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爺子這回算是真正理解到了什麼叫做嫁出去的孫女潑出去的水。
一門心思為顧辭著想。
居然坑起自己爺爺來了……
但為了有機會給老薑家留個香火，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忍了！
「都是一家人，顧辭的就是我們老薑家的……」
姜建華一邊心痛，一邊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轉完帳，姜千葉又提醒老爺子道：「記得兩個證件。」
「科研許可證沒問題，保密許可證你得告訴我他想做什麼。」姜建華道。
科研許可證辦起來很容易，一般來說只要你有那個錢，搞得起科研，協會都不會阻止。
因為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一定程度上，協會還會對這樣的科技企業給予一些補貼和贊助。
當然，前提是項目沒什麼問題。
如果是研究病毒之類的東西，那協會給你的可能就不是科研許可證，而是一張長期假條。
讓你去監獄島上好好度個假，吃住全包。
姜建華相信顧辭不會搞什麼不人道的恐怖實驗，科研許可證他一句話就能幫顧辭拿下來。
可保密許可證不一樣。
s級是保密許可證的最高等級，連第八局的郭副局長都沒有知情權。
哪怕是整個協會，有資格了解s級項目的人都不會超過兩位數。
有了它，實驗室可以光明正大拒絕官方一切例行檢查。
甚至實驗室所在的地方，護城戰卡師都會多幾個，以確保項目萬無一失。
這是只有真正的國家級機密才能批下來的證件，牽扯到很多東西。
姜會長就是再喜歡顧辭，也必須把事情問清楚，該走的流程也必須按照規定走。
姜千葉早就找好了理由：「新一代機甲卡的研發方案和設計圖應該配得上s級吧？」
機甲這樣攻高血厚，火力兇猛的大傢伙，說是專門為戰爭而生的都不為過。
要是培養一支規模較大，訓練有素的機甲部隊出來，別說橫掃星宮，橫掃一些小國家都沒什麼問題。
你們有大星卡師，我們也有。
但我們有機甲，你們卻沒有。
這就是國力的體現。
而且單論傷害和破壞力，機甲絕對不比一般的大星卡師差。
這都不算國之重器，什麼才算國之重器？
「新一代機甲？」姜建華微微愣了愣。
第一代才出來多久，又要出第二代了？
顧辭那小子，產能這麼高？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顧辭從在星東方大賽上拋頭露面開始，花樣就一直挺多的。
不僅是卡，連制卡的過程也花里胡哨。
姜建華心中一動：「那第一代機甲可以賣一些出去了？」
各國領導對於機甲卡的出價都不低，姜建華既沒答應，也沒拒絕。
畢竟卡是顧辭的，還沒捐給協會呢，他答應下來也沒用。
另一個方面，姜建華也在猶豫。
就像姜千葉說的那樣，機甲卡可以大幅提高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
如果顧辭願意給，姜建華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培養一支他們自己的機甲部隊。
同樣的機甲賣給別人，他們就沒有優勢了。
萬一別的國家再出個天才，破解了機甲的結構，並對機甲進行升級，搞不好還會反超他們東方。
這可不是姜建華想看到的。
可要是他們自己用的是二代機甲，把一代機甲賣給其它國家，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在掌握了新技術的情況下把舊產品賣出去，這不就是國與國之間交易的標準套路嗎？
姜建華已經開始盤算怎麼讓那幫傢伙大出血了。
不出意外，這次顧辭給協會的結構應該就包含機甲結構。
這樣看來，一千星幣也不虧哈？
談得好的話，一筆生意就能賺回來，嘿！
「可以賣，但是——」
姜千葉說道：「我們要分成。」
姜建華：「？」
「你們？」
「對啊。」姜千葉道，「我和顧大師，我們。」
姜建華：「？？？」
孫女，你是不是代入得太深了？
你現在還沒嫁過去呢！
我只是隨口一提，你就開始迫不及待為顧辭那小子爭取利益了？
姜建華：「你把你身份卡拍張照片發過來。」
姜千葉：「你要我身份卡做什麼？」
姜建華鼻孔噴氣，哼了一聲：「我要看看你是不是改姓顧了。」
姜千葉：「……」
姜建華：「你想怎麼分？」
姜千葉聽到浴室的水聲停了，便道：「回來再說吧，就算拿到結構，協會生產機甲也需要一定時間，不著急。」
說完，姜千葉囑咐老爺子早點休息，掛了電話。
很快，顧辭從浴室里出來，擦著頭髮問：「你跟姜會長說了科研小組的事了？」
「嗯，還有實驗基地需要的證件。」姜千葉道，「你沒聽見嗎？」
「只聽見了一點。」顧辭道。
他沒有刻意去聽，淋浴的水聲挺大的，只模模糊糊聽到了「顧大師」、「科研小組」這樣的字眼。
姜千葉也沒多說：「我先去洗澡，你睏了可以先睡。」
顧辭：「行。」
浴室再次傳出水聲。
顧辭也確實有點困，他躺到床上，拿起手機，準備刷刷新聞睡覺。
可當看到手機里多出一條一千星幣的入帳簡訊時，顧辭不睏了。
從一名小小的一階制卡師到大星卡師，顧辭一路順風順水，從來沒遇到過所謂的瓶頸。
三階和七階兩個分水嶺，顧辭都輕而易舉地跨了過去。
反倒是相對容易的七階到八階，顧辭卡住了。
製作六階卡牌對規則的理解和熟練度的提升太少，星力漲得也慢，這都幾個月過去了，他還停留在七階這個等級。
對於一般的大星卡師而言，這個進度很正常，卡個一兩年都是常有的事。
有些運氣好才僥倖領悟到規則的大星卡師，天賦和悟性不足以讓他們將規則之力理解得更深，那一輩子卡在七階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顧辭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精神力強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他會卡級，純粹是因為沒有星幣。
協會每月會給大星卡師發兩個……沒錯，只發兩個。
只夠買兩套製作七階卡牌所用的普通材料。
也不能說協會摳，只能說星幣的價值比較高。
這相當於是低保。
並不是你等級高，協會就要白養你一輩子。
沒有這樣的道理。
你得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協會才會給你應有的待遇。
大星卡師的主要收入，還是依靠下星宮刷特殊材料來賣，或者幫別人制卡。
不用擔心沒有買家。
七階及以上的星卡和低階星卡不同，沒有白菜回收價。
只要你製得出來，並且願意賣給協會，協會就會按照大師網上的市價進行收購，有多少要多少。
可顧辭沒時間啊。
最近要麼忙著為世界盃制卡，要麼忙著和夏稚愉快的玩耍，哪有功夫專門去接單子賺星幣？
顧辭只能等著跟島國星卡會完成第一筆交易再來衝擊八階。
結果沒想到，只是洗了個澡的功夫，他的帳戶里就突然多出了整整一千星幣。
要知道，他跟島國星卡會的第一筆交易因為試水的緣故，總價也才五百。
一百張規則級，一百張傳說級，兩千張史詩級。
一千星幣等於省了他4400張高質量星卡的工程量。
顧辭不由看向浴室。
姜千葉剛才給姜會長打了電話。
所以這些星幣，是姜千葉幫他爭取來的？
顧辭一時陷入了沉思。
直到姜千葉洗完澡，換上睡衣出來。
剛吹乾的頭髮散發著香甜的氣味，柔順地垂至少女的雙肩。
單薄的睡衣被少女玲瓏的曲線微微撐起，領口露出精緻小巧的鎖骨，上面還沾著幾顆水珠。
顧辭也不知道姜千葉穿沒穿褲子，衣擺下直接是一雙纖細勻稱的大白腿，在燈光下泛著瑩白的光澤。
少女腳下踩著一雙卡通拖鞋，指甲呈現出健康的粉潤色，嬌嫩的腳趾好像一顆顆串起來的珍珠，圓潤可愛。
「你還沒睡？」姜千葉問。
顧辭：「沒有。」
「那正好，一起睡吧。」姜千葉道。
少女扒拉著拖鞋，自然而然地走過來，上床，鑽進顧辭懷裡。
順便關了燈。
今晚就不看書了。
顧辭：「……」
黑暗中，聞著少女發梢上好聞的味道，還有滿懷的溫熱軟香，顧辭忽然有點口乾舌燥。
為什麼自己不躲開？
難道真是抱習慣了？
被少女趴在身上，顧辭身體略微僵硬，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很淡定，問道：「星幣是你轉的吧？」
姜千葉：「嗯。」
顧辭：「幹嘛對我這麼好？」
姜千葉：「顧大師好像很擅長明知故問。」
顧辭：「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姜千葉：「但很刺激，不是嗎？」
顧辭：「……」
姜千葉微微抬起頭，下巴杵在顧辭胸膛上，看著顧辭道：「我總不能光讓顧大師出血。」
顧辭以為她說的是送協會結構的事：「不算出血，我不也提了條件嗎？」
姜千葉：「我指的不是這個。」
顧辭：「那是什麼？」
除了結構，他好像也沒給過姜千葉或協會其它東西？
姜千葉：「顧大師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顧辭：「嗯？」
姜千葉：「一滴__，十__血。」
顧辭：「？？？」
姜千葉：「所以一千星幣夠你升到八階嗎？」
顧辭正想大聲斥責少女超速駕駛，聽到這個問題，又把話憋了回去。
「應該夠了。」顧辭道。
想當初，需要製作多少張卡才能升級，他還得問一問星舞。
現在不用了，他對星力和規則已經有了足夠清晰的認知。
如果說星舞是她的師父，那他現在基本已經可以說是出師了。
姜千葉輕聲道：「顧大師，你長大了。」
顧辭也感嘆：「是啊，我長大了。」
「我是說……你頂著我了。」姜千葉道。
顧辭：「……」
還不是怪你要貼上來。
你自己的睡衣多薄自己不知道嗎？
姜千葉的話語極具誘惑力：「要不要讓千葉幫你放鬆一下？」
顧辭：「不要，睡覺！」
姜千葉：「真不要？」
顧辭閉上眼睛：「我睡著了，別跟我說話。」
姜千葉埋下頭偷笑，旋即雙手抱緊顧辭的腰，側枕著顧辭的胸膛，也輕輕閉上眼睛。
兩人就這樣感受著彼此的心跳，普普通通睡了一覺。
顧辭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一點。
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木瓜奶和一個煎蛋三明治。
姜千葉早起半個小時，正在補昨晚沒看的書。
烏黑的頭髮遮住了少女小半張側臉，彎彎的睫毛偶爾才眨一下。
不得不承認，姜千葉認真看書的時候真的有種特別的氣質。
像靜好的歲月，讓人忍不住跟著沉溺其中。
「我好看嗎？」姜千葉發現了某人的目光。
顧辭面無表情轉過頭：「一般般。」
姜千葉勾勾嘴角，沒說什麼，繼續看書。
顧辭下床洗了個漱，一邊吃著早式午餐，一邊登錄上大師網，定位天使城，搜羅一天之內能送到酒店的七階制卡材料。
他要儘快把自己提到八階。
這樣面對巫袍人時可以多一些保障。
像這次坐鎮地下實驗室的那個大巫袍人。
如果他也是八階，都不需要天狐動手，顧辭自己就可以把人解決掉。
什麼？
顧大師不是不會打架嗎？
是的。
但顧大師會打牌啊！
八階的禁忌星卡，只有九階卡牌才能破除。
同階及以下，只要被拉入【大師決鬥場】，就必須得和他來一局。
可以投降，但輸牌的代價並不會減半。
確認了一遍材料後，顧辭選擇了付款。
1000星幣頓時只剩下了69。
這讓顧辭都感到了一絲心疼。
心疼了一秒後又覺得奇怪。
這是姜千葉給的，又不是他自己掙的，有什麼好心疼的？
「我去找夏稚了。」
顧辭收起手機道。
「等等。」姜千葉放下書，「你閉上眼睛。」
顧辭：「幹嘛？」
姜千葉：「閉上。」
顧辭：「哦。」
顧辭不情不願的把眼睛閉上。
心裡則在猜測，這少女該不會是想q……
「唰！」
姜千葉從陽台上的花盆裡抓了一把泥土撒在顧辭身上。
顧辭：「……？」
姜千葉歪歪頭：「這樣看起來才像剛從外面回來。」
顧辭：「……」
所以自己剛才在期待什麼？
「告辭！」
「顧大師明天見。」
姜千葉眸子彎起愉悅的弧度。
明天是世界盃半決賽。
之後就到了履行三個賭注的時間了。
她很期待顧辭到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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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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