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千聽到鳩淺說她笨,頓時不樂意,別過頭噘起了嘴。
有時候,兩人一唱一和之後,第三個人就會覺得自己多餘。
裴三千現在就有這種感覺,心中頗有些吃味。
「你們呆在這裡,我去問仙群山找一下楚家的人。」
說完,鳩淺消失不見。
......
楚狐身前,鳩淺歪頭而坐。
來到此地已經一刻鐘,期間鳩淺詳細地介紹了一下墨海現在的處境,已經他們準備的進展。
此時,看著身前懸浮的地圖,楚狐若有所思,一言不發。
鳩淺覺得他在浪費他的時間,有些不解。
「把楚人傲從鬼城搞出來,順便幫我把地圖補齊。」鳩淺對楚狐說道。
鳩淺覺得拯救人間是天下人分內的事情,理直氣壯。
然而,令鳩淺驚訝的是,楚狐直接搖了搖頭。
「不行?」鳩淺疑惑出聲,心說你想好了再回答。
「不是不行,是不能。」楚狐對著鳩淺微微示歉。
「什麼不能?沒多少時間了,待會我還要去找北洛那一部分的龍紋。你別墨跡。」鳩淺覺得楚狐有病,這顯而易見必須要做的事情,不能也得能。
「你有所不知。鬼城的進口現在已經外人管不了了。傲兒現在人在鬼城之中,沒達到他的目的是不會出關的。他從小性子倔......」
「得得得,那你知不知道龍紋的事情?」鳩淺對楚人傲的事兒不在意,問起正事。
「不知道。」楚狐搖搖頭。
鳩淺頓時臉色一黑,覺得這個人是在耍他。
「講道理,你確定點,不要跟我打馬虎眼,你如果不知道,楚人傲怎麼會知道的?」鳩淺心說秘密不是你這當父親的人傳給他的嗎?
「我覺得傲兒也未必知道,但是楚家有人一定知道。」楚狐直言不諱。
「誰?」鳩淺聞言一喜,眉頭一挑。
「尊上。」楚狐思索一陣,吐出兩個字。
鳩淺臉色一黑。
「尊上都死了,他知道有屁用!我難不成還問得了一個死人?」鳩淺忍著想要胖揍楚狐的衝動,跟這個說話慢悠悠的人交流。
「傲兒走後,義無反顧地進行著復活尊上的計劃,原本我也覺得他是痴人說夢,但是...你看。」楚狐說著從儲物袋中一陣摸索。
兩息之後,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盞積滿灰塵的油燈。
這盞油燈,在墨海很常見,唯一區別就是這盞油燈有些年代感。
鳩淺隨意看了一眼,問道:「什麼東西?」
「神魂燈!尊上的。」楚狐說到這裡,十分激動,壓抑地聲音說道。
「尊上的神魂燈有什麼用?」鳩淺覺得楚狐很奇怪,就像是激動成瘋,著了魔。
「你再仔細看。」楚狐指了指燈芯。
鳩淺將信將疑,定睛一看,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於是,鳩淺將視力放大了一些,一眼看向燈芯的內里。
燈芯被放大之後,整個燈芯在鳩淺的眼中就是一片黑炭模樣的灰塵。
然而,就在那一片廣闊的黑炭之中,鳩淺看到了一絲淡紫。
這是......
鳩淺看得不是很真切,再次放大。
突然,他看到了搖曳的火苗。
鳩淺大驚失色,激動出聲:「尊上還活著?」
「他不是死了一千多年嗎?」
楚狐對此早有準備,幸好提前布置好了隔音陣法。
看到鳩淺的反應,楚狐認真地點了點頭。
「自從傲兒開始進行這個我們認為毫無可能的事情之後,燈芯就亮了。」楚狐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麼樣的,他只知道他現在一定不會去打擾他兒子正在做的事情。
尊上二字的分量,很重,重到楚狐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重要,甚至他覺得傲兒也一定都不知道。
鳩淺現在明白楚狐為什麼說不能了。
在楚家之人的眼中,現在有比墨海蒼生更重要的人了。
「你們楚家就這樣不管人間了嗎?」鳩淺咬咬牙,問道。
「不是不管,要分先後。我們連自己的人都救不了,管人間又能怎樣?我楚家蟄伏東楚這麼多年,看多了人間的忘恩負義。我們只是不想成為犧牲品,你能明白我們的心情嗎?」楚狐無奈地說道。
「不明白,我只知道你們打退堂鼓,現在我很不高興。」鳩淺很不爽,心裡有一種遭到了背叛的惱怒感。
「閣下的心情我們明白。你救了我們,最後我們棄你而去,其實對你而言我們就是忘恩負義。」楚狐覺得沒辦法,楚家之人永遠都應該先幫親。
「你還知道啊!我的要求又不為難你們,不就是告訴我個事情嗎?」鳩淺心裡十分不快。
「有風險啊。萬一強開鬼城,傲兒遭到反噬,最後功虧一簣呢?」楚狐顫抖著聲音問道。
楚狐不敢去想這種可能性,如果真是那樣。
尊上就是他們親手殺死的。
「開個鬼城,關尊上什麼事情?我進去問點事情就出來。」鳩淺說完,突然覺得還是關尊上的事。
「傲兒可能也不知道,尊上的死或許是一個局。沒有尊上就沒有我們楚家,我是一定會等尊上歸來的。」楚狐很堅定,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鳩淺見狀很是煩悶,事到如今,已經完全脫離了控制。
他認真地看著楚狐,想了一些辦法。
最後,這些辦法全部被他一一否定。
鳩淺有把握勝過楚人傲,但是沒有把握戰勝一個享譽一千多年的尊上。
強求的手段,對於楚家之人,不能用。
鳩淺只能走了。
鳩淺不喜歡被人算計,更不喜歡被女人利用。
所以,他離開了問仙群山之後,當晚就摸到了城府。
霞仙子的手段他不清楚,但是他可以通過司正的反應進行判斷。
解決問題之前,鳩淺先要搞清楚司正佯裝這般熱切的原因。
於是,他躲在空間褶皺之中,接近了司正。
司正很正常,端坐於房間中盤膝修行。
但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越是正常越是有必要提防。
秦豪區區一介凡軀就能布局幾十年,一個十境的遭受過敗果的人,一定不會很輕易地露出馬腳。
鳩淺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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