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直揉眼睛，就是不說話。
這可把有司宸嚇著了，連忙走過去幫她擦眼淚，語氣都變溫柔了很多，「我不說了，以後都不這麼逗你了，我的錯。小祖宗不哭了行不行，嗯？」
厲唯什麼也沒說，拉過他的衣服胡亂擦了擦眼淚，然後看著他。
有司宸這會兒也沒怪她拿他衣服擦眼淚這回事了，這小祖宗突然哭了他是真頂不住，本來喝了點酒現在全醒了。
「有司宸。」她叫他。
有司宸微微躬身蹲在她面前，點頭說「我在呢」。
「你欺負我。」她道。
聲音都帶著點哭腔。
「……」
有司宸靜默了會兒，乖乖認了，「是是是，我欺負你了。哥哥錯了。」
「你不是我哥哥。」厲唯強調。
「好，那我是什麼？」
「……」厲唯不說話了。
她感覺自己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見厲唯不說話了，有司宸繼續道歉：「反正是我的錯，奶茶錢我等會兒打給你，打包費和送餐費都給你，那幫臭小子的我也付了，行嗎？」
「我不要。」厲唯癟著嘴巴說道。
她請大家喝奶茶，有司宸付錢算怎麼回事？
有司宸嘆了口氣，「那你怎樣才肯原諒我？」
「你……」厲唯咬了咬唇，看著他，遲疑了下。
有司宸殷切地看著她，他根本不知道這小姑娘此刻在想什麼。
他以為厲唯就是不喜歡他說那些話，這次忍無可忍委屈了。
實際上，除此之外厲唯更是被自己給氣到了。
為什麼有司宸能那麼淡定地調侃她，她就一句話也蹦不出來，無法反擊？
每次臉紅無措的都是她，搞得她很沒面子。
她猜不透有司宸到底在想什麼。
「你剛剛說的……」小姑娘的聲音小到聽不見。
「嗯？」有司宸是真聽不清，「大點聲啊寶貝。」
聽到「寶貝」二字，厲唯又驟地抬起了眸望著他。
有司宸以為她不喜歡，趕緊改口，「小祖宗。」
「……」
「小姑娘。」
「……」
「厲唯女士。」
「…………噗。」
厲唯成功被逗笑了，但只是笑了一瞬，又垂下頭，聲音比剛剛大了一丟丟：
「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認真的嗎……」
有司宸勉強能聽出她在說什麼。
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是哪些話？
有司宸想了想說：「以後都不逗你了，真的。你不喜歡我就不說了。」
「不是這句。」厲唯又小聲說著。
她要怎麼跟他說，他才能明白呢？
「是，更早之前……」
「更早之前？」
「就，我剛剛喝奶茶嗆到了，之前的那句。」
有司宸靜默了會兒。
厲唯見他沉默，心裡大概也有個了解了，「好了我知道了，沒事了……我先回去了。」
說罷，她轉頭要走。
心裡涼涼的。
她自己也想過，他應該也就是隨口一說罷了。
偏偏自己還抱有僥倖心理，覺得會不會有一絲絲希望，他沒有開玩笑……
是她天真了。
她跟有司宸差了四歲，有司宸是完全把自己拿妹妹看待的啊。
厲唯想著，已經走到了門口。
「等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