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病了。

說是偶感風寒一時沒上心,現在有些起不來身了。

四爺是真的著急了,溫馨瞧著他眼睛裡的神色就知道不是假的。

她忙披上衣裳給四爺整理外套,擰帕子洗手凈臉,顧不上吃早膳,溫馨特意給他裝了小點心裹了油紙放在荷包里。

餓的時候墊一墊。

四爺出門前抱了一下溫馨,「回去歇著吧。」

「太子福澤深厚會沒事的,你別著急。」溫馨安慰道。

四爺點點頭,轉身匆匆走了。

溫馨瞧著就有些不太對勁,四爺這樣子怕是這事情沒這麼簡單。

他這個人素來是沒有把握不會信口開河,溫馨就覺得年前這宮裡怕是要不安生了。

這樣的感覺很詭異,但是有有種特彆強烈的預感。

到了晌午的時候,消息就傳遍了,太子果然病了。

不僅病了,而且來勢洶洶,聽說人都有些不清醒了。

溫馨心裡驚了一下,沒聽說歷史上記載太子有這麼一遭事兒。

不僅是溫馨心裡嘀咕,鈕祜祿氏也是坐立不安,上輩子太子被廢之前沒聽說生重病,怎麼現在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等明年太子第一次被廢,再到後來第二次被廢,然後四爺封親王,慢慢的四爺府就風光起來了。

她就是那個時候生了兒子。

憑著這個兒子步步青雲。

可她現在看不到光明,僅剩的所有的希望都在期盼著年氏進府。

以前她最牴觸年氏進府,但是現在也只有年氏進府才能跟溫氏一較高下,她才能撿漏,看看能不能有機會生下兒子。

福晉那裡這回怕是恨死她了,可她也沒想到李氏會那麼做,怎麼了能怪她?

得了好處都是福晉的福氣,怎麼出了事兒全都怪她?

當初出那個主意,也是福晉自己再三思考過的,認同的,現在全是她背了黑鍋,鈕祜祿氏也有些不服氣,心裡氣的厲害。

被正院記恨了,她現在的日子就有些不好過,份例是沒變,但是方便也沒有了。

下頭的那些奴才們,個個不是東西,捧高踩低勢力的很。

現在就連她院子裡腦子不太好使的汪氏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乖乖的,鈕祜祿氏想起來就心煩。

太子生病這可不是小事情,不僅驚動了康熙親自去毓慶宮探病,而且還命太醫院的院正親自守在毓慶宮。

宮裡忙翻了天,四爺這裡天黑透了才回了府,一身的疲憊。

坐在書房裡,四爺都有些心神不寧。

太子的病來得蹊蹺,他身邊服侍的除了貼身的那個留下一條命,其他的都被皇上處置了。

就留下的這個,也被打的去了半截的活氣兒。

皇上這是被氣狠了,有人敢對太子下手,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怎麼能忍?

就算是這幾年皇上對太子失望,對他有很多的不滿,到底是他疼了幾十年的兒子,情分不一樣的。

皇上能自己動手,不能容忍別人動手。

這事兒怕是要沒完。

太子的病情拖拖拉拉的,一直到到了過年才稍微好些,這段日子裡整個京城都有些風聲鶴唳。

連帶著戶部追繳欠銀一事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墨跡了,沒銀子的湊銀子,有銀子的趕緊還,四爺帶著十三爺收帳收的很痛快。

可四爺並不開心。

十三爺瞧著哥哥心事重重,兄弟倆坐在茶館的包廂里,他輕聲勸道:「四哥,太子現在已經好多了,你也別心事重重的,皇上那裡都有數。」

這段日子宮裡死了多少人,天不亮草蓆子一卷,牛車拉出去多少都扔亂葬崗了。

宮裡的娘娘們以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老實,哪個敢出頭,哪個敢輕易開口?

就連宮裡最有名的低調的不惹是非的德妃娘娘都吃了掛落,四爺心情不好也是有的。

四爺抬頭看了十三一眼,知道這個弟弟關心他,輕輕點頭,「你沒摻和吧?」

「弟弟哪裡敢,倒是這段日子府上的帖子滿滿的,我一個人也不敢見,全都給推了,。」十三爺苦笑一聲,他年紀輕,那些老油子不敢去找幾個年長的哥哥探口風,一窩蜂的來為難他。

真不是東西。

四爺點頭,知道十三拎的清的人,還是叮囑了一句,「你心裡有數就行,三哥那裡又找你了?」

提起這個十三爺的神色就不好,忍不住的對著他四哥抱怨幾句,「四哥,你說三哥怎麼想的,太子找他要債他立馬答應就還,怎麼到了咱們兄弟身上就擺起了哥哥的譜。他是在修書,可打著修書的幌子,私下裡做的那些事兒誰不知道?」

三爺好色,在美人身上捨得花銀子。

四爺的神色就不好看,握著茶盞的手一緊,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三哥那裡你別管了。」

十三年紀太小,壓制不住三爺。

四爺對上三爺,三爺還擺哥哥的譜,開口就不講理,老十三也是真為難了。

聽著這意思四哥要把這事兒兜下來,十三爺有些不好意思,「四哥,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自家兄弟說這個幹嘛。」四爺沒當回事兒,「老十四那裡你幫我摁著點,我這裡不好出面管他。」

四爺一出面,十四爺就蹦起來,倆兄弟從來談不到一處去。

十三爺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這是怕十四爺被人摻和進太子的事情里。

談完事兒十三爺還要忙著欠銀的事情,急匆匆的就走了。

四爺坐在這裡沒動,姿態悠閒的品茶。

沒過一會兒,隆科多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四爺那股子悠閒勁兒,就忍不住牙酸的說道:「老四你倒是會享福,你舅舅我這幾日都跑斷腿了。」

四爺看了一眼隆科多,示意他坐下,這才說道:「舅舅能者多勞,可不是好事兒?」

隆科多:……

坐下後牛飲一杯,隆科多對上四爺嫌棄的眼神,好半天說不上一個字。

難怪老十四見了他哥就跑,就四爺這龜毛的毛病,他也不喜歡!

定定神,隆科多這才重新開口,似是無意的隨口問道:「太子爺的事情你怎麼看?」

四爺握著茶盞的手微微一緊,故作無事的笑著說道:「這事兒我正想問問舅舅,您怎麼倒是問起我來了,這事兒不是你經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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