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輪迴之戰還在繼續。

第三位爭奪到天命的選手不是人,而是一隻慵懶的大貓。

三個天命之位,北冥已奪其二。

第三個還已經死了。

也是死在北冥的人手上。

一時間,有仙界的人對北冥的這群人傳來了跨地域的敵視。

一道道領域掃視而來,甚至還有不少的南人北上,直接踏上了北冥的大地。

第四輪天命之位的爭奪,開始了。

按照約定,偽佛會去。

但是,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在迷失之妖和其他地方的妖王接連鎩羽而歸後,一時間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站上去。

就連打算在六七位登場的偽佛也皺緊了眉頭。

「怎麼回事?怎麼沒人上去啊?」司正見狀極為不解。

「呵呵,他們發現問題了唄。」楚人傲輕輕一笑。

「有什麼問題?」秦微涼皺了下眉頭,有些不解。

「還說呢!你沒看出來北冥的戰鬥力普遍較高嗎?楚人傲說道。」

「避戰終究不是強者所為,會有人上去的。」司正撫須一笑,靜靜等待。

偽佛見無人上去,也在思量著要不要一意孤行。

第一個站上去的人,若想奪得天命,需要打贏九個。

而根據規則,最後一個上去的人只需要打贏一個。

各種差別還是有些大的。

秦微涼看了偽佛一眼,好似是在問:「你不上去嗎?」

偽佛若有所思,對著秦微涼搖了搖頭:「有問題,有仙界的人有可能要圍堵我們了。」

「圍堵我們?為何要這樣做?」司正覺得這沒有什麼道理。

十人只活其一,合作的必要性就大大降低。

「你想啊,如果我們北冥再贏,他們後面的人還能剩下多少?四輪就是四十個十境之人。」楚人傲笑道。

「楚族主有意向上去看看嗎?」司正笑問。

楚人傲看了周圍一眼,發現此間的人都沒有上去一看的意向。

於是,他上前一步。

「各位不去是吧?那我去守一守啦。」

楚人傲說完,停頓了一下。

眾人頷首不語。

楚人傲搖了搖頭,一步登天而去。

在楚人傲走上擂台之後,陸續就有幾個別的地方的十境換命之人登上了高台。

然而,這一次的進場發生的極其緩慢,大有一種人間無人之感。

不過,煙盡雨的意識南下而去,卻發現有許多的人在天上觀望。

這些人都是對天命之爭有想法的人,此時按兵不動,著實蹊蹺。

他們都在等什麼?

煙盡雨凝神靜思,忽然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前面上去的沒有任何一個女子。

不管是妖族也好,人族也罷,除卻迷失之妖性別難辨之外,皆是男人。

那些個得道的女性,紛紛不知躲於何處。

硬是一個出面的都沒有。

難道她們都對天命無感,甘心當一個被男人選擇之人嗎?

煙盡雨微微思考,看見偽佛眼中戰意凌然,頓時大悟。

這些人和偽佛一樣,有想法但是都在等。

明白了。

當第四輪天命之爭的人選達到九時,陸續上去的人一下子停了下來。

突然間,就空出了一個位置無人上來。

「喂,你們都是廢物嗎?最後一個人,隨便來湊個數就行了。」

楚人傲覺得這是他們在浪費時間,大聲吼道。

這時,一個男子身負官服,飛到了入口處。

看清他的面容,楚人傲神色一凝。

是司正。

他想幹什麼?

內鬥嗎?

楚人傲看著司正,一臉疑惑。

然而,司正站在入口前,定了下來。

他只需要再前進一步,便可以成為擂台上的第十人。

但是,他就是在這一步之前,停下了腳步,沒有上前。

其他的九人,一下子都對他投來了目光。

「進就進,在你娘洞口磨磨蹭蹭的,連孩子都生不出。」說話者是一個粗鄙大漢,說完自己將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無人理他。

司正低著頭,一言不發。

「兄台,不想戰就下去。你們北冥出了一人了。何必在這裡擋住後面的人的路呢?」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也忍不住勸阻。

司正依舊不為所動。

「喂,不要好壞話都不停一意孤行好嗎?上來就上來,不上來就給我滾下去。你在這裡站著幹嘛?」

「非要到這裡來考慮給我們看嗎?」

「我服了,早知道我就上一場上了,誰知道這一場遇到一個拖時間的。」

「下去吧下去吧,你沒準備好。」

「......」

長時間的門前不入,司正消磨了諸位至尊強者的信心。

一時間,謾罵和勸阻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然而,任由他們怎麼出聲,司正就是站在哪裡,一動不動。

就在眾人覺得他絕對會離去的時候。

司正長長的嘆了口氣,走了進來。

眾人臉色一黑。

司正走進來的那一刻,楚人傲眯起了眼睛。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信號。

他知道,司正是來和他爭的。

楚人傲自顧自一笑,不知道司正是在想什麼。

不過,他懶得多管。

反正打贏就行,對手是誰都一個結果。

楚人傲走上戰場,對著四面八方:「來!」

剎那間,一個打定主意要狙擊掉北冥之人的傢伙,直接跳了出來。

大戰在雙方對視一眼後,一觸即發。

司正站在末位。

心裡很是複雜。

他覺得他的位置很微妙。

楚人傲是一個必要爭天命的人,如果他爭到了。

而自己最後沒爭到。

那人間律法的統治幾近崩塌。

如果他沒爭到,自己也沒爭到,最後就想當於是他司正到死都有一件未判之案。

如果他爭到了,楚人傲沒有爭到,那麼最後他就是在定一個死人的罪。

沒有呈堂證供的審判,等於是屈打成招。

司正厭惡屈打成招。

最後,司正在等待第十人上台之時。

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

以勝負定案,多全其美。

同死無悔。

楚人傲不死而司正死,那司正也至少爭取過正義與公道。

楚人傲死而司正死,那司正也算是用死審判了楚人傲的殺人之罪。

楚人傲死而司正不死,那司正就是用自己的雙手戰勝了罪犯,維護了律法的尊嚴。

總之,只要他司正和楚人傲站在一個擂台上,司正便最少對得起自己維護的律法。

至於其他的東西,司正覺得人鏡會幫他處理的。

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司正嘆了口氣,看著楚人傲一而再再而三的克敵制勝。

心裡有些釋然。

或許,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司正對戰勝楚人傲,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就在這時。

楚人傲已經打倒了所有的對手。

第四輪天命之爭,只剩下他司正一人了。

楚人傲白髮蒼蒼,渾身是血,看起來已經是強弩之末。

嗯?

為什麼會是強弩之末呢?

司正覺得很奇怪。

前面三場的人,到了最後也是衣袂飄飄,神色如常。

怎麼到了楚人傲身上就是這副模樣呢?

司正盯著楚人傲的模樣,覺得自己好似在哪裡見過。

是哪裡呢?

司正好一番回憶。

忽然。

他眼前一亮。

記起來了。

楚人傲在很久很久之前的時候,就是這幅模樣。

只不過,時光給他記憶中的楚人傲的模樣上了妝,美化了許多。

原來的楚人傲就是這樣一幅鬼樣子。

司正突然信心油然而生。

他覺得自己有機會了。

楚人傲看見司正從眼中平靜到激動,很是憤怒,吼道:「你要跟我爭?那你來啊!!!」

司正聽著楚人傲的嘶吼,走進了戰場之中。

楚人傲在司正進入戰場之後的那一刻,蓄力攻了上去。

......

在得知司正要跟楚人傲爭奪天命的時候。

秦微涼和偽佛終於有了一個正當的理由敲響二樓臥室的門。

鳩淺聞聲下樓,裴三千緊跟其後。

看到神色如常的鳩淺和一臉紅潤的裴三千,秦微涼和偽佛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

眼底的那一絲恨意加深。

沒什麼事情交代,只是找一個陪侍,就選擇裴三千。

她們是沒有身材還是沒有容顏,配不上一個床位嗎?

秦微涼有些淡淡的失意。

偽佛則是嫉妒。

鳩淺沒有理會秦微涼和偽佛的小情緒,對她們心中的黑色|情緒選擇視而不見。

他抬頭看向了雲間。

一雙陰陽眼穿透雲層與飛升台,適時的起了作用。

看見楚人傲重新恢復往日的模樣,鳩淺心裡有些不適滋味。

司正終究還是選擇了一個很無奈的方式守護他鐘情的律法。

鳩淺看了看,拉過裴三千的手,對著兩女說道:「你們盡力奪得天命之位。」

秦微涼和偽佛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這時,小石頭跑過來問道:「大哥哥,司正為什麼要和楚人傲打呀?不是說好了大家可以錯開的嗎?」

鳩淺笑著說道:「小石頭,你知道人間有很多規矩嗎?」

小石頭開心的說道:「知道。這叫繁文縟節。胖胖以前教過我。」

鳩淺點點頭:「對於司正而言,規矩大於天。」

小石頭還是一頭霧水:「那關楚人傲什麼事?」

鳩淺摸了摸小石頭的腦袋,說道:「楚人傲忘卻了我們共同許諾過的規矩。」

小石頭明白了,尷尬的咧了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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