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親愛的夫君為何還沒有醒來?

窮途知音歸鄉處。

人來人散之後,這一家客棧再次歸於寧靜和繁榮。

在一系列大事之後,老闆娘重新接管此地。

裴三千呆在二樓,沒有再下過樓,至今已經十年。

那一間臥室,也成了客棧的禁地。

每天都忙前忙後,東奔西走的一眾小廝,時不時的抬眼看看積滿灰塵的樓梯,總覺得上面無人。

直到某一天,一個體態豐腴的女子,抱著一把微微散發著白光的劍,走下了樓。

她腳踏階梯,纖塵不染。

她抱劍的姿勢十分抓眼,那一柄本該鋒利無比的劍被她夾在胸口,緊緊相擁。

待到她走到眾人身前時,眾人才發現自己已經看得失神,頓時慌亂的整理起了醜態。

這個女子,便是裴三千。

老闆娘本想和裴三千打個招呼,彙報一下十年來的客棧經營情況時。

裴三千消失不見。

地上,整整齊齊的擺好了一地的道法秘籍。

這些秘籍,按照不同屬性分門別類的擺好,堆疊如小山。

老闆娘原本的心思有些怯懦,看見這些秘籍的時候眼前頓時一亮,裴三千的行蹤頓時就不重要了。

忽然,她看見有小廝,不懂事。

「喂,你不許伸手,給我放下,我是老闆娘,我來安排,我先選......」

「老闆娘,分我一本高級的吧?我火!」

「不行。」

「美麗無雙的老闆娘,分我一本高級的吧?我土!」

「可以。」

「美麗無雙,漂亮萬人迷的老闆娘,分我一本高級的吧?我水!」

「嗯~看你嘴甜,給你兩本兒!」

水修立馬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第一個伸手的人,頓時老臉一紅。

他吱吱嗚嗚了半天,正想擠出一句言不由衷的讚美。

這時,一本適合他的高級道法秘籍,啪在了他的臉上。

「別醞釀了,就你那破嘴兒話都說不清楚,我還能指望你嘴甜一次?我早就死了那條心了......」老闆娘嗔怒道。

「老闆娘,你真好!!!」火系小廝頓時眉開眼笑,將道法抱在懷裡,笑彎了眼睛。

......

裴三千帶著鳩淺,離開了北冥。

鳩淺,是裴三千替這把劍取的名字。

劍身上的八個大字:越王鳩淺,自作成劍,預示著這個名字的由來。

當然,或許裴三千隻是想叫它鳩淺,並沒有別的深刻含義。

鳩淺此時被裴三千的體溫擦拭得發亮。

她拿著劍,一路南下。

一間無名客棧。

裴三千入住其中。

她將鳩淺短暫的放置於桌子上,整理好了衣襟之後,將他再次抱在了懷裡。

又是一個見不到鳩淺的十年。

裴三千很想念他。

她透過窗台看向窗外,繁花錦簇,萬紫千紅。

世界儼然五顏六色,一片繁華之景。

但是,不知為何,裴三千一點都喜悅不起來。

她這趟出門,就是為了帶著鳩淺散散心。

可是,不管身邊的景色如何迷人,她的心卻是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秦微涼去當她的西秦王去了。

裴三千有些遺憾。

當然,她知道這可能是因為她死都不讓秦微涼摸這把劍一下的原因。

那天,秦微涼離開的時候是很氣憤的。

裴三千看得出來,秦微涼當時臉都氣紅了,手摁著劍抖個不停,擺明了想跟她打一場,爭一爭這把鳩淺劍的歸屬。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秦微涼到底還是沒有去爭。

裴三千不感謝秦微涼。

她覺得如果沒有秦微涼和偽佛,鳩淺根本用不著這樣幫她去爭天命。

天命之戰,上場的人只能合用一個因果。

這樣也就定死了,鳩淺不能和她同台。

凡此種種,造成了鳩淺和她隔劍相合的這種悲劇結果。

如果,鳩淺的生命中不曾出現過秦微涼和偽佛,是不是就不用這樣了?

鳩淺自己奪得天命之位,然後帶著十境的她浪跡天涯,廝守終生。

裴三千這般想著,突然覺得自己是真的挺笨的。

傻乎乎的幫他找女人,現在甩都甩不脫,好不容易甩脫了一個吧,身上還被咬掉了一大塊肉。

裴三千嘟著嘴巴,親吻鳩淺。

嘴中喃喃說道。

「親愛的夫君,你何時才能醒來?」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

每天必做的傾訴思念。

裴三千又開始了。

就在她沉迷於思念鳩淺之中無法自拔的時候,一個人來了。

他毫無徵兆的出現在窗台上,口中吊著一枝艷麗玫瑰花。

然而,把裴三千嚇到了。

裴三千下意識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緊接著,男子化作一個繁星飛向天空,消失不見。

莫約一刻鐘之後。

一個男子一邊哀求一邊爬上了窗台。

「別打了,我服,我服,我就是過來瞅瞅的。」

這一次,他人未至聲先達。

裴三千心有準備,沒有用大嘴巴子歡迎。

「你是誰?跑到這裡來幹嘛?」裴三千問道。

「小生不才,自喚天命之子,是......」

裴三千沒等他說完便臉色一黑,一巴掌將他抽飛。

天命之子再一次消失不見。

「哪裡來的腦癱玩意兒.....」裴三千嗤之以鼻。

還天命之子?

裴三千心說我爭天命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

一刻鐘過去了。

窗台上伸出了一隻手。

緊接著還是這個男子的哀求聲:「姑娘,相見就是緣,還請手下留情。小生有話說,說完就走。」

裴三千眉頭一皺,沒有出手。

「有話快說。」

「敢問姑娘芳名?」

「裴三千!」

「可否請裴姑娘與我共度一次良宵?小生家中有萬里河山,姑娘只要願意來,就都是姑娘的。」

裴三千聞言,冷笑了一聲。

「滾!」

再次一巴掌喚起狂風,對著男子抽了過去。

裴三千本以為還是一次漂亮的躍空球。

然而,這一次卻沒有那個效果。

男子伸手隨意一拍,勁風被拍散而去。

男子眼神一冷:「叫你一聲姑娘是給你面子,我不給你面子你就是一頭男人胯下的母豬,不要蹬鼻子上臉,不知好歹!」

裴三千聞言,眼中殺意一寒。

忽然,鳩淺劍亮了。

男子內心突然感到一種心悸之感,手一推窗台,快速後退。

這一退,就是三千里之遙。

然而,男子剛剛停下腳步。

突然,一道白色的細線豎劈而來。

男子大駭,急速側身。

「唰!」

白線下落,一條血淋淋的手臂掉落在地。

男子捂住傷口,看著自己的斷臂,眼中的怒意頓時滔天而起。

「裴三千,你敢斷我一臂,我要你今生今世,一世不得直起腰身!成為千人踩,萬人騎的爛貨!」

男子指著裴三千所在的方向,厲聲嘶吼。

惡毒而又污耳的話語詛咒,剎那間傳遍了萬里山河。

一時間,聽到的人無不掩耳皺眉。

他們紛紛猜測,

這個裴三千是誰?

為何引得此人如此大的憤恨?

聽這聲音,分明是男子。

難不成,裴三千是把他給閹了?

鳩淺將男子的話聽在耳中,狠狠地揪了一下裴三千的臉蛋兒。

「知道我為什麼揪你臉嗎?」

「不知道。」裴三千委屈而又快樂的緊緊抱住鳩淺,一邊說一邊腦袋往鳩淺懷裡拱。

「下次,任何人問你名諱,都不要告訴他。你....聽到沒有?」

鳩淺說到後頭一聲大吼,裴三千被嚇得一愣,趕緊乖乖的點點頭。

這時。

鳩淺緩緩閉目聽了聽人間的話語,對這一方天地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

那個被他砍斷了一臂,正氣急敗壞的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此人名為談鷹,家父據說是談天子。

他是大談帝國的十三皇子,此時不足百歲,修為已達十境。

平日裡,他睡女人就像喝白開水一樣隨便。

其為人囂張跋扈,不可一世,是出了名的紈絝皇族。

姓談的都是何人,鳩淺暫時不太清楚。

不過,他大概能猜到是南邊的那個大國的人。

鳩淺自顧自的一笑,將裴三千摟在了懷中。

「小三千,你猜我現在的修為是幾境?」鳩淺笑道。

「十一,肯定跟我一樣。」裴三千篤定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鳩淺頓時有些驚訝。

「我為什麼不知道?當時那一道天命之光籠罩我的時候,我特意分了一半給你了。」裴三千得意洋洋的說道,心說我知道的可多了。

「好吧,我說我的修為怎麼比十境的時候強了那麼多,都超出湮止換命一層的幾十倍了。」鳩淺癟了癟嘴,心道原來如此。

裴三千嘻嘻一笑:「夫君,娶到了我這麼好的媳婦兒,是不是很榮幸啊。換個人得到了天命,才不會分給你呢!」

「哎呀嘞!是誰打贏了那些人?那都是我好吧?」鳩淺抓住裴三千的大可愛就是一陣使勁兒的蹂躪。

「是噠是噠,夫君最棒了。我最喜歡夫君啦!」裴三千膩在鳩淺的懷中,死死的抱緊,任由呼吸變得急促也不願意鬆手。

「乖,這還差不多。對了,將我昏迷之後的事情都給我講一講。具體一些。」

鳩淺隨手將窗子關上,然後將裴三千扔到床上。

裴三千媚眼如絲,開始整理衣衫,將往日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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