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溫亦謙試探性說道,「黑……吧?」

「不愧是你。」方宇把手機丟給對方,「我準備的所有黑色方棋子的資料,全都在這裡面。」

他微微昂頭,自信道,「這些棋子全都有致命的弱點在我手上,絕對聽話。你可以通過手機里的聯繫方式命令他們。」

「你說的這些棋子,是隔壁大街搶劫的那些人?」溫亦謙看著手機,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別再裝了,我不想陪你玩這些無聊的把戲。」

方宇瞪了溫亦謙一眼,似乎覺得對方又說了一句侮辱自己智商的廢話。

「規則很簡單,你只要操控著這些棋子,殺掉那個警察局局長,就算你贏!」

「如果在你殺掉局長之前,我提前幫助警方剿滅了這些棋子,就算我贏。」

沒有最狂,只有更狂。

在警局禮堂里光明正大的討論怎麼殺掉警察局局長,未免太過於瘋狂。

溫亦謙心頭一顫,只感覺手中的手機變成了燙手山芋,拿也不是,丟也不是。

剛剛才拿了優秀市民獎,現在讓他去殺警局局長,那不是扯淡嗎?

「其實我覺得,有點不公平。」溫亦謙找藉口推脫道,「你是這個遊戲的設計者,我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贏你。」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要是想通過卑鄙的手法贏你,根本用不著這樣做。」方宇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我只想光明正大的贏你,絕對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人格?」溫亦謙眼角微抽。

他都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傢伙能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就好像他才是卑鄙陰險的壞人一般。

「無論你再光明磊落,我這個參與者還是會吃虧,這一點你無法否認。」溫亦謙努力爭辯著。

「所以我讓你先選。」方宇道,「我本以為你會選占盡優勢的白色一方,沒想到你居然無比自信的選了黑色。」

「自信個錘子啊,我只是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才隨便選了一個啊!」溫亦謙在心底瘋狂吶喊著。

他低著頭,嘆了口氣,「算了,你讓我再……」

話剛脫口,溫亦謙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手中的手機就是絕對的證據,只要拿著去舉報就行了,何必陪著這瘋子賭命?

可問題是,現在大部分警員都去搶劫案現場了,溫亦謙想找人來的話,還得費點功夫。

對方又不是傻子,總不可能站在這裡等抓。

更何況,這傢伙敢獨自一人前來,總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思來想去,溫亦謙覺得自己不可能拿得下對方,他也沒那個膽子。

萬一對方身上帶著槍或者炸彈之類的東西,他敢動手就是自尋死路。

看樣子,先假裝答應,然後拿著手機里的證據去舉報,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再什麼?」方宇疑惑道,「你想再選一次?」

「不是。」溫亦謙連忙搖頭,「我只是想再考慮一下。」

「那賭注是什麼呢?」他假意詢問著,實際上是為了表現正常一些,努力讓對方信任自己。

「勝利的一方可以隨意處置失敗的一方!」方宇眼中殺氣騰騰。

上次的恥辱,必須用對方的性命來洗刷,不然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好。」溫亦謙後背發涼,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頭同意。

反正他等下就去舉報,先糊弄過去再說。

這時,溫亦謙才意識到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要是舉報過後,沒有抓住對方。

那他豈不是會受到方宇最瘋狂的報復?

這傢伙光明正大來挑戰,就已經很讓人頭疼了。

要是徹底黑化,不擇手段、沒有下限的展開報復,後果不堪設想。

想的越深,溫亦謙就越發頭疼。

現在的局面,讓他進退兩難。

他微微扶額,摸到了額頭上的紗布,一個想法在腦海里升起。

「時限就定在今晚12點之前,怎麼樣?」方宇見對方答應,神情中有著掩蓋不住的興奮。

「其實……」溫亦謙指了指額頭上的紗布,「你應該看到了,我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

他試探性的說道,「不如等我傷好了,再正式較量,不然你就算贏了,也勝之不武。」

見方宇眼神漸漸變得詭異起來,溫亦謙急忙補充道:「我傷到的是大腦,現在一想問題……」

他捂著腦袋,故作痛苦,「就頭疼。」

昨天暴走時,用腦袋不要命的撞那流浪漢,不過可能是由於頭鐵,其實並沒有大礙。

「你覺得耍我很好玩是嗎?」方宇眼神冰冷,「既然你頭疼,那我就幫你解脫吧!」

說到這,他居然真掏出一把手槍,對準溫亦謙的腦袋。

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溫亦謙只感覺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炸起來了。

一種名叫死亡的氣息,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別別別……」溫亦謙害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我就……跟你開個……玩笑……」

「別生氣,就……就按你的規矩來……」

「不過我要改成白色一方!」

「那好,遊戲……正式開始!」方宇氣勢洶洶的一把將溫亦謙手中的手機奪了過來,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顯然這傢伙也是被溫亦謙耗光了最後一絲耐心,不想再多說半句廢話。

那種被槍指著的感覺,仿佛被死神掐住了脖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溫亦謙雙腿發軟,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扭過頭,他看著那面「優秀市民」的錦旗,神色複雜。

剛剛那個警察局局長,其實人不錯,要是被方宇殺掉,溫亦謙還真有些接受不了。

「賭命而已,又不是第一次,陪你玩玩吧!」

溫亦謙努力讓自己顯得氣勢足一點。

可惜,那種慫到骨子的感覺,怎麼都擺脫不掉。

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用最慫的語氣說最吊的話。

錦旗攜帶不便,溫亦謙乾脆就把這東西留在這裡。

至於其他的,等塵埃落定後再說。

溫亦謙起身朝著禮堂外衝去,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跑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一個無比嚴重的問題。

「話說……我獎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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