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五章打聽一下自己的厲害(五更)

十天後。

鳩淺重返百越城。

其實所有的事情在十天前的那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便全部處理完了。

長歌當歡虧損的錢財也在眾人搜刮一夜後補全,溢滿,最後賺得盆滿缽滿。

該死的人,排除一些他們尚不知情的人員之外,應該是殺絕了,一個都沒有放過。

加上暗中陰陽道陰術一派的人的插手,長歌當歡都沒有怎麼廢力氣。

一晚上大部分時間都用來了翻箱倒櫃,尋找靈石仙藥特殊煉器材料。

曹一折事後戲稱他們那一夜可能主要身份並不是刺客,而是強盜。

眾人哈哈大笑,無法反駁。

鳩淺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的,長生林中的發財之路一般都是殺妖獸茹毛飲血。

至於今天,鳩淺閒逛至此並不是因為無聊。

他今天到這裡來是想來打聽一下自己的厲害。

側面印證一下他於那一夜所犯的惡行有無成果。

於是,他托曹一折守在城外,自己一個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百越城。

一路上,街上的人看見一個身上雷光閃爍的人後紛紛奪路而逃。

鳩淺得意地勾起了嘴角,看來大家認識自己了呀?

反應不錯。

但是,這些孱弱修士的驚恐不值一提。

鳩淺最想要看到的不是他們的反應。

鳩淺看了一眼百越城街道分布地圖,朝著人多的地方走去。

途中偶遇一間閒談之人逗留最多的茶鋪。

其中客人絡繹不絕。

自從十天前的『夜幕』降臨之後,百越城中號稱百族的家族頓時消失了十七個。

人間蒸發似的消失,除了一地白骨再也沒有別的痕跡。

這十七族死得太乾淨,因而留下了許多空地與房屋。

在接下來的幾天之後,其他小城中很多人慕名而來。

他們並不害怕什麼所謂的凶宅,莫說昨夜死了人,就是現在有人在淌血,他們也不害怕。

只要不是自己流血,其他修士的血液和山間小溪沒什麼不同。

就這樣,百越城在換了一批人之後。

還是那個繁華的百越城。

原本那些房屋中在幾天後就搬入了居民。

「真好,死了誰都不影響此地的繁華。」

鳩淺讚嘆了一句,感慨了一下人間的興盛後,喬裝進入了茶鋪,坐在了一個角落。

他跟店小二要了壺清茶和幾個小菜,邊吃邊開始等待著自己想要聽到的消息。

一開始,大家的話題全是北牆邊的事情。

像什麼下一次的獸潮在一個月之後就會來了。

隨後,從北說到了南。

他們談起墨海腹地的戰爭。

說南邊的西秦大肆舉兵犯境,已經殺了皇室不少人。

風雪庵也參戰了。

等等人間大小事。

其中就是沒有前不久發生的事情。

鳩淺有些鬱悶,怪了,忘性不會這麼大吧?

於是,他有意說了一句。

「最近百越城中來了許多新面孔啊,有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傳自角落而出的聲音,使得原本侃侃而談的人頓時神色一變,相繼停下了嘴中的話語。

鳩淺對眾人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依舊自顧自地飲茶,然後裝作無所事事。

可能是鳩淺演技不錯,眾人驚慌片刻之後,轉過了頭。

然後,鳩淺便發現有不少人偷偷地溜出了茶鋪。

原本人聲鼎沸的茶鋪,也在他的一句話後變得沉悶了許多。

說話的人都壓低了聲音,還是沒有對鳩淺挑起的話題做什麼延伸和談論。

莫約二十息之後。

就在鳩淺想不通為什麼的時候,先前溜走的人回來了一個人。

身後帶著一個鳩淺見過的熟人。

陰九勺。

此時的鳩淺容貌與原來的他大相逕庭,單單是照鏡子而言應該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陰九勺穿過好幾張桌子,越過好幾撥人,直奔他而來。

最後,在鳩淺的微微不解的目光中,坐到了鳩淺的對面。

「兄台,有何指教?」鳩淺覺得他應該沒認出自己,拱了拱手問道。

但是,鳩淺小看了陰九勺。

陰九勺既然來此,便是認定了此人的身份。

「呵呵,長篙人何必戲弄他人,裝神弄鬼呢?」陰九勺看著鳩淺,正色道。

鳩淺發現自己已經被識破,感到有些枯索。

「你怎麼認出我的?」鳩淺問道。

「師父告訴我,歡當右擺正在城外,讓我們小心點。」

「除了長篙人,天下千萬人中,他還會守著誰?」

陰九勺挑了挑眉,心說你不會當陰陽道是瞎子吧?

提起酷大叔,鳩淺恍然大悟。

「哇,真沒意思,我還想打聽點事情。」鳩淺癟了癟嘴。

「長篙人還是不要隨意奔走吧,你來這兒一趟,我們得派很多人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危。」陰九勺是被人從棺材中叫出來的,十分無奈。

「是保護我,還是保護城中的人哦,你可別當我是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廢物。」鳩淺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這話說的真過分。

陰九勺淡淡一笑,不可置否,接著問道:「長篙人此行想打聽什麼?事了了嗎?可否需要我幫你一下?」

鳩淺搖搖頭,說道:「我想聽到的事情至今無人談起。」

「你想聽十天前那個夜裡的事情?」陰九勺猜測道。

「嗯。」鳩淺點點頭。

「那是想死的人才會多說的。」陰九勺直言不諱,眼睛掃過周圍的看客。

看客們被陰九勺這一掃視嚇得紛紛奪路而逃,拔腿就跑。

陰九勺覺得這些人可能真的會多嘴,心裡有些不舒服。

「如果沒人談論,我那一晚上豈不是白把百越城的家族族長喊過來啦?」鳩淺看見陰九勺在趕客,有些不滿。

「令人恐怖的事情,印在心裡,比印在嘴上更加震懾人心。」陰九勺說道。

「那可未必,我要的是人人皆知然後無人膽敢冒犯,不是讓你們把消息壓下去,最後又有愣頭青過來打擾我們。」鳩淺說著,撕下了偽裝,將人皮丟在了地上,露出了真容。

鳩淺在那一晚上做了很多違心的事情。

比如說,親手將那個方兵的皮剝下來,烤一烤喂他兒子吃了。

再比如說,將他兒子的四肢砍斷,塞進他的嘴裡。

還比如說,把那些伸手傷害過胖胖的人身軀剁碎,製作成肉醬,在廣場上畫了一朵血色的大紅花。

正如他背上的那一朵鮮艷的紅花。

最重要的還是,他一聲令下,逼剩下的所有無辜家族的族人代表過來觀摩。

不來的人就當做和他們同黨處置,接著再殺一個半夜。

最後,化身成為不死鳥,讓所有人都記住他的模樣。

鳩淺忍著嘔吐的難受之感做這些事情的目的不是讓他們忘了的,而是要他們將這一夜發生的事情牢牢記住。

記住這些人招惹長歌當歡的下場。

如果大家都忘了,他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等時過境遷之後,大家將這件事情拋於腦後。

任由族中新生的一批娃娃成長起來,然後再次不分青紅皂白地跑過來用刀砍他們長歌當歡?

鳩淺的表情變得冷漠,他覺得陰陽道的人在違背他的初衷。

陰九勺看著想要發怒的鳩淺,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快速靠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得與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說清楚。

畢竟,那一夜的事情,不僅僅只是長歌當歡做的。

殺人最多的其實是他們陰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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