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子為何被訓斥?」溫馨發覺自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她心裡想著的是,太子依舊被廢,是不是年氏依舊會入府,依舊會盛寵,李氏不會因為她而改變?

「聖心難測,老十三信里也語蔫不清,我想著這裡頭一定是有不能寫於信上的事情。」四爺皺眉深思,眉心緊緊的蹙在一起。

溫馨卻想起太子窺伺帝蹤的行徑,心裡一陣陣的發涼。

以前的時候讀歷史讀野史,純屬一種很放鬆的心態在看。

真是當成書看,當做消遣。

可是在這裡,融入到這種環境,切身的生活在這個時空。

皇權下的那種壓抑跟危險,讓溫馨聽到這件事情,就跟著毛骨悚然起來。

這樣的感覺,是無法言語的,是發自內心靈魂的顫抖。

從旁觀者變成歷史洪流中的一頁小舟,她也只能帶著心驚膽戰的心情,隨波逐流。

十三爺都不敢寫到信上的事情,那會是什麼事兒?

溫馨想都不敢想,只覺得頭皮發麻。

「爺,不會有事吧?」溫馨靠過去挨著四爺,抱著他的胳膊不鬆手。

四爺感受到溫馨的身體在微抖,伸手抱住她,「沒事,有爺在呢。我是怕老十三牽連進去,得寫信讓他自己當心,十四那裡……」

四爺猶豫很久才說道:「爺說了他也不當回事,還是不要說了。」

溫馨知道四爺的意思,十四爺不會聽四爺的話,萬一走露了風聲,危險的反而是給四爺寫信的十三爺。

於是她點點頭,「十四爺現在小孩心性,怕是只顧著玩樂,也想不到別的事情上去。」

四爺嘆口氣,老八還在行宮,直郡王……也不知道太子的事情跟他們有沒有關係。

太子的事情,他不能管,也不能插手,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四爺心裡也難受。

這一夜,溫馨就感覺到四爺翻來覆去的烙餅似的沒睡好。

不等蘇培盛叫起,自己就起來了。

攝手攝腳的穿衣離開,以為溫馨還沒睡醒。

溫馨怕他擔心,閉著眼睛裝睡,等他出了帳子,隔著影影綽綽的簾幕,看著四爺快速的洗漱更衣,心裡嘆口氣。

今日八月之後,還未到中秋節,京城裡忽然戒嚴,溫馨心裡越發的不安。

聽四爺說隆科多正在私下裡抓人,還聽說許多留京的朝中重臣,忽然被聖旨宣召去行宮。

四爺府里依舊安靜,其他人知不知道外頭的事情溫馨不知道,她卻是提心弔膽。

她怕四爺也會被宣召離京。

晚上溫馨睡不好,翻來覆去的失眠。

四爺發現後很是把她訓了一頓,有些後悔不該跟溫馨說外頭的事情,也因為這樣,四爺晚上不管多晚回來,都會來聽竹閣留宿。

溫馨終於等來了宣召四爺的聖旨,那提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

她給四爺收拾行囊,四爺在旁看著她,瞧著她神色不好,走過來抱著她,「別擔心,爺很快就回來,前後頂多兩三月的功夫。」

「爺……」溫馨轉身保住四爺,「那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四爺看著溫馨臉色白的嚇人,沒想到她這麼擔心。

「那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你想要做什麼,你都要想想我跟孩子。萬事別衝動,太子爺……太子爺是儲君,是有福氣的人,你不一樣。」

四爺神色複雜的看著溫馨,他沒想到溫馨會把他想成那麼義氣的人。

其實,以前他時的,但是現在隨著追隨他的人越多,他也慢慢的不能在隨心所欲的去做任何事情。

很多時候,更多的是衡量得失。

溫馨高估他了,他沒那麼好。

他也許感恩太子,但是他的骨子裡頭留著皇家的血液,又著爭強好勝的雄心。

他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

「爺知道,你放心吧。」

四爺就看著溫馨的眼睛亮了,抱著他的胳膊更是用力,聽著她說道:「這種時候去了,爺不要跟八爺提之前的事情,八福晉現在日子不好過,我已經解氣了。八爺那人狡猾得很,爺可別被他算計了去。」

「說什麼胡話?」四爺哭笑不得。

「我是認真的。」溫馨一本正經的說道。

四爺這人多念兄弟情啊,登基之後重用八爺,結果換來了什麼?

八爺這個人是有才華,可他心思不正啊。

四爺這麼正直的人,要是因為後宅女人家的瑣事,被他坑了,豈不是太冤了?

對上溫馨的神色,四爺心裡真是柔柔的,暖暖的,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下,「好,爺答應你就是。」

他要是不答應,怕是就要哭給他看了。

眨眼看著她笑靨如花,四爺有些捨不得走,「爺不在府里,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已經跟十二弟說過了,給你找的管事嬤嬤他正在用心挑,若是人送來了,你只管使喚就是。」

溫馨點點頭,她這裡確實離不開個有經驗的嬤嬤,「我知道了。」

四爺的行禮收拾的很快,蘇培盛是習慣了跟四爺出門的人,該收什麼清楚得很。

溫馨這裡給四爺收拾的大多是平常用的東西,兩個箱籠就妥帖了。

四爺要離府,自然是要跟福晉說一句的,只是這回四爺沒有去正院,只是讓蘇培盛去交代了一聲便罷。

四爺走的那天,福晉帶著府里的人送四爺離開,看著四爺的車隊消失在遠處,眾人沒什麼精神的回府。

李氏瞧著溫馨的樣子,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冷哼一聲,甩著腰走了。

福晉也沒看溫馨徑直離開。

四爺沒去福晉那裡,但是在聽竹閣卻留了不少的功夫,福晉怎麼能不知道?

耿格格跟在溫馨身後回了府里,瞧著其他人各自散開,大家臉上都沒什麼依依不捨的表情。

反正四爺在府里不在府里都一樣,她們都見不到人。

沒什麼離別的悲傷。

「不知道能不能去側福晉那裡討杯茶喝?」耿格格笑著說道。

溫馨看著她笑,「走吧。」

兩人拐過彎,耿格格就低聲說道:「我有件要緊的事情跟你說。」

「什麼事情?」溫馨低聲回了一句。

「年家側福晉知道的吧?」

年家?

太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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