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曹一折用常人難以拒絕的豐厚條件擺下擂台。

條件是只要對手在他的手下活著走過七招,他就認輸,然後將獎勵雙手奉上。

很誘人的條件是不是?

不需要勝,只需要撐。

七招之後便能得到豐厚的獎勵,今後的修行之路大道朝天。

但是最後,參賽者沒有一個活了下來。

七步成殺,也成就了曹一折當時的赫赫凶名。

當然,距離那個時候,已經過去了很多年,那個時代的人估計都快死光了。

但是初帝覺得很奇怪,按道理說齊方不應該忘記了這件事情啊?

那些個想要撐過曹一折七招的人中,就有幾個是當時的齊一門門人啊!

此時,齊方居然差點跟曹一折打起來。

自從初帝將齊方帶過來之後,齊方便一言不發地坐在原地,沉思不語。

初帝看向秦賀,快速地將事情經過了解了一遍。

初帝皺起了眉頭,這種事情最難已處理。

葉遼確實冒犯了曹一折,但是按照齊一門的規矩看葉遼肯定罪不至死。

而且,曹一折的手段狠絕到了連齊方救人的機會都不給,強行送了葉遼六個時辰的光陰。

初帝沉思半晌,說道:「你要是心情不好可以跟他打一架,我不攔你。」

初帝憋了半天說了這麼一句話,秦賀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是在搞笑嗎?

剛剛可是我們把他給拉回來的。

此時,你居然在勸戰……

齊方顯然也沒想到初帝會說這麼一句話,驚訝地回頭看著他,一臉詫異。

初帝繼續說道:「我感覺曹一折也挺想和你打一架的。」

齊方回過了頭:「哦,明白了,你是想讓我成全他啊。」

秦賀臉色更加疑惑了,看著初帝滿眼不可思議,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聽到齊方這樣說,初帝連忙否定:「不是成全,是你想,我便不攔。」

聽到初帝的話,齊方笑了笑,眼中有些傷悲。

「夫君子者,只能全力保護同行之人不受他人無端的惡意欺凌,然後儘可能的挽回同行之人對他人的冒犯。除此之外,不應該再有所強求。」

「門人有過,豈能求他人假以大度?」

「這件事,我既然有千般機會阻攔,但是終究沒有攔住葉遼冒犯曹一折,那便是我的錯。」

「我不該心有僥倖,這次我齊一門吃的虧,我認了,下不再犯。」

「至於與他一戰……」

說到這裡,齊方看向初帝和秦賀,說道:「我苟活至今,不是為了與人爭鬥的。我就算與他戰鬥勝了他,將他斬於客棧之外,然後呢?葉遼能夠死而復生嗎?」

「還是說,我要用曹一折的性命換一個我大戰之後,與死無異的悽慘下場,就為了出這一口談不上多麼難以下咽的惡氣?之後眼睜睜地看著你們三個守這四千里北牆?」

「最後,搞不好我還得再眼睜睜地看著北牆被南下的孽畜攻破,我齊一門白衣書生一個接著一個的前仆後繼,為了人族的延續,慘死在亂獸口中。」

「我身處此位,此時事情沒有查明,斷不可率先如此作為。」

說完,齊方回過了頭,慢慢平復了心情。

初帝聽罷和秦賀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至此,無多言語可言語了。

齊一門裡的齊方,還是那個敢為天下先的師祖。

從未改變。

……

曹一折回到客棧之中,心情有些疲憊。

之後幾天裡,李青月等人帶著消息相繼回來了。

此時,距離鳩淺離開北牆前往祖地,已經過去了二十六天。

眾人歸來之時,先後看到客棧之外的深痕,都不約而同地心下一緊。

距離一個月的時間,只剩下四天了。

長歌當歡眾人將收集的消息整理了一番,匯總,分析,然後推測,加上對比,排除,找出了附身言青木的白色狼妖的種類。

據元龜歷記載,遙遠的東南徘徊洲中有一種習性奇異的狼種,名叫銀魂鬼。

這種狼,天生魂體,從生物一出生開始便寄宿於宿主體內,與宿主靈魂共生。

待至宿主成年,兩者神魂的鑲嵌程度達到九成,再開始逐步取代宿主的意識,最後逐漸顯現狼行。

其中,母狼通體雪白,形似雪狐,但又能夠辨識出狼種。

公狼,與一般狼種無異,色彩鮮艷者皆有,不具有分辨度。

只不過,按照記載,這種狼妖並不具備擁有除了宿主記憶之外的記憶的能力。

那就是說,其實言青木最差的結果也只是變成了一隻狼而已。

除此之外,她不會對這個世界產生別的什麼影響。

如此說來這齊一,難道是真昏迷?

想到齊方前幾天的穩重,曹一折覺得身為持白子的齊一考慮的一定不會這麼簡單。

長歌當歡等人收集信息的時候,被告知還有一個人也收集過。

這段時間除了齊一,還會有誰會去收集這些東西呢?

齊一既然已經知道了言青木的情況,還選擇昏迷不醒,那此中深意就值得沉思了。

曹一折絞盡腦汁,最後雙手一攤。

他發現他不適合深思這種複雜的問題,腦殼兒都想痛了,還想不到一個所以然來,果斷放棄。

「茶几呢?讓他趕快過來。」曹一折吩咐薑絲絲。

「他說了他不會過來的。」薑絲絲老實回答。

「你就告訴他,現在是極其危急的關頭。」曹一折說道。

「不行的,茶几跟我們解釋過。他說如果此時他進入這間客棧,大人們就守不住了。」一旁的華多插話道。

「此話何意?多一個人還守不住?」曹一折來不及多想,心說老子一個人前幾天都守住了。

莫不是你茶几臨陣犯慫吧?

「茶几說他來了,只會給齊一門的人多一個藉口闖入這間客棧,他一個人不是齊一門中的那些前輩的對手。」華多說道。

「而且,如果大人對齊一門清理棄徒的這件事也插手,那就是兩件事大人都要管了。齊一門不會任由大人如此放肆的。」薑絲絲快速說道。

放肆二字,出自茶几的原話。

這些資料,其實在曹一折之前,也被送去長歌當歡過。

茶几看完之後,托他們了解一番言青木的情況,然後他遠程給點建議。

曹一折聽罷,好好地想了一下,皺起了眉頭。

「煩,這間客棧要是不在正氣城就好了。」曹一折揉著太陽穴,頭一回因為身邊沒有了智囊而心煩。

茶几,就是他們長歌當歡中常年出謀劃策的主腦。

自從茶几加入長歌當歡後,不知道省了大家多少事情。

這下好了,長歌當歡眾人養成了依賴他出主意的習慣,感覺思維都不如以前活躍了。

銀魂鬼,是個什麼東西啊,難道還有其他秘密不成?

言青木這件事情的背後到底還有什麼隱情,居然令齊一甘願執迷不醒呢?

曹一折思來想去,最後看向了李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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