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淺或許是因為他自幼在長生林中見過了許多種妖獸,他對妖獸沒有太大的惡感。

並不是所有的妖族都是嗜殺的,那些吃素的妖族,一般都很溫和。

比如和寡山莊的兩隻多耳狸,雖是喜歡吃肉肉,不也是很溫順的嗎?

「媳婦兒是什麼東西呀?」胖胖對這個詞語很陌生,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

鳩淺笑笑沒有理她,對著長歌當歡眾人挑了挑眉,當作問候。

之後,他將注意力放到了齊方身上。

這個人,看起來和藹,待會動起手來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和藹。

就在這時,胖胖好像想到了什麼,看了看齊一,再看了看鳩淺,頓時抓住鳩淺的頭髮,開心地說道:「胖胖是不是也是你的媳婦兒呀?」

「啊?」鳩淺錯愕,快速說道:「你別亂說,不是。」

「那,那...媳婦兒是什麼東西呀?」胖胖有些失落,其實她覺得抱在懷裡和坐在肩上是一樣的。

「就是交-配對象。」鳩淺懶得多解釋,言簡意賅。

「哦。那我確實不是你媳婦兒。」胖胖心情瞬間轉好,恍然大悟。

鳩淺與小女孩的對話,雷得眾人臉色紛紛一黑。

頓時都有一種想要離鳩淺遠一點的感覺……

……

鳩淺的到來,使得齊一這邊的很多人心裡都輕快了一些。

他明媚的笑容,好似這一切都是風輕雲淡,不值得一提,頓時使得一些篤定了需要進行一場惡戰的楚家之人心中一輕。

這隻食鐵獸,修為深厚,是一個大助力啊。

突然,胖胖用力地抓住了鳩淺的頭髮,扯得鳩淺頭皮一痛。

「你幹嘛呀。」鳩淺叫道。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氣息籠罩了此地。

鳩淺臉色一變。

只見齊方等人身後三十丈後的半空白光凝聚,一個銀髮男子出現在了那裡。

「我發現你們真是死活不知,來,想要打嗎?跟我打?」

初帝有些不理解東楚之人的倔強,更不明白齊一有什麼東西需要如此堅持。

齊方又不是要殺了言青木,他們怎麼就不能各自退讓一步?

就算你們錙銖必較,那也得有計較的實力吧?

尊上已經死了你們不明白嗎?

初帝不想看到曹一折跟齊方兩人進行人族內耗,於是乾脆出面,想將事情定下來。

初帝的露面,使得原本就不平衡的局面,變得更加失衡。

勝利的天平一下子就倒向了齊一門。

兩位十境人族至強者的到來,就絕非曹一折等等真九境之人可以抗衡的了。

東楚之人頓時臉色大變,開始思索這件事為何能夠引起初帝的注意。

此時站在此處的大多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人中豪傑,沒有一個是傻瓜。

初帝此人,立場向來是站在墨海國的角度行事,從不涉及宗門家族等勢力之爭。

此時,他也出面了。

意味不明。

難道,言青木的身上真有什麼絕世秘密不成?

但是,不對呀,青木那妮子自出世從未沒有北上過,身上就算是有些小秘密,又如何能夠驚動初帝呢?

對此感受最深的是李青月,此地站在齊一的身後的一群人中,只有他最了解初帝。

親叔叔啊。

同為皇家出生,李青月對墨海底層和上層之間的隔閡洞悉破深。

其實,以前初帝是想將墨海朝廷交給他的。

只是他當時嫌麻煩,沒有接受,然後將爛攤子交給了後人。

之後,李姓後人們的資質一代不如一代,越來越差。

現如今到了女帝的這一代,更是脫去了修道天賦,基本與凡人無異。

一些事情,一旦涉及到凡人與修士之間的利益,頓時變得如同禁忌一般觸摸不得。

墨海方圓幾萬里,唯有一件事是同時關係的凡人和修士的,那就是北牆。

初帝所在意的也只會是這一點。

李青月看著齊一,現在已經篤定言青木的這件事關係到北牆的安危了。

不然,初帝絕不會在這種緊要關頭站出來。

初帝從未對尊上的後裔做出過任何侵犯性的舉動,今天這件事可謂是關係到尊上直系後人的性命。

二十年前的某件事,也是與這姑娘有關。

她的父親的自殺,差點就挑起了齊一門與東楚的大戰。

「叔叔,你能不能不管這件事?你的態度會影響整個東楚。」李青月心神傳音給初帝。

初帝回復他說道:「我不想看到他們以武定勝負。」

話說到這裡,李青月沒有話說了。

以武定勝負,向來都是強者的選擇。

長歌當歡與東楚說了都不算,此時有話語權的是齊一門。

就在楚人傑猶豫要不要退去的時候,另外一道強大的氣息飛掠而來。

西邊又飛來了一個人。

戰局一變再變,到底要來多少人?

楚人傑內心如同做過山車,翻來覆去,頗有些被戲耍的感覺。

什麼意思嘛?

來者落地,伸手一攬,如同大鵬展翅,背對齊一門,擋在了初帝身前。

「讓他們公平一戰,不然兩邊肯定都不服氣,憋壞了。」

說話人正是西秦王,秦賀。

初帝看著秦賀,不知道感應到了什麼,面色一黑。

「你派的?」初帝問道。

「是啊,我想知道一些東西,沒人幫得到我。所以就挑他了。」秦賀一邊說,一邊尬笑。

初帝氣得牙痒痒,頓時覺得這秦賀傻了。

「那你又過來當什麼攪屎棍?讓開。」初帝鼻子一甩,臉色一擺,大喝。

「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嘞,罵我就罵我,怎麼還罵自己是一坨屎呢?你這小白臉兒,多秀氣啊,你再胡說,我可不答應。」

秦賀故作輕挑的姿態,嬉皮笑臉。

初帝聽到小白臉三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臉色通紅,一劍朝著秦賀抽去,想要逼他離開。

然後,初帝小瞧了秦賀阻止他的決心。

秦賀還真拿出了大刀,跟他交起了手。

戰鬥的引線一下子從兩位新來者的地方點燃。

初帝與秦賀心有靈犀,一擊之後遁上高空,將戰場上移。

另外一邊,兩撥人也在第一時刻,看到有秦賀來助,拔劍快速地開啟了戰鬥。

初帝不會和秦賀動真格,這點必然。

所以,戰局如何走向,還是得看這邊的對戰結果。

這時,曹一折說道:「誒,我先來吧。」

「清場。」

伴隨著曹一折的話語,一陣狂風將眾人推開。

偌大的場地上,目前就剩下齊方和曹一折兩人遙遙對視。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從一開始插手這件事就是想和我打一場。」齊方覺得臉上十分沒有面子,這曹一折選角兒,還挑軟柿子捏。

「誰讓你是一帝四王中最弱的呢?」曹一折高傲地抬起頭,嘴角右勾起,上揚,露出利齒深處的那一排森白牙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那一刻,曹一折仿佛是一個孤獨的王者,睥睨天下。

「最弱也不是你這個九境之人可以比擬的。」齊方伸手微握,清風自來,吹動髮絲與衣擺,一柄君子秀劍凝光而顯,出現在手中。

齊方要動真格的了。

呵呵,這正合曹一折的意。

曹一折感到一種靈魂中散發的悸動,血液開始沸騰,興奮得牙齒戰慄。

只聽他輕聲呢喃:「狂化。」

一道血線沖入他的瞳孔,一瞬間他的眼睛便變得一片血紅,重新化作一潭血泉。

然後,眾人耳邊再次響起了曹一折穿透靈魂的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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