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打砸

尹承善未雨綢繆,在保丁柔和子嗣之間選擇了保下妻子,說丁柔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到達廣州以來,尹承善有多珍視丁柔肚子裡的孩子,是人能看得出,丁柔有時候會懷疑,尹承善也許會將兒子慣壞了。

「你是說真...」

「我走之前會同外祖母說。」

丁柔嗔怪道:「走便走了,說點吉利得成不?他一直很乖,在最後也不會難為我。」

雖然醫療措施趕不上現代,但丁柔可是首輔之才的夫人,有得了縣主的誥命,別得優待不說,就說她身邊配置的媽媽,都是經過專門訓練極為有經驗的,除了執意南下廣州之外,丁柔對專業人士言聽計從,讓坐著絕不站著,讓走動絕不躺著。每日更有媽媽摸胎位的程序,一切都很正常,如果丁柔難產的話,只能說是倒霉透頂,非人力可扭轉。

「錯了,為夫錯了。」

尹承善低笑著認錯,他不過是考慮到最壞的狀況,又摸著丁柔的肚子,「兒子,乖乖聽話,少折騰你娘,等你出來爹帶你去爬樹,掏鳥蛋,給你當馬騎。」

丁柔聽他描繪或者說賄賂著兒子,越聽也是稀奇,「敢情調皮搗蛋的事情你都做過?」

「那是自然,為夫會玩得很多。」尹承善躺在丁柔身邊,「我不是從小就愛讀書的書呆子,我最初肯坐下來讀書,是因為兒時聽過一句話,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由顏如玉。」

丁柔的手被他握緊。尹承善滿足的說道:「老話還是很準的,顏如玉娶到了,至於黃金銀子,我亦不會缺少。」

「如果讓外人知曉你是抱著如此的心態讀書的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被驚掉下巴。」

「那時不過是五六歲,再聰慧那時懂得什麼是光耀門楣?懂得什麼為國為君?哪有那麼多遠大的抱負?旁人怎麼我不知曉,但我當時只是不想再被兄長嘲諷。說我將來娶個醜女。」

尹承善擺正丁柔的腦袋,仔細的端詳了好半晌,帶著薄繭的指腹划過她的眉眼,鼻樑,嘴唇,腦袋低下輕吻丁柔嘴唇:「果然不是醜女,是個大美人。」

「都快當爹了。還胡鬧像話嗎?」丁柔推了推尹承善,她也發現尹承善對她要比以前放開許多,在她面前隨意真誠,亦會無賴,「還有一句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尹承善手指習慣的繞著丁柔的頭髮,說起了往事:「當年在尹家有些禍事不是我做得,父親對我非打既罵,在弟弟剛去那一年,我雖然想著奮進用功讀書,但我的那些好兄弟們沒少給我幫忙,那一年是我挨板子,罰跪最多的一年。因為弟弟的死,因為總是被陷害被黑鍋,因為姨娘除了哭,除了跪在楊氏面前祈求,幫不到我...我甚至揣過一把匕首去見母親,當時差一點...就差一點我便拔出匕首了。」

如果尹承善沒能控制住自己。庶子對嫡母拔刀相向,在大秦以大不敬論罪,即便他才高八斗,也不會有出頭之日。

」為什麼沒有動手?」

「她對五弟很好,很疼愛五弟。縱使她有諸多的不好,但她是一位母親,對我不好,只是因為我不是她親生的,如果我如她的心意行事,我怎麼對得住弟弟?姨娘有怎麼在她面前揚眉吐氣?後來我將匕首扔了,拿起了毛筆,後來的事兒他們也沒冤枉我,既然沒有人相信我,左右我逃不過責罰,為什麼我不去做?起碼不會吃虧。」

丁柔又心疼,有無奈,亦有敬佩,尹承善沒有自暴自棄,迷失在調皮搗蛋中,「再後來...父親曾經很寵愛一名妾室,母親全力折磨那名侍妾,我倒也輕鬆了許多。」

至於那名妾侍的結果,尹承善沒說,丁柔也沒再多問,向他懷裡靠去,輕聲說,「一切都過去了,你也如願以償。」

「是都過去了。」尹承善感慨頗深,如今尹家上下瞧著他的臉色過活,拍著丁柔後背,」睡吧。」

他的兒子不會再重複自己的路,會有最好的成長環境,不會像他一樣兒時受盡委屈波折,凝視丁柔的睡顏,尹承善想著等兒子出生,再添個女兒就更好了,像丁柔一樣的女兒,寵著她,待她長大,送其出嫁,女婿他來找,敢對女兒不好...哼哼..

「夫君,夫君,該起了。」

丁柔推醒了比她還能睡得尹承善,「再不起,處理公務會遲到的。」

尹承善活動了被壓麻的胳膊,起身梳洗穿衣,用過早膳,去衙門當值。丁柔因為同姨娘互相看不順眼,也懶得在姨娘身上浪費精力,她一般會陪著柳氏選圖樣,或是閒談。不虧欠姨娘吃喝也就是了,姨娘自從知曉安國夫人也在府邸之後,老實得不能再老實,絲毫不敢有任何的舉動。

人的名兒,樹得影,難怪安國夫人私底下說丁柔太綿軟了。

南洋駐軍果然出了一些問題,進貢的貢品被扣下,並且隱隱有動亂的苗頭,尹承善滿臉歉意對丁柔說:「夫人,我會爭取儘快趕回來。」

原本他是廣州知府,用不到他出面,但那筆扣下的貢品是尹承善的做主經過南洋的,他等得便是此時,也是他積累政治資本撈取功勞的機會,尹承善想要得是兩廣記住他十年,記住曾經有一任極為出色的廣州知府,他秘密獻給文熙帝的摺子...進一步加強對南洋的控制,這一切都逼他不得不親自走一趟。

「你還是多當心自己,我在府里有什麼事?」

丁柔略微有些遺憾,揚起笑臉不放心的叮嚀,「凡是別太逞強,有於統領在呢。」

「知曉,知曉。」尹承善捧起丁柔的腦袋,狠狠的親了一口,「等我回來,嗯?」

丁柔反倒是害羞了,尹承善離開廣州再次南下,安國夫人見丁柔心不在焉,安慰道:「他此番出門有很多跟著,有陛下的秘旨,無妨。」

「即便知曉他會平安,但也會有擔心的。」丁柔不想在親人面前裝作不在意,尤其是在安國夫人跟前,軟軟的靠依靠著她,「我總算是明白那句詩詞,悔教夫君覓封侯,還不如嫁個尋常的...」

安國夫人反問:」尋常的人你能看重?「

丁柔不說話了,安國夫人摟住她,「我在你身邊,小柔,別擔心,一切有我。」

「主子。」

鳳舞諜報的人將調查柳仙子的結果告訴安國夫人,「屬下只是查出有人買通了教坊管事,讓柳仙子出面來廣州,至於是哪一位,屬下尚在追查,不過看樣子並非是江南官宦,極有可能來自京城。」

安國夫人說道:「如果追查到皇子頭上,你便讓他們停手,不用告訴我結果,亦不用證據,我直接同陛下去說。」

「喏。」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他們祖孫,安國夫人看著丁柔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丁柔沉默不語,安國夫人的耐性耗光,老太太很...[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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