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覺羅氏跟溫馨熟了,也不像前兩年端著,跟她說起話來沒少抱怨。

她知道溫側妃是個不愛嚼舌頭的人,跟她說話省心。

「……就我們府里新進去的那個小妖精,眼睛跟一雙鉤子似的,把我們爺勾的魂都沒了。我是沒關係了,這些年都看淡了,可那一位還想不開呢。」

說是看淡了,但是心裡怕是還沒放下,不然也就不會有這樣的抱怨的話。

溫馨就抬眼看了伊爾根覺羅氏一眼,生了幾個孩子的人,早已經不是二八年華那麼水嫩,眉眼之間帶著幾分輕愁,跟李氏說話雖然帶著笑,總給人一種抑抑的感覺。

溫馨不動聲色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看著舒舒覺羅氏就道:「你既是都想開了,又何須關注別人。」

舒舒覺羅氏:……

「你這人真討厭,說什麼大實話。」

溫馨跟舒舒覺羅氏對視一眼都笑了,就聽她說道:「還能怎麼樣不甘心唄。」

溫馨這個頭頂上頂著寵字的人,自然不好多說什麼,不然人家就要罵你一句,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想了想,就對著舒舒覺羅氏道:「十四福晉氣色瞧著真不錯。」

舒舒覺羅氏覺得這天沒法聊了,瞪了溫馨一眼,然後又嘆口氣說道:「我們福晉啊,真是不服氣不行。」

人家那是真想得開,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不關心這府里又多了幾個小妖精。

偏是福晉這樣渾不上心,十四爺反而放不下,隔三差五的就往正院跑,這叫什麼事兒。

「那你也跟人家學學,放寬心。」

舒舒覺羅氏沒好氣的說道:「要是一學就會,我還煩什麼。」

就是放不下,這才煩心。

畢竟當年十四爺待她是真的好過,要是從沒有過也就罷了,一旦有過就成了心頭一根刺。

溫馨也不知道勸什麼了。

「我也不是讓你開導我的,我就是跟你說說話,心裡痛快多了。在我們府里,能跟誰說這些,我娘家我更是不敢說。」

「跟我說倒是不妨事?」溫馨戲謔的問道。

「你又不是我們府上的,又不是大嘴巴,能有什麼事兒。」

溫馨:……

我多謝你誇獎啊。

孫姑姑掀起帘子進來,笑著跟眾人說道:「娘娘回來了,請諸位過去。」

四福晉跟十四福晉首先站起身來,面上的神色也變得肅穆正經,屋子裡的笑聲一下子就沒了。

孫姑姑在前領路,溫馨等人跟在後頭,踩著青石鋪成的小徑,進了永和宮的正殿。

還是跟往年一樣,德妃並沒有在正殿的寶座上見她們,而是依舊在暖閣里,這樣可以表示親近之態。

眾人上前請了安,德妃依舊帶著溫馨熟悉的柔和的笑容,看著她們說道:「都起來吧,坐。」

眾人謝了恩依次坐下,照著資歷,溫馨還是坐在李氏下首,一點也沒有易不平的意思。

「老四家的身體可大好了?」德妃看著四福晉問道。

福晉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說道:「勞娘娘挂念,是兒媳的罪過,有娘娘洪福庇佑,如今已經是好了。」

德妃就笑了,對著她道:「快坐下吧,身體剛大好,要好好的養著才是。」

「是。」福晉一臉感激的坐下,神色略帶幾分激動。

兩家的孩子都去了前頭,德妃問過後點點頭,也沒再問。

倒是四福晉特意提了一句四阿哥,溫馨就瞧著德妃也沒上心,只是輕輕頷首。

心中一冷,也是,四阿哥的生母低微,養母不過是個格格,德妃自然是看不到眼睛裡的。

這會兒福晉就算是帶進了宮,又沒有從小見過的情分,於德妃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

德妃轉頭又跟十四福晉幾人說話,詢問了幾句生活作息,就連兩位側福晉也問了話,但是溫馨跟李氏德妃卻是從頭到尾忽略了。

溫馨哪裡能不知道,德妃這是遷怒呢。

她還能穩得住,反正在溫馨心裡四爺才是最重要的,德妃就算是將來後宮大BOSS,但是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況且就四爺跟德妃之間的感情來看,將來還不好說呢。

所以溫馨從頭到尾帶著微笑裝鵪鶉狀,一點也沒覺得委屈。

可是李氏就不一樣了,臉上的笑容都要掛不住了,臉色微微發白,畢竟德妃在她心裡的分量跟威儀,是在當初住在阿哥所那些年就累積下的。

輕易撼動不得。

這樣的情況,在場的人誰看不出來,娘娘有意晾著這二人,倒像是給福晉撐腰的意思,十四爺府上的人還能怎麼辦?

只能假裝看不到,她們也不敢說什麼做什麼。

終於等到外頭有其他的小嬪妃給德妃請安,她們才能出來鬆口氣,但是四福晉跟十四福晉被德妃留在身邊。

嗯,這也是一種榮耀。

不知道給誰看的。

溫馨想著當然是給她們臉子看啊。

又回到了偏殿候著,四人各自落在,溫馨就看著李氏魂不守舍的樣子,眾目睽睽之下,她也沒法勸她,只得找個話題說話,就說起了幾個孩子。

提及孩子,李氏終於提起神來,憂心忡忡,生怕三阿哥會惹禍。

「聽說還要考教功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伊爾根覺羅氏輕嘆口氣,她的兒子比福晉跟舒舒覺羅氏的都要小,要是考校功課可不是要吃虧。

「這麼多孩子,皇上總不會一個一個得考吧?」舒舒覺羅氏也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那得多費時間。

「應該是從中選出幾個來問。」李氏遲疑的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麼多孩子從中隨意挑選,也挺唬人的。」

「我們著急也沒用,只能等消息了。」溫馨就道。

這倒是,她們胳膊再長也伸不到前頭去。

「我聽說今兒個還有冰戲呢。」舒舒覺羅氏壓低聲音說道,「不知道是真是假。」

沒有聽說啊,溫馨有些意外的看著舒舒覺羅氏,「冰戲?可是這不是大人的事兒嗎?」

冰戲在清朝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是從冬日練兵演變而來,具有非常大的意義。

如今國家逐漸安定,練兵的味道漸漸淡薄,嬉戲的姿態倒是多了些。

但是讓孩子們玩冰戲,會不會有些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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