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瀾江市。

盛夏,雨。

地處北方的梅瀾江市,雖然夏季姍姍來遲,但今年卻有些怪異,時節剛剛進入六月,雨就像奔騰不息的潮水,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就傾瀉而出,今天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在梅瀾江市梅林機場,剛剛走下飛機的曲朗習慣性地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正是因為這場雨水,飛機延誤了二個多小時。

他從國外到北京再轉機回梅瀾江。

曲朗用異鄉人的眼光打量著自己出生地的變化,他心裡用日新月異都無法追上城市的高速發展。

曲朗九年前離開這裡的,走的時候,梅瀾江當時的機場正在翻建。

如今,機場的規模不僅超出他的想像,而且還有趕超一流的最現代化的設施。

曲朗今年二十九歲,他身高一米八二,身姿挺拔,眉眼中透出幹練與智慧,給人的感覺就是有軍人的氣質,抬頭挺胸,走路的時候目視前方,這跟他在學校時的訓練和平時喜愛健身不無關係。

此時,他跟隨著人群往出口走去。

壞天氣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好心情,離開梅瀾江市快十年了,他的兩個死黨級別的人物就在出口處等待著他,他們三個人親如兄弟,甚至比自家的親兄弟還親。

一想到兩個人,他就有些心潮澎湃。

曲朗到了出口處,並沒有看到他最想見的兩個人,憑著他對那兩個人的了解,知道他們要惡作劇,於是他故意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果然,剛邁了十多步,忽然在他的背後有人捅了他一拳,接著後背又挨了一下,曲朗回手揮舞起來,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兩個死黨。

三個人接著就抱在了一起。

他們三個人頭幾年幾乎聯繫不多,網絡也不像現在這麼發達,他們正是創業與發展事業的關鍵時期,後來網絡讓他們三個又緊密地聯繫了起來。

身穿警服,身材同樣挺拔幹練的是市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夏一航,而身材微微發福的是另一個死黨付國良。

「咱們是不是有點酸呢?」說話的是付國良,他現在是一家教育機構的總裁,省里赫赫有名的企業家。

三個人這才鬆開手,要知道,他們在大學期間形影不離,是公認的鐵三角,已然有快十年沒在一起聚會了。

「今天咱們不醉不休,國良,你現在是資本家了,以後我們兩個人的飯就歸你管了。」夏一航說這話的時候臉一點也不紅。

付國良看了他一眼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腰包也是鼓的,再說了,如今咱們三個中財神爺又回來了,飯錢還算事嗎?」

曲朗開心地看著他們,扭頭問:「我不管以後的事,今天誰請?什麼級別?」

夏一航一指付國良大言不慚地說:「北苑,國良安排。」

外面的雨還在下,三個人鑽進付國良的奔馳車裡,直奔北苑而去。

悽厲的警笛聲劃破夜的寧靜,在午夜顯得格外刺耳。

地處我國北方的省會城市——梅瀾江市區最南端的皇冠小區的聞濤山莊,在午夜打來報警電話,在聞濤山莊的一棟別墅區內發生了一男一女離奇的死亡案件,報案人是這座山莊的主人也是死者的丈夫齊志遠。

警隊接到報案不到十分鐘就趕到現場。

知道夏一航與老同學好不容易會面,副隊長紀楠楠率隊先出發了。

經歷過大大小小兇殺現場的市刑偵大隊的副大隊長紀楠楠,面對出現在眼前的現場感覺異常困惑,並不是血腥的場面令人吃驚,而是離奇的死法讓人費解。

死者是兩位,他們一男一女。男人倒在臥室大床里側的地下,里側緊挨著窗戶,但在窗戶與床之間有大約半米的空隙,空隙處也就是床頭放了一個床頭櫃,上面有檯燈和一個水杯。

男子身材高大,在里側的地上顯得很是擁擠,他渾身早就血肉模糊了,脖子上的刀傷是致命傷,身上至少被桶了七、八刀,鮮紅的血幾乎把大床和地毯染紅。

而行兇者很顯然是現場的這位女性,雖然她死在浴室的浴缸里,但身上卻沒有一處傷口,但她身上的血雖然讓水沖刷下去不少,但衣服上依然還有血跡在衣角處。

讓人匪夷所思的正是她,她穿著白色的紗質的睡衣,殺完人竟然死在浴缸里。是自殺還是他殺?現場沒有給出任何有效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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