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兵和王志軍到達柏林機場的時間,是柏林時間凌晨兩點鐘。他們乘坐的中國國際航空公司的飛機,在德國法蘭克福進行了中轉,到達終點玷柏林。十二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加上柏林與國內南方市六個小時的時差,讓抵達柏林機場的鐘小兵,腦袋昏昏沉沉。夜色下的柏林機場,除了刺眼的燈光,還有飛機升空或者降落的轟鳴聲。鍾小兵和王志軍,各人拉著自己的拉杆行李箱。他們隨著同機的旅客,穿過長長的機場出口。到了出囗,廣播裡面開始播放德語通知。鍾小兵的耳畔,傳來白皮膚高鼻樑的歐州人的話語。對這些異國的語言,鍾小兵茫然不知內容。他和王志軍在出囗外站定。他們等待著那個接站的人。一直等了十分鐘。出站的旅客基本上散盡。鍾小兵發現一個人舉著一塊寫有王志軍名字的牌子。由於名字用的中文書寫,鍾小兵一眼認出了這三個字。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王志軍本人,也發現了這塊牌子。王志軍興奮地迎了上去。鍾小兵看見,舉牌子接站的人,是一位女士。鍾小兵緊跟副總經理的步伐,向前走去。走迎那位女士,王志軍客氣地說:「老師,辛苦您了!大半夜時間讓您來的接我們。」被稱為「老師」的女士,放下舉過頭頂的木牌,微微一笑:「王總,不見外哈,你們兩個人才辛苦啊!」王志軍跟鍾小兵介紹這位女士。王志軍說:「她是老師。」王志軍又介紹鍾小兵給女士:「他就是鍾師。」鍾小兵女士,互相頜首點點頭,算是認識了。女士說:「你們到達機場的時間比較晚,是下半夜,我安排你們在機場的酒店休息一夜,明天可以起來晚一點,休息足了,我再帶你們去要去的工廠參觀。」王志軍說:「多寫老師。」於是,由女士帶路,將他們帶到附近的一個酒店。在酒店大堂,女士讓酒店的服務生,把他們領進早已訂好的房間。女士與他們在大堂揮手道別。鍾小兵跟在王志軍身後,進了酒店客房。放下行李,鍾小兵忍不住問道:「王總,你見過老師?」王志軍回答:「見過。」「她是中國人嗎?」鍾小兵問。「是中國人。」王志軍說。鍾小兵有點好奇,又問:「你們在哪兒認識的呢?」王志軍說道:「在我們廠里,她來過我們廠。」「哦,」鍾小兵似乎有點明白,「她是我們老闆請的專家?」「大概個算吧,」王志軍神祕一笑,「不過,她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她是田總的初戀情人。」鍾小兵暗暗好笑。今天到機場接站的女士,與田總的關係,竟然如此微妙。鍾小兵隨口問道:「那田總的夫人知不知道這個女人啊?」王志軍笑言:「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鍾小兵自己嘿嘿嘿地乾笑起來。「依我的淺見哈,」王志軍故作神秘道,「即使田總的老婆,知道有這樣一個女人存在,田總的老婆也不會大聲出氣,嗯,你知道我們兩個人這次出差,是被邀請而來的嗎?」邀請?鍾志軍想,以自己一個農民工的身份,何淡邀請二字。鍾小兵說:「王總,你不是告訴我,我們出差吧!」「咳咳,我們是被邀請而來,」王志軍說,「老師為了扶持『南方美域`一把,特意聯繫了她在德國供職的研究所名下的一家企業,讓我們兩個人以交流的名義,參觀這家企業,學到我們需要的東西。」「哦。」鍾小兵答應道。對此行的來龍曲脈以及目的,鍾小兵有了初步的了解。鍾小兵發現一個漏洞。鍾小兵問王志軍:「那田總本人為什麼不親自來?田總自己來,也可以學到東西啊,而且,他們兩個人,不是更有機會嗎!省得我們兩個人,天遠地遠地來回折騰。」王志軍回答道:「鍾師,我們田總,是一個事業心很強的男人,你以為他會鴛夢重溫嗎?才不會呢!他不來,豈不是避嫻嗎!」鍾小兵又嘿嘿地笑:「那老師,豈不是自作多情了?」「才不是!」王志軍打斷鍾小兵的調倪,「你不知道一個插曲,你來南方美域工作之前,田總帶著老師在我們廠轉了一圈,這個事情被遠在西州市的老闆娘知道了,有一天,老闆娘空降到我們廠田總的辦公室,扇了田總一耳光。」咦?有這種趣事,鍾小兵亳不知情。「後來呢?」鍾小兵好奇地問。「後來,就沒有後來了。」王志軍一本正經道。鍾小兵不相信沒有後來。鍾小兵懷疑地搖搖頭。「後來呀,」王志軍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又笑,「後來,老師也不是省油的燈,老師鄭重地邀請中國南方市美域義齒製作公司的副總經理王志軍先生,還有高級技師鍾小兵先生,立臨德國柏林摩爾泰義齒加工廠,參觀、考察,交流學習。」鍾小兵聽罷,差點沒有笑噴。兩個大男人,在機場酒店客房裡面,同時打著哈哈。鍾小兵這次寶貴的出國機會,利益於田總的風流雅事。鍾小兵想都沒有想到,出國的機會喜從天降。鍾小兵沉思半晌。鍾小兵這樣想,有田總這個令箭,他這個鐘大師傅,唯王總馬首是粘。至於那個老闆娘尤利婷,見她的鬼去吧!這個世界,畢竟是男人為主的世界。田總、王志軍、鍾小兵三個成年男人,有可能連成一根繩上的螞蚱,集體哄騙一次尤利婷。不過,鍾小兵與自己的妻子曾麗英,向來夫妻關係良好。鍾小兵活到三十歲,唯一戀愛並結婚的女人,只有曾麗英。鍾小兵沒有田總那樣複雜的私生活。鍾小兵與王志軍,在房間裡說笑一通。末了,王志軍結束談笑。王志軍說:「夜已仁深沉,鍾師,我們兩個人,該休息了。」「好,好。」鍾小兵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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