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送上床來的女人

或許是柳鬱郁的聲音太小,竹林渡中寂靜無聲,沒有回應。

柳鬱郁有些疑惑,心說公子就算拒絕也不應該沒有反應啊?

於是,她加大了一點聲音,喊道:「公子,奴婢已經認出你啦。還請公子不吝賜見,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與公子稟報。」

重要的事情,柳鬱郁一想到重要的事情就臉色羞紅,夾緊了雙腿。

竹林渡之中。

房間內。

鳩淺和裴三千兩人之間的良好氛圍隨著柳鬱郁的兩句話,驟然崩塌。

裴三千覺得自己掩飾得夠好了,這麼多年被柳鬱郁辱罵成淫-女蕩婦都沒有出聲反駁,抽柳鬱郁這個悶騷貨的臉,一定沒有露出馬腳。

那她是怎麼知道鳩淺就是鳩淺,不,東方紅眉就是鳩淺的?

自己沒有告訴別人,那就是鳩淺告訴了。

一定是這樣。

於是,裴三千氣呼呼地坐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鳩淺,眼中殺意森森。

「你看我幹什麼?」鳩淺感覺到有一絲不妙,弱弱地問道。

「你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嗎?」裴三千猶如聖母面對罪徒,居高臨下地正義審判道。

「什麼交代?」鳩淺一頭霧水,還在思考柳鬱郁所說的認出了他的話。

她怎麼認出來的?

鳩淺想不明白。

「柳鬱郁剛才叫你公子啦,她以前都是叫你小白臉的。」裴三千怒不可遏,怒火蹭蹭地往上沖,天靈蓋兒都快壓不住啦。

以前柳鬱郁叫鳩淺小白臉的時候裴三千就很不開心,現在聽到柳鬱郁叫鳩淺公子,她更不開心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那什麼,攻城容易守城難嗎?

裴三千覺得鳩淺瘦弱的身軀之上坐不下兩個女人,心中暗道一定要防患於未然。

「講道理,我真不知道。」鳩淺一臉無辜,心說我跟她都沒有過任何接觸。

「我呸!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其他人誰會多這個嘴?不是你告訴她的還有誰?怪不得你昨天先是對我生了那麼大一通氣,之後又來安慰我。你對得起我嗎?我為你守身如玉那麼多年,我都不介意你跟刺玫有過肌膚之親,你居然背著我亂搞。」裴三千覺得她將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串起來了,已然掌握真相,心如玻璃叮的一下碎裂。

「喂喂喂,裴三千關於我的東西你可以亂吃,關於我的話你可不能亂說啊。我什麼時候跟她有過接觸啦?」鳩淺心說你這還不介意?都過了七十多年的事情,你都還記得那麼清楚,簡直比我記得還清楚。

「好,我就說出來,掀開你臉上的遮羞布,看你怎麼狡辯。你說,昨天你回來之前去乾了什麼?為什麼沒有跟我說?還有你為什麼昨天一回來之後就欺負我?對我發脾氣?是不是剛剛跟柳鬱郁那個悶騷貨好過了?覺得她比我溫柔?技術比我好?」裴三千揪著鳩淺的衣領,狂扇鳩淺耳光。

「啪啪啪啪......」

裴三千左右開弓,雖然不疼,但是鳩淺還是覺得被打的暈頭轉向。

不,是這件事情發生得令鳩淺暈頭轉向。

裴三千越大越起勁兒,鳩淺越是回答得慢,她越覺得就是她所說的那樣。

於是,裴三千委屈極了,眼淚一大滴一大滴地往下掉。

其實,鳩淺只是在思考如何作答。

裴三千的問題,給了鳩淺很強烈的邏輯起飛的失重感,有些找不到破局的方向。

忽然,鳩淺想到了關鍵。

於是,他大喊一聲。

「停!」

裴三千哪裡會聽他的,越來越生氣,小巴掌逐漸變成了小拳頭。

鳩淺被雨點般的粉拳打得是分寸大亂,女人生氣之時戰鬥力飆升,出拳速度之快,鳩淺不敵。

鳩淺受不了啦,覺得在這麼挨打下去,清白就要變成污黑啦。

於是,他找準時機,一把抓住裴三千的小手,然後一個餓虎翻身,將裴三千摁在了身下。

「你聽我說好不好。你說的那都是什麼話?我昨天去了問仙群山找大哥幫忙鍛劍。誰去找柳鬱郁啦?那麼多人知道我的身份,無意間透露出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憑什麼懷疑我?我昨晚有哪裡不正常嗎?要是我跟她有一腿的話,我昨晚就左擁右抱啦。」鳩淺快速地解釋一番,梳理了一下裴三千推理中的漏洞。

巨力之下,無法動彈的裴三千,只好聽鳩淺說完了這番話。

「你別解釋,你就是厭煩我了,不愛我了,睡了我這麼久膩了,想換換新口味,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天涯海角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這種壞男人,你最壞啦。」裴三千一邊哭泣一邊說道。

鳩淺一聽裴三千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他一個起身,便將裴三千翻了個面,左右開弓,一邊賞了一個大刮子。

「啪!啪!」

只聽見清脆的啪啪兩聲之後,裴三千吃痛,老實了一點,哭聲也小了一點。

但是,裴三千還是在默默流淚,心裡是委屈至極,活脫脫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兒的模樣。

解鈴還須繫鈴人。

鳩淺覺得這女人現在聽不進去他的話,於是對著竹林渡外喊了一句。

「柳鬱郁,你進來。趕快滾過來解釋一下誰告訴你我的身份的。」

裴三千一聽要叫柳鬱郁前來對質,頓時恢復了堅毅的神色,眼淚瞬間收回。

幾息之後。

柳鬱郁扭扭捏捏地站在了鳩淺和裴三千的身前。

此時,鳩淺為了安撫裴三千,將她坐在了自己的懷裡,手還不停地給裴三千順氣兒,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看到柳鬱郁,鳩淺就怒火上頭。

就是這個女人亂喊,所以害得自己被裴三千無理取鬧,折騰了一番。

「說,你怎麼認出我的?」鳩淺絲毫沒有發現自己這句話等同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還裝作一副兇狠至極的表情。

柳鬱郁一聽鳩淺這話,頓時不怕了。

剛才的片刻等待,柳鬱郁心裡閃過一絲慌亂,有想過這個人真的不是鳩淺。

畢竟,江半枚對他說過鳩淺已死,公子就是公子。

不過嘛,現在看來,江半枚那個死胖子就是在幫鳩淺打掩護。

「公子昨天的命令之霸氣,威風八面,蓋世無敵。除了昔日那個回首豪言『跟我長歌當歡作對,你們想好啦?』的公子之外,世上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這一點,江族長日理萬機,豪氣早已不再,絕對不如公子。再者說了,昨日的清洗計劃與公子上一次對付殘害我族神獸的北越的有眼無珠之人,幾乎是異曲同工之妙。柳鬱郁要是連這個事情都猜不到,那就白活了一百年多了。公子,七十四年一百一十九天不見,奴婢日夜期盼見到公子,真的萬分思念公子啊。嗚嗚嗚......」

柳鬱郁說到後面聲淚俱下,撲通一下跪在了鳩淺身前,大聲痛哭。

鳩淺一下子覺得有些心軟了。

這下子真相大白,裴三千也有些過意不去。

於是,裴三千急忙起身,將柳鬱郁扶了起來。

柳鬱郁跟隨江溪桐管理家族多年,期間的頭腦鍛鍊得極為發達,智商可比頭腦簡單,心思善良的裴三千要高得多,在裴三千的禮貌攙扶之下順勢而起,隨手就挽住了裴三千的手臂,還來了一句:「多謝姐姐憐愛,公子有姐姐相伴是公子最大的福氣。」

福氣!

哎呀,說的太對了,鳩淺這個人從來都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一句話直戳裴三千的內心。

裴三千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哪裡經得起柳鬱郁的這種誇獎,頓時眉開眼笑,說道:「妹妹哪裡的話,這麼多年委屈妹妹啦。」

「不委屈不委屈,若是妹妹能得在姐姐身前服侍一二,那妹妹就什麼氣都沒有啦。」柳鬱郁藉機往上爬,還在話里埋下了毒藥。

「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後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不要生氣,為臭男人不值得。」裴三千真不愧是乳量驚人,腦子裡一點東西都不裝,頓時順著柳鬱郁的話拉關係,一口吃掉了柳鬱郁灌的毒藥。

「姐姐溫柔賢惠,多謝姐姐。」柳鬱郁心說你這女人也太可愛了吧,怪不得公子喜歡。

難不成,公子鍾情於可愛的?

柳鬱郁捕捉到了裴三千身上的一絲閃光點,大有所獲,怡然自得。

「妹妹哪裡的話,妹妹也溫柔呢。」裴三千與柳鬱郁互吹。

裴三千笑得花枝招展,眉眼笑彎。

裴三千在一邊看著裴三千與柳鬱郁鬥智完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柳鬱郁,聰明得有些過分了。

相比而下,裴三千就真的是笨得可愛啊,一點腦子都沒有。

還真的以為她想當你的妹妹?

她是想當我太太!

同在東方世家混了這麼多年,怎麼兩人性格上的變化差距如此之大?

想當年,鳩淺還記得柳鬱郁也是和裴三千一樣死不服輸的倔強性格。

只不過柳鬱郁沒有受到過幾次自己的折磨,而裴三千隔三差五就敗北在自己的威風之下。

那麼多次危急關頭,柳鬱郁也就向他低了一次頭。

那唯一的一次低頭,還是因為她對自己有一分冤孽的喜歡。

此時兩女同場一看,頓時性格分明,高下立判。

鳩淺看著裴三千被柳鬱郁哄的笑個不停,冷哼一聲,一把將裴三千拉了過來。

「裴三千!裴青絲不在了,你還要什么妹妹?」鳩淺不著痕跡地提醒了裴三千一句。

「你幹嘛呀?我們姐妹說說話,你別打擾我。」然而裴三千的智商,根本領悟不到鳩淺的好意。

她原本心情很好的,被鳩淺像是玩具一樣的拉了回去,頓時覺得自己在柳鬱郁面前的威嚴盡失,還不開心地噘起了嘴巴。

裴三千心中對鳩淺大罵:臭男人,在外人面前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我可是姐姐。

「好啦。你這智商不要和柳鬱郁鬥了,再說下去,柳鬱郁就直接睡在我床上了。」鳩淺實打實地佩服裴三千,真是無奈到了極點。

「睡你床上怎麼啦?我願...不對,柳鬱郁!你敢誆我!!!」裴三千話說到一半,終於反應了過來,對著柳鬱郁怒目而視,氣得呼吸急促,臉色通紅,身前波濤頻抖,怒吼道。

鳩淺見到裴三千反應了過來,心說真不容易啊。

還好你這個女人有底線。

不然,真的要好好懲罰你一番不可。

不過,柳鬱郁見狀就有些慌亂了。

她剛才手段使得太急,一口氣就想吃出一個名分來,忽略了鳩淺還在一邊。

公子是誰?

人中之鏡,是對一切暗藏於話中的深意都瞭然於心的大智慧的存在。

昔日江溪桐在鳩淺面前就敗北得找不到褲衩,她這個還沒有出師的柳鬱郁,在鳩淺面前玩弄話術,豈不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姐姐說的哪裡話,妹妹可是從頭到尾什麼都沒說啊。公子,您可不能生奴婢的氣哈。」柳鬱郁裝出一副委屈難過的樣子,害怕得低下了頭。

鳩淺見狀,輕輕笑了笑。

裴三千見狀,咬緊了牙。

她不會再相信這個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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