,葉遼心情猛地向下一落。
但是,很快他便恢復了沉著與冷靜。
他覺得這是一種訊號,一種代表著曹一折有所忌憚的信號。
此地乃是正氣城,齊一門眼中,君子白衣袖袍之下。
上有師祖,下有百姓。
他們這些君子,既有上面至強者的支持,也有平民百姓的愛戴。
葉遼想了想,心說我扔掉了佩劍,便是很明顯的友好訊號。
友好是相互的,葉遼覺得他沒有攻擊意圖就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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