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十分鐘後,一輛計程車來到了三野株式會社,山口信臉上的絡腮鬍和電話中的口音一樣粗野。

當李維推門進入三野株式會社時,他正在休息室里悠閒地看電視,似乎完全不認為真的會有人找他。

「先生,請問你找誰?」門口的前台接待見到李維,起身迎接,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笑容。

極道組織也是要恰飯的,在黑幫合法化的島國,一些組織早就已經不單單從事毒品和走私生意,他們也會做一些明面上的買賣。

三野組式會社明面上的資產便有數十家的拉麵店,名下還有一家物流運輸公司,到這裡來談生意的人雖算不上多,但偶爾也會有那麼幾個。

李維走到前台,問道:「我找山口信,之前已經有電話通知。」

山口信是三野株式會社裡的一名幹部,職位不上不下,而且是武鬥組成員。前台翻了翻本子,找出山口信的信息,見到是武鬥組的後,便直接給李維指路了。

這是規定,武鬥組的事兒他們不需要管,而且李維一身黑西裝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同行啊!

遠山小泉跟在A先生身後,看著還算寬敞豪華的三野株式會社,走起路來都有些不自然。

因為他知道A先生來這裡想要幹什麼,那個叫山口信的大嗓門吼了一路,直到他們坐上計程車都還在……

少女默哀!

李維嘴角帶著微笑,直接從安全樓梯走進去,登上了三樓後李維開始一間房間,一間房地搜索。

每推開一道門就喊上一句:「山口信我來找你了!」

沒有得到想要的回覆就直接離開,直到找到了在休息室里看搞笑綜藝笑得前仰後合的山口信。

「山口信我來找你了!」

「哈哈哈,嘎!」休息室內的笑聲噶然而止,山口信轉過頭,看見李維時表情相當地疑惑,「你是誰?」

我是誰?

目光和善地盯著山口信,李維走入休息室,向後擺手,「進來後關門,背過身去。」

「嗯!」

遠山小泉聽話照辦,關上了休息室的門後,隨後目光炯炯地盯著李維。

「原來,是你這傢伙……居然真敢來!西內!」

半分鐘後……

「雅蠛!我錯了,求放過……一呆(痛)一呆、一呆!」山口信粗獷的臉腫起一大塊,表情痛苦,嘴裡不斷地求饒著。

他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說啥不好,說髒話,被打了才知道痛!

李維將腫成豬頭的山口信扔到沙發上,接著從口袋拿出了五萬日元現金丟給了山口信,甩甩手說道:「我是一個講道理、守規矩的人,打了人肯定要賠償,五萬夠不夠!」

側躺在沙發上的山口信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捂住腫脹的臉淚嘩嘩地點頭,「夠了,夠了!」

看到錢還落在地面上,李維有些不高興,朝山口信努努嘴,說道:「撿啊!現在不撿就沒有機會了!」

山口信身體一抖,顫巍巍地撿起了五塊日元,又聽頭上傳來一句。

「噓~說聲多謝A先生啦!」

李維沒能聽見山口信說名言,因為休息室的門終於被推開,一個頭髮亂糟糟的人闖了進來。

「山口!……A先生!!!」

來人正是李維要找的藤田,他的面容比之早上又憔悴不少,畢竟已經一整天沒有睡覺了,而且回到組內後,就被叫到了上面訓話。

他雖然是個小頭目,但從組裡偷了一整箱備用燃燒彈,性質還是非常惡劣的,如果這些東西流出,很可能牽連整個三野組。

幸好藤田有想過該如何解釋,這才沒有受到處罰,正準備拿忘在休息室里的手機上去給那些大佬們看呢。

可回到三樓,見到休息室前圍了一圈人,擠進人群開門後,居然在休息室里見到了A先生!

找到了要找的人,也就失去了繼續和山口信玩梗的興趣。

李維走到表情驚愕的藤田面前,伸手進入口袋,拿出了十萬日元塞進藤田的襯衫,問:「沖松在哪?」

藤田看著被塞進襯衫的十萬日元,有些懵逼,聽A先生問起沖松,他下意識便答道:「我把沖松送到診所里了,他應該還在那邊……」

「帶我去找他。」李維毫不拖沓,對遠山小泉招手後,便讓藤田帶自己去找沖松。

只是藤田一臉為難,看了眼休息室桌上的手機,支支吾吾地道:「那個,A先生,會長還在等我,能不能稍微給我一點時間?」

「給什麼時間!」李維擺擺手,向門外一指,道:「我幫你去說服他們,帶路!」

一聽A先生居然要去說服會長,藤田可就來勁了!

拿上手機便帶著李維往外走,臉上儘是期待與興奮的情緒。

門口圍攏的一群人在藤田呼喊中散去,一些罵人的特有俚語不斷從武鬥組的一眾人口中發出,用於問候藤田親屬是否安康?

登上寫字樓的第五層,五樓有一個大廳,大廳里三三兩兩坐著一些舉止十分豪放粗獷的人。

他們是組內的中層幹部,今天中午剛開完會,準備聊天打屁到下午去聚餐呢。

見到匆匆離去的藤田再次出現,他們也不在意。

只是在見到藤田身後的李維和遠山小泉時,表情便變得有些古怪了。

甚至有一個挺著大肚子的油膩男人對著遠山小泉咧嘴笑著,喊道:「這不是遠山家的小丫頭嘛,這麼久不見都長這麼大了,我曾經和你父親可是有過一段難忘的經歷啊,哈哈哈哈!可惜他就那麼死了嗯~嘖嘖嘖!」

話落,周圍人有的緘默不語,有的應和地笑笑,但都沒將這個惡劣的玩笑放在心上。

遠山父親曾經是一名警察,有過較為光榮的履歷,其中與這些盤踞東京的極道組織成員打過交道的也不少。

聽到有人提起父親,雖然話語很普通,但那惡劣的笑聲卻是為這句話增添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遠山小泉皺了皺眉,她不想給媽媽招來麻煩,蹙起眉頭心中有些不舒服,繼續跟在A先生身後。

腳步停下,冷汗,從藤田的額頭上緩緩滲出。

他轉回頭,果真見到A先生真的扭頭看向了高生一樹組長,藤田又猛地收回目光,祈禱不要血濺三尺。

笑得將臉上的肉全部都擠在了一起的高生一樹見到李維正在看他,慢慢收斂了一些笑容,他不認識李維,但干這行最怕得罪人,他們比普通人更知道規矩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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