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盡雨看了看齊一,對著他點了點頭。

然後,煙盡雨先一步走了出去。

「交給我,沒事的,我愛她。」齊一對著楚人傑勸道。

楚人傑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然後,初帝還杵在原地。

死人醫看了看門,再看看他。

初帝瞭然,眯起了眼前,一息之後消失在了原地。

死人醫心間留下一句話:「隨便取一點無傷大雅的神魂,不要傷害到那個女子脆弱的意識。」

死人醫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初帝來回的指令都不一樣,我這聽從哪一個呢?

算了,隨便吧。

死人醫轉過頭,指了指一邊的躺椅,找了個瓶子打開一點小口,對鳩淺說道:「躺下,聞一聞這個。」

鳩淺接過瓶子,好奇,聞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坐到椅子上,立馬『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齊一見到鳩淺一下子就倒了,心驚不已。

「神魂倒,聞一聞就能神魂休眠。要不是材料太過於稀缺,無法批量生產,我們北攻的計劃早就實現了。」死人醫隨口解釋。

「額…」齊一想起了某一夜的旖旎,頓時臉色微紅,然後施法將鳩淺扶著躺到了椅子上。

齊一對這玩意兒印象可是極為深刻,上次的糖果害得齊一至今不敢亂吃小圓球類的東西。

看到丹藥就襠下一痛。

這次鳩淺一聞就倒,顯然藥效比上次的糖果強了百倍不止。

「我該怎麼做?」齊一問道。

「你什麼都不用做,取一點有記憶的神魂片段的技術已經很成熟了。」死人醫說著中指指腹一點鳩淺的眉心,一抬,將鳩淺的神魂從頭顱之中拉出來了一角。

齊一站遠了一些,但是精神相較方才更加集中。

這時,只見死人醫從兜里摸出了一副黑色的眼鏡戴上,然後仔細了端詳了鳩淺的神魂一番。

自然界很神奇,神魂縹緲,一般是非能夠神魂外放之人不可見,但是有些天生的材料就是可以幫助肉眼看到這些縹緲的東西。

比如說這種石頭,透過石頭就能看清神魂。

比神魂之眼看著還清晰。

於是,死人醫就用這種石頭打磨出了一副眼鏡。

隨後,他取出了一截活木放置於一旁,取了鳩淺一絲神魂末梢聚神魂為細針。

活木為手指粗細,一指長短。

細針,細不可察。

估計一般那些眼力差的人,都看不到這種細針。

齊一看得很辛苦,不明所以,皺起了眉頭。

死人醫看了眼鳩淺的神魂,快速用針扎了神魂邊緣幾下,然後聚力將針尖打入活木中。

剎那間,活木周邊閃爍出淡淡的紫光,然後肉眼可見式的逐漸暗淡。

齊一快速推算,這些光點頂多只能持續十五息時間,十五息之後便會黯淡消失。

接下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死人醫雙手將那一枚神魂細針拉長,然後置於掌心,不停地在鳩淺神魂上來回穿行。

那個場景,仿佛死人醫正在鳩淺的神魂上作畫,織布。

齊一眉頭一擰,看得更加仔細了一分。

不對,他在提取。

較之作畫和織布,死人醫的手法更加細微,每一下的來時等於是提取了鳩淺的神魂一點。

回時便運用神魂之力反哺滋養。

一個來回,死人醫提取了一點他所需要的神魂節點,然後鳩淺的神魂因為快速得到了滋養,恢復如初。

這就像是在抽了你的一滴血之後,快速為你身體注入能量,然後你的身體重新又生出了一滴血。

但是,因為死人醫的手法速度極快,片刻之間便收集齊了你全身每一滴血。

就在死人醫提取神魂節點之時,他的教導欲爆發,隨口說道:

「神魂之所以能夠儲存記憶,其實就是每一個神魂節點之間形成了一個特定排列順序。」

「一般而言,人之神魂除卻本體的那一部分,經常發散於外的那一部分其實是雜亂無章的。」

「這一部分神魂節點無意識,變化多端,更新頻繁,不具備形成記憶的功能,只能在本體神魂的操縱下進行一些探查和感知的功能。」

「至於本體的那一部分神魂,經過我上千年來的探索和總結,發現其節點與節點之間有一種相互作用,無數個節點之間會有一種特定規則。」

「這種節點之間的相互作用,我稱之為神魂鍵。」

「其中一個單個的節點的消失並不會影響到整體,隨著外界及時的能量補充,左右相鄰節點會很快將這個缺失的點自動修復。」

「因此,所謂的截取一段本體的神魂片段與其說是截取,不如說是複製。」

「只要速度夠快,記憶力超群,便能在很短的時間裡,相繼拿出無數個神魂節點,組成本體神魂的一縷,然後複製出一段擁有宿主完整神魂記憶的神魂片段。」

「這樣做,因為所用之針乃是神魂之針,與宿主一脈同源,宿主便是感覺不到疼痛的。」

「搞定。」

說完,就在十五息即將到來之時。

死人醫雙手平鋪,一張如同地圖一樣的淡紫色網絡出現在了空中。

只見死人醫輕輕將這張網包裹上活木,活木上原本即將黯淡的神魂光點,再次亮了起來。

死人醫快速結了一道手法形似聚靈陣的手印,打入活木當中。

下一刻,活木出現一道陣法的圖紋。

這道圖紋除了部分與聚靈陣有所不同之外,基本可以算是大同小異。

就在下一刻,術成之際,這幾點神魂光點化作一小縷神魂之火,在陣法之中緩慢搖曳。

這一段擁有著鳩淺完整記憶的神魂片段,成功地取出來了。

老子牛逼!

小菜一碟。

死人醫看了一眼,得意地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

「失敗了?」齊一看見死人醫這一幕,急切問道。

「當然沒有。這種手段我都已經使用過很多次了,成功得索然無味。」

死人醫說完拿出了自己的儲物袋,伸手進去好一陣摸索。

半晌過後,他摸索出一枚黑乎乎的丹藥,順手塞在了鳩淺嘴中。

鳩淺悠悠轉醒。

原來是神魂倒的解藥,齊一懸著的心放下了。

鳩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暈倒之後基本上是完全陷入了沉睡,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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