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又和這個男孩兒玩了一會,男孩兒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曲朗回到超市的時候,都到了晚上,老闆娘正等著他吃飯。

曲朗不好意思地說:「以後你就不用等我了,我就是隨便轉轉,看看有沒有好看的風景。」

老闆娘一看脾氣就很好,說:「我們也都習慣了,天天沒事做也不會餓,不像以前下地時,餓得兩眼冒光,現在……」她長長嘆了一口氣。

曲朗洗了手,就坐在凳子上吃了起來。

菜還算是豐富,都是自家院子裡的菜,有豆角和茄子,還拌了一個涼菜,很顯然是因為曲朗的緣故,因為上面還有小白菜和蔥還有農家醬,怕曲朗吃不習慣,將大醬放得很遠。

曲朗吃了一口,感覺相當不錯,他平時也不是太挑食的人,雖然原來一直喜歡吃西餐,幾年過去了,現在所有東西都習慣了。

曲朗最怕的就是不衛生,但他做這個好多年了,在國外的時候也會遇到最艱難的時候,所以,平時他是講究的,用夏一航的話說是個精緻的小資,到了外面,卻能入鄉隨俗。

老闆娘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一顆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還說曲朗是一個隨和的男人,不像某些城裡人,就能裝樣子。

曲朗看了一周,發現並沒有老闆娘的家人在桌子上,老闆娘立刻解釋說自己的孩子在外地上學,男人吃飯也在床上。

曲朗也沒問,其中有一個打麻將的男人也留在桌上。

老闆娘問他都去了什麼地方,曲朗簡單地說了說,好像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我怎麼聽一個男孩兒說你們村裡前一陣子出了點事,一個小女孩兒叫英兒的掉到溝里了?」

老闆娘看了他一眼說:「那都多長時間的事了,早就好了。」

曲朗點了下頭問:「現在能上學了?」

老闆娘看他好像有興趣,就說:「上學還得等一段時間吧,她媽說還要再休養一段,反正眼睛沒出什麼大問題,在眼白的地方做了手術,說是及時,要不真慘了。」

旁邊的男人說:「也挺嚇人的,據說縫了九針,那麼小的地方。」

「及時?」曲朗有些不解地說:「這地方叫車也不容易,是120嗎?」

桌上的男人說:「這裡現在有車的人多了,不用醫院的車死貴死貴的,再說了,這裡離省醫院也不算太遠。」

曲朗有些焦急地問:「手術了?那得多少錢呢,不是說是撞的嗎,那人賠錢了嗎?」

「賠什麼呀,人早就跑了,村子裡當天籌集了一些,市裡的大醫院也減免了一些,女孩兒她舅舅有錢,要不,眼睛可保不住。」

「聽說也不是她舅舅拿的,反正他們家人不喜歡說這個事,現在大家的錢,他們家是還上了,別的就不知道了,反正眼睛好了就好。」

「那怎麼不去報警呢?」曲朗不解地問。

「有什麼用,人也跑了,再說了,這是人家的事,他們都不報,別人誰也不想多事了,這裡有車路過的特別少,誰知道那人抽的什麼瘋。」

曲朗進一步問:「這麼大的一個村子,就沒有一個人看見?」

老闆娘說:「也有人看見,說是一輛紅色的車子,出了事就跑了,連號也沒看到。」

曲朗很快就吃好了,說:「你們能帶我去看看嗎,我聽你們說這女孩兒挺不易的,我的家人就是醫生,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幫她一把。」

旁邊的男人也吃完起身了,說:「你是想畫小女孩兒吧,那可真是個漂亮妞子,要去也行,我家就離她家不遠。」

老闆娘收拾桌子說:「畫什麼畫,那英子眼睛還蒙著呢,再說,這麼晚了別去了,明天再說吧。」

男人看著曲朗。

曲朗看了一眼表說:「這個時候不算晚吧?」

男人說:「晚什麼晚,走,我領你去,他家有人是醫生,萬一能幫上什麼忙呢,咱們不是也是做好事嗎。」

曲朗剛要走,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把畫夾背在了身上。

男人撇了一下嘴說:「怎麼樣,還是想畫她吧?現在可畫不了,她眼睛蒙著呢,至少得過幾天。」

曲朗笑笑,什麼也沒說。

曲朗和男人一起走出屋子,老闆娘跟了出來說:「這麼晚了,你能找回來嗎?」

曲朗點點頭說:「能,這個地方好找。」

男人敞開衣服,讓晚風吹到自己強勁的身體上,曲朗有些不解地問:「我看你身強力壯的,怎麼陪著這些人打麻將?你不用下地的嗎?」

男人笑了笑說:「我家地多,都租了出去。」

曲朗看他也三十大多的樣子,就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不回自己家吃飯,沒成家嗎?」

男人聽了這話,有些生氣地說:「可別提這事了,我那老婆,天天往外跑,別說給我做飯,連孩子的飯也不做,這不,又回娘家了,反正我們倆啥都不幹,離婚是早晚的事。」

曲朗什麼也沒說,他知道自己的話在這樣的身上不起一點作用,只好閉嘴。

終於到了一戶人家門前,男人上前推開院門喊:「英子媽,有人來看看英子。」

說完人也進了院。

曲朗趕緊跟了上去。

有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是一個婦女,三十多歲的樣子,看到男人有些意外地說:「你怎麼來了?」

男人一指曲朗說:「他要來,我走了。」

女人說了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就打量起曲朗來。

曲朗趕緊介紹說:「我是市裡來的畫家,到村子裡畫些景物,聽說了英子的事,我的家人有是醫生的,而且有一個正好是眼科醫生,我想,如果有可能,我願意幫助她。」

女人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他,把他往屋子裡讓說:「快進來,進來說話,她現在好了,也能看見東西了,就是不能見光,醫生說了,過幾天就好了。」

曲朗進到屋子裡,女孩兒在炕上躺著,屋子裡只亮了一個檯燈,女人要把大燈打開,曲朗趕緊阻止了她。

男人沒在家,女人說是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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