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淺強忍下扒開秦微涼褲子一探究竟的念頭,抓住秦微涼的手便一個瀟洒轉身。
看樣子就是要帶著秦微涼進入了齊一門的節奏。
秦微涼被鳩淺連拉帶拽進門,本應是萬死不從。
但是她一被鳩淺眼神凝視便心裡一慌,一時間鬼使神差地走進了門。
「秦微涼,不要怕,二哥是正人君子,不會為難你的。」
鳩淺知道秦微涼的顧慮,不由分說便將秦微涼往齊一門中帶。
秦微涼只好硬著頭皮任由鳩淺擺弄。
鳩淺力氣之大,秦微涼不動真格的恐怕無法擺脫。
動了真格,鳩淺也動真格的,恐怕她還是無法擺脫。
憂傷!
秦微涼突然覺得跟在鳩淺身後很危險,鳩淺有輕薄她的前科。
萬一哪一天鳩淺精-蟲上腦,獸性大發,就憑她秦微涼的小手和小腳可怎麼反抗的過他呀......
可是,即使秦微涼內心一片哀嚎,鳩淺還是滿心開懷地往齊一門中走去。
兩人一走就是一刻鐘,這還是鳩淺有意加速施了一道疾行訣的速度。
齊一門終究還是有些大了,只依靠雙腿漫步還是要花很長時間的。
鳩淺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叫做蒼生院的地方,原本是叫先生院,人間四戲降臨之後,更名了。
七拐八繞好一陣,鳩淺帶著秦微涼穿梭於仙境般的齊一門風景之中,一路不停歇,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蒼生院。
齊一此時正在屋內和先生們商量退路,感覺到有人前來,微微伸手下壓,對著先生們點了點頭,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他來到了鳩淺的身前。
看到鳩淺身邊的女子時,齊一眼皮劇烈一跳,眉頭一皺即逝。
西秦秦微涼!
「二哥,我也南下啦!哈哈哈!」
鳩淺見到齊一十分高興,一下子跳到了齊一身上,給了齊一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了好了,在秦姑娘面前收斂一點。」齊一拍了拍鳩淺的肩膀,笑道。
鳩淺從齊一身上跳下來,拉住秦微涼,說道:「對了,秦微涼,過來跟二哥打個招呼。」
秦微涼有些遲疑,呆在不遠處不敢上前。
這已經是一段極其危險的距離了,秦微涼目前連齊一修為的深淺都看不透,更不用說別的了。
見到秦微涼扭扭捏捏,鳩淺眉頭一擰,說道:「過來!沒事的,二哥是正人君子,大方得很,你爹做的事不會算在你頭上的。」
齊一聞言臉色一黑,心說我其實很想算在她頭上。
父債子償,父債女償,都無可厚非。
最主要的是齊一覺得,秦畫根本就是強搶,就不會還。
於是,齊一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鳩淺看出了二哥齊一的不滿,但是秦微涼怎麼說都是他帶來的。
「過來呀,你慫什麼?二哥真九境了哦,你現在跑也來不及了。」鳩淺揶揄道。
秦微涼嬌軀一顫,緊張不已。
看到秦微涼的懼意,齊一頓時覺得鳩淺說得對。
這件事,真的還不能算在秦微涼頭上。
父債女還,最少也得等到父亡女上之時。
於是,齊一嘆了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不快,說道:「小淺,算了吧,她不願意就不願意吧,現在西秦跟我們齊一門關係挺緊張的。」
見到齊一為自己說話,秦微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快速上前行禮道:「秦微涼拜見齊一門持白子。」
「齊一拜見西秦公主殿下。」齊一以禮相報。
「這才對嘛!」
鳩淺喜笑顏開。
......
簡單寒暄一番之後,鳩淺得知齊一現在正有要事與先生們相商,便沒有繼續叨擾。
他帶著秦微涼自由地漫步在齊一門中,愜意無比。
路上,秦微涼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一直陰晴不定。
突然,在某一個時刻,秦微涼停下了腳步。
「鳩淺,我覺得我很不應該來這裡。」
鳩淺也隨之而停,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你現在的身份只不過是我的一個跟屁蟲,我能來的地方你就能來。」
剛才,鳩淺神識掃了一下齊一門,發現了一個熟人:談何易。
說句實話,剛才鳩淺沒有過去向他請教幾招已經是在壓抑本性了。
此時秦微涼說自己不該來這裡?
哼,無稽之談。
秦微涼顯得有些急切和慌亂,說道:「鳩淺,你不明白,我能代表西秦。」
「那我怎麼樣?我還說我能代表長歌當歡呢!說誰不會?西秦現在是你說了算嗎?你就胡亂代表?」鳩淺對身份不在意,但是對秦微涼的認知很在意。
鳩淺覺得秦微涼有些當局者迷,太把自己當一回事。
人不能不把自己當一回事,但是也不能把自己太當一回事。
秦微涼沒有在意鳩淺話里的內容,忽略了一些信息,解釋道:「鳩淺,你不要這樣亂說。西秦大戰在即,我作為西秦王的女兒,到這裡來其實是很不合適的。」
鳩淺抱著後腦,悠悠走在路上,說道:「你爹難道不知道我一定會來這齊一門嗎?秦微涼,你真的少動腦子比較好,聽從安排就對了。」
雖然鳩淺很不想承認,但是秦畫對他的利用很明顯,基本上是告訴了鳩淺,我把女兒交給你,你保護她十年的安全。
說什麼讓秦微涼置身事外,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只不過鳩淺是心甘情願的答應了,然後懶得計較而已。
鳩淺若不是為了找個人切磋一下,原本也沒打算來到齊一門。
來齊一門會惹得一身騷,這他知道。
但是說點兒打臉的實話,來到了齊一門天下人又能如何呢?
秦微涼身後有一座名為西秦的大山,鳩淺身後有長歌當歡。
按照齊一門做事慎重的態度,於情於理都不會對他們出手,這還不提齊一是自己的二哥。
所以,鳩淺早就想明白了。
帶著秦微涼到處奔走的這一趟旅行,他鳩淺還真的是風雲伴我隨行,天地任我來去。
自己只要不先動手,你們其他人動個試試?
還想不想要戰爭善了啦?
自己出點什麼問題,長歌當歡便立馬就站到了西秦的立場上。
秦微涼出點什麼事情,這次戰爭無論成敗都將會以最慘烈的結果收尾。
這種結果,哪一個統兵一方的人看不明白呢?
秦秋的死,拜神候的亡,還不夠讓世人了解西秦的怒火是如何傾瀉的嗎?
鳩淺的話有些噎人,秦微涼頓時有些氣惱。
「什麼叫我少動腦子,我難道就應該當個死守命令的士兵嗎?」秦微涼對著鳩淺怒喝。
鳩淺平靜地看著秦微涼,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對!你爹沒死,你就頂多只是個士兵。」
「你?」秦微涼萬萬沒想到鳩淺會一鼓作氣地與她針鋒相對,頓時氣急敗壞,「我是一個活人,我也有我的想法。」
鳩淺瞬間近身,眼睛直視秦微涼的眼睛,表情變得嚴肅,說道:「我不管你是怎麼樣想的,當女皇的人就要有女皇的樣子,不要仗著我對你的喜歡胡作非為。在西秦,你得聽你父親的;現在,你得聽我的。」
鳩淺的話語太過於霸道,秦微涼性子有些倔強,一時間接受不了。
於是,她嚷嚷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讓我聽你的我就聽你的?我堂堂西秦公主,我偏不!」
聽到秦微涼的話,鳩淺氣笑了。
「你現在一點西秦公主該有的樣子都沒有。善良而又軟弱,任性而又倔強,你爹一死,你這個樣子,西秦必亡。」
說完,鳩淺也不在管秦微涼到底怎麼想的,轉身就走。
鳩淺的話像是晴天霹靂,一下子將秦微涼打擊個透心涼,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會兒後,秦微涼就像是想通了一樣,追著鳩淺而去。
遠在蒼生院的齊一,雖未目見,但是耳聞了鳩淺和秦微涼的對話,鎖眉抿嘴,頗為不快。
這時,談何易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前輩還是早點離開齊一門吧,鳩淺對你意見頗大。」齊一察覺到談何易的逗留,有些煩悶。
這個時候,每一個人讓他省心的。
談何易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怕長歌當歡,亦不怕西秦。我來此是問你願不願意幫我。」
齊一眉頭一皺,問道:「幫你什麼?」
談何易望著鳩淺和秦微涼的方向,說道:「幫我殺了秦微涼和鳩淺。」
齊一豁然轉頭,發現談何易臉上殺氣騰騰,頓時嚴詞拒絕:「不幫!」
要他幫助外人殺掉自己的兄弟,沒有可能!
休想!
談何易眼神陰翳,有些不快,退了一步道:「幫我攔住鳩淺呢?我去對付秦微涼,十招之內我就能殺掉她。」
齊一聞言皺緊了眉頭。
齊一承認這個提議十分誘人。
但是,他拒絕。
齊一搖了搖頭,說道:「我要是執意要殺死秦微涼,我自己便能辦到,不需要你幫我。」
談何易解釋道:「不是我幫你,是你幫我,是齊一門協助皇室!」
齊一有些動搖,齊一門扶皇是應該的。
不過,他思慮片刻之後說道:「秦微涼一死,情況只會惡化,這次的大戰就不可能有善終了,我不幫。」
談何易有些不快,他覺得齊一正直得有些迂腐,迂腐的人在戰爭年代是活不下去的。
於是,談何易從兜里拿出一張白色紙條給齊一。
齊一接過看了一眼,扔到了一邊。
「假的。西秦暫時還沒有這麼喪心病狂。」齊一想不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西秦的那個術士亂人心的計謀。
「你的果斷令我驚訝,這個消息至今還沒有幾個人敢說一定不會成真。」談何易對於齊一的判斷有些懷疑。
齊一笑道:「前輩不信就等著看好了。如果是假的,希望前輩以後不要再心生以殺止殺的念頭。」
跟我講條件?
有趣!
談何易笑道:「持白子切莫將話說死了,如果是真的變成現實了呢?」
齊一笑道:「如果是真的,我便統率齊一門的兵隨君西討。」
談何易聽到齊一的承諾,頓時激動無比:「好!一言為定!」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齊一知道談何易最近幾天賴在齊一門不走就是為了將齊一門拉攏成皇室的馬前卒,輕蔑一笑,對談何易感到由衷的鄙視。
談何易撫須笑道:「我知道持白子看不上我,不過沒關係,為了墨海的得失,我的個人榮辱不算什麼,我也不在乎。」
說完,談何易大笑而去,離開了齊一門。
看到齊一門的前輩由赤誠學子變成了忠心於朝廷的鷹犬而不是忠心於信仰的衛士,齊一心中極為不快,在滿含怒氣之中閉上了眼睛。
風頭口。
鳩淺剛才生氣了一番之後,便徑直來到了這個地方。
此間風聲依舊,能夠令人心曠神怡。
鳩淺睡在六丈石上,閉上眼睛任由清風撫摸自己的身體,原本氣憤無比的心情好了一分。
一會兒後,鳩淺感到身邊有個女子坐了下來。
是秦微涼。
她不笨,甚至上可以說是絕頂聰明。
剛才到現在的一番功夫,她想通了。
她覺得鳩淺說得對。
在現實面前,她就應該尊重事實,而不是扭曲事實迎合自己。
「鳩淺,抱歉。」秦微涼說道。
鳩淺沒有理她。
「我還是太倔強了,為了成為一個合格的女皇,我願意改。」秦微涼繼續說。
鳩淺有些意動。
「鳩淺,你知不知有時候你很霸道。」秦微涼說這句話時,嘴唇一直顫抖。
鳩淺眼皮顫了顫,心說還不是因為你表現得像是一個不講道理只知道任性的傻瓜?
「所以我只能仗著你喜歡我胡作非為了。不然,你說的都是對的,我會無地自容。」
眼見不知道秦微涼說到了哪裡去了,鳩淺直起身子,坐了起來。
鳩淺問道:「秦微涼,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微涼摘下面紗,露出她驚世的容顏,拱手相敬道:「鳩淺,我願拜你為師,今後聽從你的吩咐,只求你教我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女皇。」
鳩淺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
「哈哈哈哈,要不怎麼說你沒腦子呢?你讓一個從長生林裡邊長大的人當你的師父?我看你不是想成為女皇,你是想既仗著我對你的喜歡,得了便宜還要我為你西秦賣命!」
鳩淺氣得笑了起來,拜我為師?
開什麼玩笑,有了我的喜歡,還要我的寵愛與一生的庇佑是嗎?
師父和徒弟是什麼關係?
就是徒弟有難,師父要第一個頂上去的那種關係。
鳩淺被秦微涼的話氣得是小臉一陣青一陣綠的,就差七竅生煙了。
我想當你的男人,你卻相當我的徒弟???
然而,秦微涼更戳心的話還在後頭。
只見秦微涼憋著嘴一笑,說道:「對!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才,作為未來的女皇,我想用你,你願意嗎?」
鳩淺捂著胸口,直感到一陣強烈的窒息感朝他襲來,眼前一陣缺氧般的眩暈。
鳩淺難以置信地望著秦微涼,覺得自己在做夢。
秦微涼就這樣笑著看著鳩淺,仿佛早已將他的心給看穿了個通透。
半晌之後。
鳩淺深深一個呼吸,閉上了眼。
睜開眼後,鳩淺說道:「我願意!」
說完,鳩淺感到全身輕鬆,重新躺了下去,眼角一絲晶瑩被微風撕碎,化作虛無。
秦微涼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她覺得這個世界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轉身離她而去,與她漸行漸遠,漸無音色漸無書。
常言道,有情人終成眷屬。
只有鳩淺知道,有情人終成師徒。
......
齊一門中來自各方勢力的『細作』很多,其中就有人姓封。
顧玉城,封家的封。
他是無意間溜達到風頭口的。
在他看到鳩淺的第一眼,便認出了這個人就是帶著他們封家踏上登仙路的上上仙。
於是,他笑得放肆而又猖狂,撒腿就跑。
一直跑出齊一門,跑到封家。
然後,封家又派了一隊人馬,跑到了生財城。
在鳩淺和秦微涼兩個人毫無意識有故人即來的時光里。
一對姐妹花淡妝濃抹,一路上踏雲踩霧,扭著香肩翹臀,懷著滿心的春意與歡喜,緊張而又激動地朝齊一門光速而來。
風頭後一敘的三天後。
鳩淺睡於雅舍中,朦膿中剛剛睜開一絲眼線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風。
這種味道,鳩淺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鳩淺在半夢半醒中不停地回憶。
終於,他想到了。
就是在齊一門!!!
於是,鳩淺一個鯉魚打挺,翻起了身。
兩個女子,抿著嘴唇笑眯眯地坐在床邊,痴痴地看著他。
鳩淺嘴角下意識地泛起了一抹微笑。
「裴三千,裴青絲,好久不見,想不想你家公子我呀?」
姐妹倆聽到鳩淺這樣的話語,頓時流下了思念的淚水,不顧身份和羞澀地一同撲到了鳩淺的懷裡。
「想,真的想!!!」
看著裴三千和裴青絲這對姐妹哭得梨花帶雨的,鳩淺滿意地笑著摸了摸兩女的頭。
就在這時,一道勁風掀開大門。
一道倩影笑眯眯地闖了進來。
「今天師父教我什麼道法啊?」
師父?
什麼師父?
兩女狐疑,回頭一看。
剎那間,秦微涼和裴家姐妹六目相對,三人臉上的笑意全都戛然而止。
鳩淺心中大感不妙!
但是,他好像又不太清楚不妙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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