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看著章姑姑正經的神色,自己也跟著緊繃起來,「姑姑,您有話直說,我進了宮什麼也不懂,這日子怎麼過也不知道,全依仗姑姑了。」

許棠雖然人天真了點,但是又不傻,知道章姑姑的性子,就認真聽她說。

章姑姑聞言就笑了,「主子以後千萬不要這樣說,以前奴婢是儲秀宮的教導姑姑,主子是待選的秀女,可現在您是主子,我是奴才。」

許棠對著章姑姑一笑,「我知道,可是在我心裡姑姑還是姑姑,在儲秀宮時若不是您,我哪能那麼順遂,心裡都記著呢。原以為能回家去,哪知道……有這樣的福氣呢。」

章姑姑就看著主子雖然說是福氣,但是嘴角都耷拉下來,就知道心裡對於不能回家還是很難過的。

真是小孩心*******才仗著在宮裡呆了多年,有些事兒得跟主子說說,不然這以後出去與人交往,指不定就要吃點虧,主子也得費心記一記才是。」章姑姑神色嚴肅的說道。

許棠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忙點點頭,「姑姑你說,我聽著。」

章姑姑就把現如今宮裡的情勢仔細的說了說,最後又道:「主子,您這性子在永壽宮關起門來倒是好說,要是去了外頭可千萬不能這樣。見人只說三分話,便是以前儲秀宮同住一屋的人,也不能茶壺裡煮餃子,一咕嚕全吐出來。」

許棠一時沒明白,瞪著眼看著章姑姑。

章姑姑心裡嘆口氣,下意識的捏捏眉心,等伸出手了才覺得不妥當,這不是在儲秀宮自己是管著秀女的姑姑,她現在是永壽宮許答應的管事姑姑,這行為有點逾矩。

章姑姑不動聲色的把手拿下來,放在肚前交握,輕聲說道:「主子,您忘了當初您衣服上的扣子怎麼少的?」

許棠當然沒忘,定定神看著章姑姑,「姑姑可是知道了什麼?」

章姑姑搖搖頭,「就是因為什麼也沒查出來,這事兒才更古怪。主子,您想想,您那屋子沒進過別人,但是您的衣裳卻少了顆扣子,也就是說這事兒就在梅答應跟安常在之間,既然查不出是誰動的手腳,那只能自己小心了。」

許棠點點頭,「我聽姑姑的。」

章姑姑心裡鬆口氣,自己不聰明不要緊,只要聽話她們就能在這宮裡好好地活下去。

就怕遇到個既不聰明還自作主張的人,如今看來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章姑姑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人情練達,熟面孔也多,沒半日的功夫,就帶著小六子走了個遍認熟了人,把許棠份例的東西該領的領了,沒領出來的登記在檔,等東西一到,一準少不了他們的。

許棠頓時就輕鬆起來,甚至於覺得其實宮裡的日子比自己相像的要好過一點。

永壽宮裡就她一個主子,關起門來一家獨大,自然是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但是別處卻不是那麼輕鬆,幾日之間就沒少有流言傳出來,鬧的後宮漸漸地也不平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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