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後,警方趕到。

經過技術人員的調查,警方順著溫亦謙手機信號,很快就找到了他的手機。

手機赫然在城中村那棟居民樓的地下室里。

那裡正是李衛國昨天被綁架關押的地方。

除了手機之外,再也找不到半個人影。

綁匪幾乎滴水不漏,警方几度調查,都沒有任何收穫。

爾後,溫亦謙在錄口供時,也做出了很多解釋。

準確來說,是講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故事以上次遊樂園事件為引子。

在那次事件中,溫亦謙曾半真半假的向警方解釋,說是有一個犯罪組織想邀請他加入,並且為他設立了一個考核。

如今,溫亦謙直接告訴警方那是一個叫做「面具」的犯罪組織。

在上次事件中,他破壞了這個組織對他的考核。

於是,「面具」又派出了一個代號叫做「老闆」的傢伙,前來對付他。

這個「老闆」,是一個喜歡用智商來碾壓敵人的變態。

這傢伙一上來就綁架了李衛國,然後以李衛國的性命,要挾溫亦謙進行比試。

溫亦謙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才勉強找到破局的辦法,得到了綁匪的電話,從而救下李衛國。

這也正是李衛國為什麼會在電話里聽到溫亦謙聲音的原因。

很明顯,那個「老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哪怕溫亦謙成功破局,這傢伙還是不講道義的陰了一手,暗中命令綁匪故意讓被綁架的李衛國從電話里聽到溫亦謙的聲音。

從而使得李衛國誤以為這一切都是溫亦謙籌劃的,離間兩人的關係。

這才會有了後面那一連串的誤會。

在城中村居民樓命案時,溫亦謙其實發現了「老闆」的蹤跡。

但由於贏過那傢伙一次,再加上被陰了一手,心裡不爽。

年輕氣盛的他,也沒有通知警方,而是選擇單槍匹馬去面對那傢伙。

然後,不幸棋差一招,輸給了對方。

不過那傢伙顯然是心理扭曲,並沒有直接殺掉溫亦謙。

之前他以李衛國的性命來威脅溫亦謙,這次他再以溫亦謙的性命來威脅李衛國。

這傢伙擺明了,是不打算親手殺人,甚至就連埋在溫亦謙身下的地雷都是假的。

那所謂埋在市區的炸彈,更是無稽之談。

這傢伙就想通過遊戲,讓李衛國直接或間接的殺掉溫亦謙。

這樣一來,李衛國不僅幫忙殺掉了溫亦謙,肯定還會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一舉兩得,一石二鳥。

然而,沒曾想溫亦謙居然試圖「壯烈犧牲」。

這一舉動,完全超出「老闆」的預料,反而陰差陽錯的破解掉了他布下的局。

正義最終獲得了勝利!

溫亦謙這個精心編造的故事,基本上挑不出毛病。

再加上李衛國親身經歷,他在這個過程中更是被感動的稀里嘩啦,自然是更偏向於選擇相信溫亦謙。

至此,李衛國被綁架的事件,總算能暫時告一段落。

警方也許還會繼續追查那個「老闆」和綁匪的蹤跡,甚至調查「面具」。

不過溫亦謙並不是很在意,他既然敢布下這樣的局,那肯定是做了精心準備。

不說天衣無縫,至少不會留下足以暴露那兩個人的痕跡。

至於「面具」,警方愛怎麼查就怎麼查。

反正「面具」成員也不可能出來解釋說,這件事與他們無關。

既然是世界上最頂尖的犯罪組織,多背幾個黑鍋也無所謂。

溫亦謙拿回手機,從警局出來時,天色已晚。

走到外面街道,他登上一輛停在路旁的黑色汽車。

車上有著兩個人,正是警方聚聚追蹤的「老闆」和綁匪。

當然,他們正是屈承光和光頭男子。

光頭男子負責開車,屈承光坐在溫亦謙身旁。

「你之前跟我說你是個罪犯,我還以為你在詐我。」屈承光眼神複雜的看著溫亦謙,「現在看來,是我坐井觀天了。」

他感嘆道,「居然通過如此張狂的布局來欺瞞警方,你的猖狂程度,完全超乎我的想像!」

他頓了頓,一臉疑惑的問道,「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取得警方信任,打入警察內部?」

「我只是想洗清自己的冤屈。」溫亦謙實話實說。

屈承光搖了搖頭,只當對方是在糊弄自己。

布下這樣一個局,原因肯定不簡單。

這後面隱藏的秘密,絕對極其驚人,他很清楚,只不過是對方不想告訴他罷了。

溫亦謙打了個哈欠,瞥了屈承光一眼:「我要回家休息了。」

「這就開始趕人了?」屈承光忍不住道,「你翻臉比翻書還快,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連一點表示都沒有?」

「那你想怎樣?要不我把你供起來,每天感恩戴德的給你上香?」溫亦謙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

這次對方之所以會幫忙,可以說是一次「要挾」,也可以說是一次「交易」,但絕不是一次友好的幫助。

屈承光看了對方一眼,默默開門下車。

緊跟著,黑色汽車沒有片刻停留,直接行駛離開。

屈承光看著汽車一點點遠去,眼神不斷閃爍。

「特意讓我扮演面具成員,你是看出了什麼呢?還是說只是巧合呢?」他輕聲呢喃著。

「不過……我的代號,可不是什麼老闆。」

「我更喜歡別人叫我……醫生!」

……

行駛的汽車上,溫亦謙看著開車的光頭男子,突然感覺有些奇妙。

這傢伙是原主的手下,原主肯定知道他的名字,但溫亦謙不知道。

他又不能直接開口詢問,那樣可能會暴露很多事情。

當然,讓溫亦謙感覺奇妙的地方,並不在這,而在於另一處。

如果這是在書中,只要他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對方多半就會以「光頭男子」之類的稱呼為代稱。

要是他一直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對方就一直都會是這個代稱。

也就是說,只要溫亦謙不去想辦法獲取對方的名字,對方這個代稱有可能會一直用到殺青。

這無疑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

溫亦謙喜歡這種奇妙感,所以他現在完全不想知道對方的名字。

就讓這傢伙當一個沒有名字的工具人,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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