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何青一副極度鬱悶的模樣,于丹丹安撫道:「那……那也不用這麼生氣吧。而且,她長這麼漂亮,如果跟其他人在一起,就算有天生的魅惑力,到底雙拳難敵四手,萬一人家人多勢眾,最後不還是要吃虧嗎?」

說起這個,于丹丹和陸邵丹想起那鮫人如仙如魔的美艷外形,不由有些擔心起來。

何青看著兩人懷疑的眼神,氣憤不已:「你們可不要被他柔柔弱弱的外表給騙了。他現在是上岸了,幻成人形,看起來十分嬌柔。但要是在海里,那每天都是要生吞活魚無數的,不然怎麼蓄養靈力和精氣?有時候睡一覺起來餓的很了,可是一口能吞一頭鯊魚的!」

「吞、吞一頭鯊魚?!」

于丹丹喉頭滾動一下,跟陸邵丹面面相覷,最後不可思議的問道。

何青點頭:「對呀!他們精通很多術法,智力又碾壓大部分生物。尤其是飢餓的時候,一張嘴,那魚蝦蟹都會變得很小,輕易就能被他吞進肚中,硬生生消化。不然,你以為光憑美貌和幻術,他們就能被稱作海上霸主嗎?」

未免也太小看這個名頭了。

她這話說完,得到的不是于丹丹和陸紹丹驚訝的神色,反而是兩人更加懷疑的眼光。

「阿青,你這麼說,我覺得一點都不敢相信。哪有柔弱的女孩子能一口吞下鯨魚的,那她本體不得像一艘航空母艦?」

何青一口老血哽在胸口,簡直無語。

「對呀。阿青,你不能帶著偏見看她。」

陸邵丹不贊同又憂心忡忡的道:「你也說了,那是在海里。哪怕她真的是海上霸主,可如今到了陸地,首先能力就得打一番折扣吧。而且,據你們所說,帝都龍氣渾厚,對他們的壓制也尤其大,此刻她的能力估計十不存一,也就剩點兒精神誘惑力了。這種時候,如果有人意志稍微堅定一點,或者多來些人消磨她的精神力,那豈不是她就要吃虧了?」

何青簡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美色誤人啊!

半響,她嘆氣道:「你們倆天天跟我在一起,意志力已經算是非常穩定的了,可那天晚上他一說話,不能瞬間變得痴痴呆呆,想要把手中金珠雙手奉上嗎?」

——她們尚且如此,又哪裡還有什麼意志力能強過鮫人的人?

「那不一樣啊!」

兩人振振有詞。

「這KTV里魚龍混雜,你也不知道跟她在一起唱歌的是什麼人,萬一是些人面獸心的禽獸,瞅著她好看想要占她便宜呢!鮫人才到陸地上,估計什麼都不懂,萬一被矇騙了可怎麼辦呀?」

何青呵呵噠:她的確不知道跟鮫人在一起的是什麼人,可他們,肯定也不知道跟自己在一起的,究竟是不是人。

總之,美貌的威力就這樣大,不管何青怎麼描述鮫人的恐怖,二人都覺得心頭不安,唯恐那要一個哭包受了委屈。

何青:……

——人家都會住酒店,還有什麼不懂的嗎?也就是錢財方面不太經心罷了。可那也是因為他們在水底下用不著這些呀!

然而這話臨到嘴邊,看著二人有些擔心的樣子,何青又嘆口氣。

她其實也知道,她們並不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而是昨天自己花很小的代價得到那麼一堆金珠,哪怕自己理直氣壯,她們兩人卻仍有些心虛,總覺得虧欠了對方似的……

何青發愁的揉了揉額角,最後將二人帶到鮫人所在的房間門口,輕輕將門推開一個縫:「你們自己看吧!」

于丹丹好奇心重,當下就立刻撲在門邊,向屋子裡看去。

然而,眼前這場景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只見房間裡,獨立的站立麥克風處,那個鮫人披散著一頭長長的海藻般的秀髮,正盡情地搖擺著軀體,嘴裡哼唱著不知名的曲調,說不出來的盪人心魂。

而底下,倒是真有幾個肥頭大耳的男的。可他們此刻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看著唱歌的鮫人,眼神空茫,嘴角甚至淌出長長一絲口水,在燈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又噁心至極。

這些人無一例外的眼神痴迷,嘴裡含含糊糊就幾個字:「好,好聽,好美……」

間或稀稀拉拉的鼓幾下掌,如同癮君子聚會現場,而台上的,就是他們的老大。

然而唱歌的鮫人猶自不覺得知足,她一曲哼罷,突然表情委屈的看著台下一副豬哥像的男人:「我唱的不好聽嗎?」

說著,兩眼立刻汪出一泡淚來,似乎隨時都要流淌下來,看的于丹丹心驚膽戰,恨不能立刻衝上前去,接住那即將墜落在地的金珠。

然而,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們只是木然地擦擦口水,一迭聲的說道:「好聽,好聽,好聽!」

台上鮫人的淚水就在此時瞬間收了回去,仿佛剛才波光粼粼的碧青雙眼只是錯覺。

她的聲音仍舊帶著一絲委屈:「既然好聽,你們為什麼不鼓掌呢?」

這話剛一落下,只聽坐下的五六個男人立刻拚命的擊打雙掌。

「啪啪啪啪啪啪!!!」

于丹丹借著偶爾閃過來的燈光,已經清晰的看到,離門邊最近的那個男人,手掌都打得通紅了,偏偏卻還是毫無知覺,只恨自己不能再用力一點,以表達對這鮫人的景仰之情。

于丹丹默默地退了回來,站直了身體。

「怎麼樣?」

陸邵丹追問道。

她木著一張臉,毫無表情的說道:「哦,沒什麼,好的很,跟傳銷大會一樣,大家都被洗腦了。」

這是什麼回答?唱個歌而已,還傳銷?八竿子粘不到邊。

陸邵丹似懂非懂,也悄悄貼近看了進去,想要一睹鮫人歌唱的風采。

然而卻見裡面剛剛唱歌的鮫人,此刻卻不肯再唱了,她指著最裡邊的那個中年男人。

「你,就是你。你不是剛剛打電話跟老婆說自己在外陪客戶嗎?為什麼要說謊?我不喜歡說謊的人呀……」

她說著,眉頭一蹙,似乎又痛心又委屈,很快就又要哭出來了。

中年男人滿臉惶恐,神色倉皇,一頭的汗水在這燈光映襯下說不出的油膩膩,如同一塊沒蒸好的五花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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