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這個活兒許棠以前還真干過,是給她爹研過墨,但是顯然給親爹研磨時,不想干就不幹了,但是奉旨研磨不成,皇帝不發話,她就得一手掩著袖子,一手拿著墨條輕輕地研製。

皇上是個十分專注的人,做起事情來很少分心,以至於一摞摺子批完了這才放下筆輕輕晃動腦袋,一晃之下,這才發現旁邊還有個人。

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召了個小嬪妃來研磨。

就是,他沒想到找了個實心眼過來,這都一個時辰了吧?

難得皇上有點心虛,瞧著許棠累的額頭都出汗了,胳膊也有點發虛,忙說道:「行了,別磨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休息下?」

許棠給氣的,這人怎麼還倒打一耙?

憋憋氣,她只得咬著牙說道:「皇上不開口,臣妾不敢偷懶。」

皇上瞧著許棠那冒著小火苗的眼神,別以為他看不出來。

看在自己心虛的份上,皇上也不跟她計較了。

許棠放下墨條,左手忙按按右胳膊,那種發酸發脹的感覺才輕緩了些。

這兒也沒做的地方,皇上就起身往裡走。

許棠皺眉想了想,還是抬腳跟了上去,她今天是來侍駕的,可不是皇上去哪兒她就得去哪兒。

除非皇上讓她回去。

進了內室,皇上在臨窗的大炕上坐下,指著自己旁邊的矮凳讓許棠坐。

許棠頗有些意外,她還以為這人又要找別的法子折磨他呢。

反正這人瞧著就不像是個好人。

心虛的皇帝叫了人進來奉上茶點,章福海親自捧著茶,後頭跟著侍奉的宮女提著食盒,一色的點心擺出來,許棠察覺自己有點餓了。

茶只送來一杯,宮人們沒有備許棠的。

皇上掃了一眼皺皺眉,章福海多機靈,忙看著宮人罵道:「糊塗東西,還有許答應的茶呢?」

宮女月桂一愣,隨即面色一白立刻請罪,「奴婢該死,這就去取來。」

許棠愣了愣神,這才有種感覺自己不是個宮女而是個主子。

也是她糊塗了,主要是她以前沒幹過這事兒,也沒這種身份,一時間沒能帶入。

再加上御書房這地界給人的感覺太壓抑了,進來往那裡一站,拿起墨條來,就以為自己是個奴婢似的。

許棠想想臉都黑了,她真是墮落的太快了!

等月桂奉上茶來,就看到許答應的臉色不太好,心裡也是「咯噔」一聲,其實她是真的沒把這位小主放在眼裡。

哪知道……

站了一屋子的奴才,許棠越發的拘束,尤其是這些宮人那眼神跟小刀子似的,她覺得不自在極了。

皇上也沒有私下裡跟嬪妃這麼尷尬相處的時候,以前不管是哪個侍奉在跟前,那都是主動找話題,可顯然自己跟前這個是個鋸了嘴的葫蘆。

不過是想逗逗人,但是好像有點過頭了。

皇上輕咳一聲,看著許棠,「愛妃平日都忙些什麼?」

愛妃倆字把許棠給驚得差點打翻了茶盞,皇上問話,她忙站起身來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的話,臣妾就是看看雜書打發時間。」

雜書……

一屋子的人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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