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對鈕祜祿氏的不喜到達一個新的高度,尤其是這次的事情還是因她而起,提及她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溫馨感覺到四爺語氣里的不耐煩,心裡給鈕祜祿氏默默地點根蠟,這也是倒霉的沒誰了。

其實他能感覺到,這次的事情鈕祜祿氏是真的無辜的,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溫馨照樣不會在四爺面前說什麼,她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十分厚道了。

「也沒什麼,是為了前幾天的事情來道謝的。」溫馨跟著四爺進了屋笑著說道。

四爺鼻子裡哼出一聲,對此事不想再提,就道:「山腳下有集市,過兩日帶你去看看。」

溫馨頗感意外的看著四爺,「過幾日爺就不忙了?」

說這話接過四爺脫下來的外衣遞給了雲玲,兩人進了屋坐下。

這幾日皇上給四爺跟三爺布置很多的公務,把兩人當小廝似的使喚,跟溜腿似的。

大約這就是來自父親的懲罰,溫馨也是囧了。

四爺提起這茬神色就很難看,輕輕的點頭,立刻岔開話題,「進了九月就該回京了,十月里有頒金節,還要行武殿試。」

雖然聖駕在行宮避暑,但是朝中重要的摺子都是快馬加鞭送來請皇上決斷,所以皇帝每日還是很忙的。

四爺本就在戶部行走,這會兒又被皇上抓住把柄,可不是把他使喚的腳不沾地。

但是能為皇上辦差,就算是被懲罰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羨慕。

想起昨兒個幾個奴才私下裡的話,溫馨也是對這個時空的觀念無語。

「那我這裡就讓人慢慢的開始收拾東西,來的時候東西多,回去的時候東西更多。」溫馨道。

四爺就笑了,「這點東西就累著你了?」

「那自然是不能的。」溫馨立刻回了一句。

四爺笑的更開心了,「這算什麼,不過是多了些皮子,回去後正好給你做一身大毛衣裳,免得冬日裡冷。」

這就想到冬天了,溫馨還是笑著點頭,「好啊,我瞧著有兩張純白的狐狸皮,正好做個毛領最好看不過了。」

兩人還說了去拜佛的事情,四爺想了想就定在了後日。

到了後日,四爺果然一早就沒出去,兩人用了早膳,趁著日頭還沒升起來就坐上馬車出發了。

李氏跟鈕祜祿氏還在禁足自然不能跟著出去,知道四爺帶著溫馨出了門,又是生了好大的一場悶氣。

佛寺還未修建完畢,不過主殿已經建好,二人在知客僧的引領下一路走了進去,主持也很快的迎了出來躬身行禮。

「主持不用多禮,也隨意走走,你們自便就是。」四爺知道溫馨的性子,索性把人都攆開去。

主持等人識趣的告退,只剩下個小沙彌遠遠地聽候使喚。

這裡供奉的是觀音神像,觀音素有送子的美名,四爺很認真的牽著溫馨的手跪在蒲團上拜了拜,又奉上香,這才跟溫馨站起身來退出大殿。

溫馨出了門,又回頭看了一眼慈眉善目的觀音佛像。

普度眾生的菩薩,不知道有朝一日能不能再把她普渡回去。

這裡四爺雖然好,可她還是懷念原本屬於自己的時空。

四爺感覺到身邊的人停下了腳步,側頭看過去,就看到溫馨那雙眸子凝視著神像,鄭重虔誠的樣子,讓他心裡越發的柔軟一些。

他就知道溫馨也是盼著有孩子的。

留在寺里用了齋飯,四爺又帶著溫馨在四周的農舍轉了一圈,莊稼地頭的百姓們正在秋收,遠遠望去田地間一派忙碌的景象。

「若是都如山莊這邊的收成,今年便是豐收之年,百姓們都能過個好年了。」四爺顯然是心情極好的說道。

「今年風調雨順,爺的心愿自然是能達成的。」溫馨應了一句,只覺得四爺這個人真是有意思,看到什麼都能想到民生經濟上去。

兩人也沒坐車,就順著田間的小路走,溫馨想著今日幸好穿了一雙硬底的繡鞋。

走了沒多久,遠遠地就看到遠處也有一行七八個人走了過來,同樣的也帶著兩名女眷,溫馨就笑著對四爺說道:「今日出來遊玩的大有人在呢,你看那邊不知道是不是附近的官宦之家。」

四爺聽到溫馨的話轉過身來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面上的神色一變。

溫馨奇怪的看著四爺,「爺,怎麼了?」

四爺還沒說話,那邊的人已經走了過來,溫馨就聽到當前一人笑著說道:「這不是老四嗎?」

溫馨聽到這語氣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能這樣稱呼四爺的人滿京都里也沒幾個吧?

除了那些皇室的長輩,誰敢這樣跟四爺說話?

溫馨不著痕跡的打量對面的人,只見他四五十歲的樣子,石青色長袍,眉眼之間有種不怒而威的威儀,令人下意識的就會忘記他的長相,這人的氣場太強大了。

溫馨想到這裡不由得心中一哽,有個極為大膽的猜測浮上心頭。

四爺注意到四爺分明是要行大禮,卻被對面的人一把按住了手臂,「只是出來隨意走走,今兒個天氣好得很,來看看百姓的收成如何。」

「是,兒……我也是看著田間裡景象過來走走。」四爺只覺得手心裡微微有了汗意,怎麼也沒想到今日會撞上皇上出來。

四爺的身影錯了錯,半遮住溫馨,跟在皇上的身邊,生怕溫馨性子大咧咧的慣了,不小心闖了什麼禍就不好。

這會兒四爺也沒辦法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提醒她,心裡不免有些著急。

「你在戶部當差,出來看看百姓收成這個是可以的。」康熙的眼睛掃過自己這個古板的兒子,忍不住調笑他幾分。

又瞧著他的小動作,眼睛就落在了他身後的人身上。

「這是你身邊的人?」康熙明知故問。

四爺還能說什麼,一本正經的回道:「今日帶她出來轉轉,是我府里的溫氏。」

康熙心道果然是她,兒子的妾室當爹也沒有去打量的道理,方才掃過一眼是個眉眼標誌的人,瞧著老四跟她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模樣,康熙對溫氏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他這個兒子就是太古板,太嚴肅,凡事兒都愛較真,真是人嫌狗憎。

這兩年倒是和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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