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有個規矩。
一城中實力能夠連續打敗十名城主護衛的人,有挑戰城主成為新的城主的資格。
意思就是,一鼓作氣打敗老城主的十個護衛後,你便可以挑戰老城主了。
如果你戰勝了老城主,那麼你便是新城主。
這就是西秦的城主選拔機制,所以在這種機制下,西秦的城主沒有論資排輩的老齡現象。
甚至不止如此,西秦人不論男女都尚武,肌肉比軟-肉更得男男女女的心。
因此,西秦幾乎沒有哪一個職位是不需要用武力保護權力的。
在西秦,你拳頭大你就能有你想要的一切:美食,美酒,大軟床,騎人如騎馬的狂野女人,軍隊,領地,子民,修行資源......
這也就是鳩淺一路上的體會,不論男女都兇猛得不行,成片的腹肌人魚線,不是六塊就是八塊。
西秦的人比鳩淺身上的肌肉輪廓還明顯,一個個的修為不高,但是個個都喜歡露肚皮,算是構成了西秦獨特的風光。
在這裡,異域美人極多,金髮碧眼小麥色的皮膚,惹人喜愛。
來到金花城已經有一段時間,鳩淺算是大開眼界。
金花城,城主府。
說是城主府,其實整個金花城都窮的冒泡,街上都是飢餓得懶得動彈的子民。
一間破得晴天漏風,夜間漏星的客房內,鳩淺盤膝而坐。
鳩淺剛剛經歷了一波獸攻,此時在療傷。
對於鳩淺而言,再沒有十境妖王的獸群中受傷純粹就是意外,換而言之就是託大了。
鳩淺萬萬沒有想到,一頭只有蠻力的瘋牛居然可以將他的肚皮頂破。
當時鳩淺和刺玫剛剛抵達金花城,恰逢獸潮圍城。
那頭瘋牛對著城牆撞來,即將一頭破城,撞破城牆。
一旦被這頭瘋牛撞破城牆,後面的低級妖獸便能從破口處直接沖入城中,打死捕食人類。
鳩淺當時本不願意管,心想有刺玫在這兒,她一個人就能處理好。
然而,刺玫頂了一下之後便被頂飛,連帶著一群幫她的人被撞成了肉醬。
鳩淺忍不住出手了。
當時刺玫提醒他小心,鳩淺沒有注意,對準牛角就想來一個空手擒牛,震懾四方。
然後,他也被頂飛了。
這不能怪鳩淺。
只能說刻板效應,鳩淺覺得牛妖本就是無腦妖獸的代表,跟豬有的一拼,不應該會耍心思的。
然而,耐不住牛妖還真有腦子啊。
牛角都快要被鳩淺抓在手上了,誰知道這隻牛妖突然跪蹄低頭。
巨大的牛身就像有預謀一樣低了一點,牛角剛好下降到鳩淺的腹部。
等到鳩淺意識到被牛頂了的時候,才明白刺玫為什麼被頂飛了要捂著肚子。
這隻牛妖用同一招對付了兩個人,鳩淺成了第二個。
不過還好,鳩淺的皮厚,頂了一下就流了點血,沒被破腹,挑穿。
後面鳩淺就用仙劍將牛妖打死了,不,是電死了。
這頭牛妖的境界應該不低,比一般的九階妖獸明顯防禦力要高,還會噴火。
鳩淺握住雷跳乾脆刺不進去牛妖的身體,就像十年前的鳩淺刺不進去那一頭蠻力豪豬的皮一樣。
最後,鳩淺無可奈何之下,將劍插進了這牛的菊花中。
然後鳩淺御使雷跳放電,最後將牛妖一點點的從肉里電死了。
牛妖挺慘的,自身有抗電性,然而架不住雷跳太強大,被電得直抽搐,最後還是里焦外嫩。
不過嘛,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樂。
金花城的人很開心,獸潮一散就湧來了很多饑民前來進食。
不少修為較低的人因為這隻牛妖直接當場就破境了,二到三,三到四,比比皆是。
當然,有人一口氣吃太多,把自己「嘭」的一下子給撐爆了,化成一大片血雨。
嚇得鳩淺一跳,頭一回見有這麼猛的吃相的人。
牛肉也是有等級的啊!
剛死的妖獸,肉身強度和蘊含的能量層次,頂多下降一個檔次。
鳩淺既身負煙家療傷聖法,還有一大把造化玄元丹在身,小傷根本不用在意。
他療傷療的是腳,轉圈繞到牛妖身後的過程中,被牛妖踢了一腳,骨頭斷了。
牛妖的力氣真是大,怪不得有九牛二虎之力的說法,讓鳩淺又經歷了一次熟悉而又親切的斷腿之痛。
接骨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割開皮肉,把沒用的骨頭渣子拿出來,然後再把骨頭的位置放正,重新長好就好了。
鳩淺在長生林中不知道被鳩橫日落這樣對待了多少次,早就習慣了。
感謝鳩橫日落,鳩淺在接骨頭的過程中一聲痛哼都沒有,就是皺了皺眉。
刺玫整個過程中都呆在鳩淺的屋外,可能是因為城主府本來就是小的原因,刺玫不管人在哪裡鳩淺都覺得在身邊,所以就沒發現刺玫在門外。
當然,也可能是刺玫的隱匿手段了得,鳩淺一時大意沒有察覺。
總之,刺玫在鳩淺面無表情地接好斷腿走出客房時,是很驚訝的。
當時那眼神,充滿了鳩淺看不懂的意味。
不過鳩淺很是喜歡這種眼神,他覺得這是很好看的一種眼神啊。
「你的腿?」刺玫指了指鳩淺的腿,隨口關心地問道。
「好了。」鳩淺踢了踢腿,表示已經無礙。
其實,距離無礙還有需要一點恢復時間,鳩淺腿骨斷裂處還在癢痛,新長出來的那一絲絲腿骨也不夠堅韌。
不過,看到刺玫手中的刀和藥,鳩淺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在她的面前嘚瑟了一把。
刺玫不著痕跡地收好手中的東西,打算轉身離去。
這時鳩淺看到她的腹部破了一個大洞,應該是剛才受了傷來不及治療。
這麼一段時間,難道是給我找藥去啦?
鳩淺有一分感激,從兜里掏出了一顆造化玄元丹,交到了她的手上。
「吃了吧。免得損耗你大量的仙氣去療傷。」
鳩淺說完就伸著懶腰,離開了破破爛爛地客房。
刺玫將造化玄元丹隨口扔進嘴中,一息之間腹部的大洞就癒合如初,說道:「你去哪裡?金花城的西邊已經是無人區了。」
鳩淺聞言瞬間瞭然,怪不得金花城有獸潮圍城,剛才的獸潮都快趕得上北牆的獸竄的十分之一規模了。
原來這裡就是有人區和無人區的交界。
一般來說,妖獸和人族相鄰的地方是妖獸最多的,因為這裡人多,妖獸的食物充足。
那些妖獸的領地中反而不容易形成獸潮,因為那些地方基本上都已經分配好領地開始休養生息曬太陽了。
「城多大,城中有多少人?」鳩淺問道。
「方圓六里,大概還有三百多萬,附近的部落都遷移到了金花城,有點擠,你有辦法幫助我們嗎?城裡很多人已經餓了幾天了。」刺玫倒是很豪爽,說這話的時候還看向了鳩淺的儲物袋。
方圓六里,跟東方世家大一點,居然叫城,人口三百萬,這該是有多擠!
鳩淺正在幻想人貼人,男女男的那些情形,頓時發現刺玫在看著他。
準確來說不是看著他,而是看著他的儲物袋。
鳩淺看了刺玫一眼,刺玫笑了笑,繼續看他的儲物袋。
哎呀!遇到對手了呀,這年頭居然有人這麼肆無忌憚的打自己口袋的主意。
「你幹嘛?一顆足夠你恢復了。」鳩淺立即輕輕捂住了自己的儲物袋,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危險。
「金花城中還有人在挨餓。小氣的男人在西秦是找不到女人的。」刺玫抱臂而立,將金花城的情況再次說了一遍,看著鳩淺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誰敢說我小氣?你可不要瞎說,我大方著呢。」鳩淺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頓時有些焦急的感覺。
刺玫輕蔑地笑了笑,一句話也不多說便抱臂而去。
年輕的男人刺玫見多了,手一勾就有一大把血氣方剛的男人想爬過來舔她的腳。
刺玫覺得鳩淺很快就會把他儲物袋中的好東西送到她的手上了。
大概是十息?不,五息。
就是現在。
「喂。我這裡只有造化玄元丹,別的不能給你們。你要不要?」鳩淺追上刺玫說道。
鳩淺覺得,分甘同味之後的西秦,他也是有義務要去負責的。
「拿一百顆過來。」刺玫手一伸,獅子大開口。
一百顆,三百萬人,也就是三萬人分一顆。
鳩淺看著刺玫,真想揍她一頓。
刺玫得意地對鳩淺挺了挺她的大胸,好像是在故意地展示她傲人的身材。
鳩淺氣急敗壞,咬牙切齒了半天,覺得自己不該來這兒。
然而,最後鳩淺還是妥協了,拿了一百顆給她。
幸虧鳩淺在自己手上預留的多,要不然就得死翹,臉丟盡了還拿不出來。
刺玫結果後勾了勾嘴角,謝都沒一聲,便轉身飛向了高空。
「跟我來,我的水術沒什麼造詣,不會噴水也不會降雨。」刺玫對著鳩淺命令道。
鳩淺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感覺像是使喚一個下人一樣。
我花了錢還得出力是不是?
鳩淺頓時腸子都悔青了,覺得他就不該來這個地方。
煉丹之法壓根沒影,就過來幫助災民。
然而,鳩淺最好還是只能妥協,跟隨刺玫來到了天上。
這裡應該是金花城的最中心,站在天能夠看到
刺玫雙目變得金光閃閃,大拇指貼於眉心,中指指腹貼於左邊的太陽穴,沉聲道。
「金花城的子民,拿出你們的瓶罐,天上即將便會降雨。補給已到,我將很快便會下發糧食。快,到屋外來,不要擁擠。」
她的聲音傳遍了方圓六里,一時間,鳩淺發現許多人都從家裡跑了出來。
他們舉著瓶瓶罐罐,有的還舉著鍋碗瓢盆,更有甚者還一個人舉起了幾口大缸。
他們都在等下雨,等天水。
鳩淺也在等。
半晌後,鳩淺發現刺玫又在戲謔地看著他。
「幹嘛?」鳩淺問道。
「西秦幾乎沒有水,我也不會水術,只能靠你了。」刺玫說道。
「你剛才還只說你水術的造詣不深的,現在直接就不會啦?」鳩淺以為他是過來輔助的,沒想到他才是主力。
「加油,下一場大雨,大概下個半個時辰就好了。」刺玫對鳩淺拋了個媚眼。
「你說得簡單,西秦空氣中都沒有什麼水,按照你的要求,我最起碼要把方圓五百里空氣中的水分全部匯聚過來。」鳩淺隨便估算了一下,覺得刺玫不知道深淺。
「那就匯聚過來。」刺玫說得無比輕鬆,豪氣萬丈。
「哇,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好難的。」鳩淺眉頭緊皺。
「我相信你做得到。」刺玫說著露出了自己的深溝。
「哼,有什麼好處。」鳩淺輕蔑地翻了白眼,問道。
「待會兒帶你欣賞我西秦的景色,然後晚上我犒勞你。」刺玫輕聲說道。
「犒勞我?真的啊?」鳩淺一聽心裡美了起來,覺得五臟廟開始有了反應。
「嗯。噴水吧!」刺玫點點頭,
噴水~鳩淺翻了個白眼,望著刺玫離去的背影,心說你還不懂人心險惡。
水術,鳩淺還是會的。
雖然鳩淺用的不多,但是會用就能撿起來。
「絕技,掌心水!水從天降!」
鳩淺伸出雙手,閉上雙眼,感受到空氣中細小的水分,神識以一息百里的速度猛然外放。
神識在鳩淺的放逐之下逐漸失去控制,慢慢對這些外放的神識沒了感應。
半晌之後,隨著鳩淺體內仙氣持續不斷的散到空中追隨那些神識而去,他頭頂上,天地間烏雲慢慢匯聚。
很快,天色暗沉了下來,城中傳來了一陣陣地歡呼。
鳩淺居然在這些人的嘴中沒有聽到一句刺耳的話。
這些話大多都是:
「降雨,他是誰啊?好厲害啊。」有飛不上天的男人眼巴巴地看著天上的黑點,瞪大了眼睛。
「會不會是仙人?會不會是仙人?除了仙人西秦哪裡還會有人能夠下這麼大的雨,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雨。」有人一邊到處狂奔一邊將所有能夠裝水的容器擺了出來。
「哈哈哈哈,他就是神,他會操控天氣,我的天啊,我想將女兒送給他,他會操控天氣,西秦有救了......」更有老人感動得熱淚盈眶,忙得團團轉,像是瘋了一樣狂叫。
「......」
鳩淺心頭正聽得暗爽,忽然感覺體內的靈氣存量猛地被天地一抽。
一種窒息的死亡感襲上心頭。
「啊~哈~哈~~~臥槽,怎麼回事?」
鳩淺快速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氣,臉色變得毫無血色,如屍體般慘白,身體頓時無力了下來,雙手撐在了天上,勉強能夠保持懸空。
鳩淺感受了一番,發現體內的靈力已然虧空,只剩下一點點根源在恢復,還不知道是不是他喘氣的時候恢復的。
鳩淺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居然會被區區一道五行類的法術抽干體內的靈氣。
「怎麼可能?一口氣給我抽乾了?差點把我直接吸死了,靠!」
鳩淺伸出手,感受著體內枯竭一片,於是快速地恢復著仙氣,直直覺得不可思議,內心久久難以平靜。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鳩淺的驚訝恐慌。
金花城中的整個世界的人都沉浸在下大雨的快樂之中。
就連苦練水術而不得的刺玫也在這一刻,開心地咧開了嘴巴。
作為西秦賀州的子民,有很多人從出生道現在都沒見過雨是何物,只聽到族中老人說過,雨水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此次第一次見到雨,他們激動地跪在地上,覺得這真是最好的東西了。
這時,雨水已經划過鳩淺的臉頰,雨勢慢慢大了起來。
鳩淺感覺雨這樣下下去,可能撐不過一個時辰就會停了。
刺玫飛到了鳩淺身邊,一把拉過鳩淺的手,來到了一個屋頂。
這個屋子較之一般的房子要高,居高臨下的兩人能夠看清周圍發生的任何變化。
「你真厲害,仙人都無法做到在西秦境地將五百里內的水分都匯聚到一個地方來,你居然做到了。」刺玫一邊這樣說,一邊高興得顫抖。
鳩淺不知道在西秦賀州降雨意味著什麼,對刺玫的誇獎覺得有些不自在,就像是在被強行誇讚一般。
然而,隨著大雨的落下,金花城中奇異的一幕發生了。
所有雨水降下的位置,一踩成灰乾枯得龜裂的大地突然像是煥發了生機一般,處處都冒出了新綠。
一塊又一塊地大地被綠色植被覆蓋,很多奇特的乾枯得鳩淺覺得都可以用手捏碎的樹木都奇蹟般的枯木逢春,重新生芽長葉,開花,結滿了果子。
有些人因為太過飢餓,激動得兩眼放光,等不及果子長大就興奮地摘下青澀的果子往嘴裡塞。
鳩淺瞪大了眼睛,聚精會神地看了看,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植物只在雨水的灌溉下就能長得這麼快?不可能有這種生長周期的果子的。」鳩淺震驚不已,眨眼間有的藤上連西瓜都長出來了,你這是什麼鬼地方?簡直就是違背常理!
「那到未必沒有。西秦既然是上天不給雨水的地方,那麼自然有適合西秦生長的植物,這些都是一場雨就能長出來的。當然了,今天之所以能長這麼快,主要是因為我把你給我的造化玄元丹都捏碎了灑在土壤中了。所以才會長得這麼快,半個時辰之內便能結束一個生命周期。我目測一下,這一次的收成最少可以讓金花城十天不愁沒吃的。」刺玫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難以自控,剛才她離開了一會兒,就是忍著心疼將造化玄元丹捏碎撒進土中,現在看到了收穫,頓時喜不自禁。
鳩淺聽到刺玫說捏碎造化玄元丹,頓時心裡猛地一痛。
然而,鳩淺沒過多久就釋懷了。
造化玄元丹的品階太高,對於還需要依靠食物果腹的太過低階的人而言就是毒藥,不管稀釋多少倍都有可能吃死人。
刺玫的選擇反而還是最正確的,這是最快滿足三百萬人需求的辦法。
鳩淺心裡對刺玫的印象稍稍拔高了一點,要是他出主意覺得想不到用這個辦法,肯定就是稀釋分下去了。
稀釋分下去,只能短時間內充飢,而且用什麼稀釋分發也是問題,金花城中連水都沒有,平均分給三百萬人也是個複雜的工作。
總之,鳩淺越是深思越覺得刺玫是一個很合格的城主。
這一幕很顯然不是第一次發生,這些個西秦子民經驗豐富的令人髮指。
他們不分男女,也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在下雨的第一刻便脫光了衣服,跑到了雨中,一邊喝水,一邊洗澡,還一邊收集成熟的果子,甚至有的人還掐好了時間將要枯萎的枝葉,植物的藤蔓在枯萎之前通通剪短,搜集了起來,抱到了屋裡。
短短半個時辰內,所有的綠色來了又去,消失一空。
雨停了,西秦兒女戀戀不捨地穿上衣服,摸著濕潤的頭髮,大口大氣地呼吸著濕潤的空氣。
綠色是短暫的,取而代之的是每家每戶每個人手上都抱滿了綠色的植物。
有的人將果實先放到一邊,選擇先嚼那些一般人肯定不會吃,食不下咽的植物藤蔓。
鳩淺看著這一幕,突然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我刺玫就是吃西瓜藤長大的。」刺玫以為鳩淺是在嘲笑他們,頓時心裡有些難過。
她對鳩淺印象挺不錯的,但萬萬沒想到鳩淺居然會因為這種事情就笑話他們。
然而,她會錯意了。
「我也吃過啊。在我小時候找不到吃的的時候,我餓的要死了,樹葉都吃過。」鳩淺還是那個笑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覺得西秦的人是四洲之中是最應該活下去的。」
「那當然,我西秦為了整個墨海背負了三十年的獸災,死了九成人,就只剩下了一成,難道還不准我們這剩下的一成活嗎?」刺玫聽到應該活三個字頓時變得異常激動,義憤填膺。
鳩淺微笑不語,心說會是如此的。
刺玫感到很快樂,對著鳩淺說道:「謝謝你。軍師是對的,你能為西秦帶來希望。」
「什麼?希望?太抬舉我了吧?」鳩淺抓到了關鍵詞,頓時笑問。
刺玫沒有多說什麼,笑了笑後便眉頭一皺。
就在這時,城外的警戒鐘聲響起,呼喚聲傳來。
「東門,東門,獸潮來啦!」
刺玫和鳩淺相視一眼,瞬間來到了東門。
鳩淺極目遠眺而去,一群黑壓壓的獸群從天邊席捲而來,心頭猛地一個咯噔。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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