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譚市警察局。

「幾個小時前,我們的一名警員在春熙路發現一個可疑人物。」一名女性警員,站在一塊白板面前,講解著案情,「據該警員聲稱,那個可疑人物戴著口罩,但體型輪廓都與溫亦謙極其相似。」

「該可疑人物,駕駛著一輛車牌號為*****的汽車逃竄。」

「爾後,在開到一段沒有監控的路段之後,選擇了棄車而逃。」

「據我們的同事排查附近監控,這人有可能乘坐一輛計程車逃跑。」

「據我們調查,這輛計程車……」

李衛國以及一眾警員,認真的傾聽著。

突然,白板前講解的女警沒了聲音,瞪大眼睛,看著眾人身後。

眾多警員忍不住一同轉身,便看到一個模樣帥氣的青年,正笑眯眯的站在那裡。

那熟悉的模樣,赫然正是眾人正在討論的通緝犯溫亦謙。

警員們立刻有了些許的騷亂,下意識的拔出配槍,瞄準那傢伙,卻也沒有輕舉妄動,等待著李衛國發號施令。

李衛國微眯著眼睛,打量著溫亦謙,見對方並沒有攜帶任何危險物品,這才沉聲道:「你是來自首的?」

「自首?」溫亦謙撓了撓頭,一臉無知,「我為什麼要自首?我犯了什麼罪?」

「別裝傻,你不可能不知道。」李衛國冷著臉道,「我們警方通緝你這麼久,別告訴我你就躲在某個與世無爭的地方睡大覺。」

「如果你說的是那些罪犯的口供的話,口說無憑,我倒是不介意與他們當面對質。」溫亦謙微微笑道。

……

審訊室內,溫亦謙靜靜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吳興,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

李衛國站在一旁,默默觀察著兩人的反應。

「現在我身上,有幾項罪名啊?」溫亦謙漫不經心的問道。

「一共兩項。」李衛國緩緩道,「其一,幾位笑面蝴蝶的成員,都一致指出,你曾經在暗中殺害過一位他們組織的成員,並且悄無聲息的處理掉了屍體。

哪怕那個人是罪犯,你也觸犯了故意殺人罪。」

他頓了頓,「其二,吳興指出你為了逼他成為警方臥底,綁架了他妹妹吳夢安。

並且至今,他妹妹都沒有任何消息,我們有理由相信,你也許已經殺人滅口。」

「證據呢?」溫亦謙看著李衛國,反問道,「凡事都要講證據,這兩件事,都出自這些罪犯口中,半點證據都沒有。」

「可你在事情敗露之後,畏罪潛逃,這完全可以說明你做賊心虛。」李衛國身後的一名警員忍不住道。

「你們該不會想用這個來定我的罪吧?」溫亦謙笑了笑,「首先,這第一點,那些人說我曾經殺害過一個笑面蝴蝶組織的成員,那你們也應該清楚,他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吧?」

「他們說,他們讓吳夢安潛伏在你身邊,是你親口告訴的吳夢安。」李衛國想了想道。

「噗~」溫亦謙忍不住笑出了聲,「所以關於我殺人這件事,是我親口告訴他們的?」

他笑著搖了搖頭,「那個所謂的吳夢安,怎麼可能騙得過我?我不過是故意編個故事逗逗他們,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了吧?」

「可是他們組織里確實有這麼一號人物失蹤了。」李衛國黑著臉道。

「這個世界上巧合很多。」溫亦謙輕聲道,「就像你們不願相信,我總是能遇到罪犯一樣……」

「這件事確實沒有任何證據,不過我們警方會慢慢調查。」李衛國道。

這幾天,關於這件事,警方也確實展開過調查。

不過很可惜,並沒有任何收穫。

要不是幾個笑面蝴蝶組織成員口供出奇的一致,他絕對會認為這些人是在拖溫亦謙下水。

「動動你的腦子。」溫亦謙用食指輕輕敲了敲太陽穴,「對付笑面蝴蝶的事情,是我親自提出來的,他們被我抓到之後,肯定會把這件事告訴警方。」

他反問道,「你覺得我想不到這一點?還是認為我在故意自尋死路?」

李衛國一時啞口無言,他也知道其中疑點重重,但溫亦謙讓人懷疑的地方更多。

「這件事暫且不提,關於你綁架威脅一事,你有什麼想說的?」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指了指吳興,「如今人證都在你面前。」

「我可不會做綁架這種事。」溫亦謙一副我是良民的模樣,「就算我再嫉惡如仇,也沒必要做這種事情。

還是一樣的道理,他被抓之後,這件事很容易就會暴露,哪怕我吃飽了沒事做,也根本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也許你跟這個犯罪組織有著某種血海深仇。」李衛國揣測道,「所以你才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除掉這個組織。」

「老李,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你的推理能力越來越強了。」溫亦謙一臉揶揄。

李衛國黑著臉,看著溫亦謙,指著吳興道:「你難道想說,這一切都是他為了陷害你而捏造出來的事實?」

溫亦謙扭過頭,靜靜看著眼前的吳興,十指交叉平放在桌面上,不疾不徐的緩緩問道:「難道不是你受夠了提心弔膽的日子,良心發現,想擺脫這個犯罪組織,才主動為警方當臥底的嗎?」

吳興微微低頭,眼神閃爍不定,沉默不語。

「都這個時候了,你難不成是想催眠他不成?」李衛國冷冷道。

「我……」吳興突然開口道,「我是自願為警方當臥底的,根本沒有任何人威脅我。」

「你說什麼?」李衛國瞳孔驟然收縮。

「我說我是自願的,他沒有威脅我。」吳興低著頭,默默道,「我之前說的那些,都是編的,只是為了拖他下水。」

聽到這,李衛國扭頭看向一臉微笑的溫亦謙,只感覺全身發寒,一陣陣涼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他當然不會相信吳興這番詭異至極的說辭。

首先,對方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其次,就算對方真的想拖人下水,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坦白。

多半是溫亦謙在其中做了某些手腳,才會讓吳興如此突然的改變證詞。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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