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唯有點怕,但氣勢上不能輸。

然而有司宸卻坐了下來,輕哼了聲:「不能怎樣,你是祖宗。」

對她,他可凶不起來。

哪敢凶她啊。她什麼背景什麼身份?

小祖宗的眼淚可是金豆豆,要是被他凶哭了,他吃不了兜著走。

厲唯:「……」

「這時候還能油腔滑調,你是不是根本就沒什麼事啊。」

「小祖宗,我們可是被零封了,」有司宸睨了她一眼,眼神黯淡了下,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後一句像是在喃喃自語:「我們準備了那麼久……」

換成誰,心裡也都會不舒服的。

「打職業的第一年就順風順水,一路闖進夏季賽決賽,卻止步於亞軍,這之後越打越差……打職業四年,四年無冠。」

他斂了斂眸,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麼,沒人知道。

厲唯仔細聽著。

她嘆了口氣,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

「他們都說我出道即巔峰,巔峰的意思你懂嗎?」

「人不可能一直在巔峰,我一直在走下坡路。有人說我永遠不會再重回巔峰了。」

「我不甘心,我想證明自己,可是……」

有司宸說著,倚靠著椅背,攢著拳微微閉上眼眸。

片刻後,他睜開眼,輕笑了聲,「算了。」

他的本意是:算了,他跟她說這些做什麼。

然而厲唯卻以為他要放棄。

「別放棄啊!你想想我,天天都被人罵菜,但那又怎樣,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總會有人看到你的好的。」

厲唯想了想,又道:「曾經有個人告訴過我,這個世界本就有黑也有白,堅持自我就好了,不要被別人的行為、話語左右,想做什麼就去做,這樣才沒白活。」

「這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說的,這些年來我一直都記在心裡,現在我告訴你了。」

說罷,厲唯淡淡一笑,扭頭去看有司宸。

而有司宸的反應卻是微微一怔,他試探般地問:

「對你……很重要的人?」

厲唯點了點頭,像是回憶起了點什麼,嘴角情不自禁地翹起。

她心底的白月光,應該算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人吧。

有司宸斂了斂唇角,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房間裡本就沒開燈,只有桌上那盞用了很久不算很亮的檯燈的光照在他和她身上。

燈光從這個角度打過來,剛好能令他看到她臉上細細的絨毛,看到她有些嬰兒肥的臉蛋滿是膠原蛋白、仿佛吹彈可破,看到她唇紅齒白,嘴角揚起好看的小弧度……

影子投在地面上,光影交錯,隱晦不明。

他的喉結不經意間滾動了下。

厲唯忽地也扭過頭來,「你有想開一點嗎?」

「……」

有司宸頓了頓,猶豫著道,「我也沒自閉啊。」

小姑娘鼓著嘴巴,「還說沒自閉……」

「行吧,就當我剛剛自閉了。」有司宸扯了扯唇角,「但是現在我想開了。」

「……那就行。」

小姑娘緩緩說出這三個字來,一抬眸才發現他一直在盯著自己。

「你盯著我看什麼?」

「沒什麼。」他頓了頓,微微垂眸繼續盯著她,那目光沒有半分收斂的意思,「你好看,多看幾眼不行?」

「……」

還真不是剛輸完比賽的他了是吧?

可這……她也頂不住啊。

小姑娘自認為自己還沒那麼厚臉皮,被異性盯著看還是會臉紅的。

幸好有司宸先把話題轉移了:「明天你有空嗎。」

「幹嘛?」

「幫我個忙。」

厲唯狐疑地打量著他,有司宸也不賣關子,繼續說道:

「明天跟我回趟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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