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和田玉成見了面,他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田玉成問他,覺得這個人有可能是誰?怎麼還做了好事不留名呢?

曲朗說:「這事蹊蹺就在這裡,這是要幹嘛?冒著要坐牢的風險來敲詐?太有意思了。」

田玉成看曲朗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很不滿意地說:「你別光看他呀,我現在要的是具體的人,你調查的結果能不能得出一個結論,這人到底是誰?」

曲朗也不太高興,對他的舉動非常看不起,就回懟他說:「你讓我調查的是小女孩兒到底怎麼樣了,誰能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小女孩兒的事我給你打聽的一清二楚,怎麼,你不滿意嗎?」

田玉成覺得曲朗實在在傲慢了,他也只給了他五千元,難道剩下的錢他不打算要了嗎?於是說:「調查小女孩兒的事很重要,敲詐的人更重要,熟重熟輕你心裡要有個數。」

曲朗知道他這就是胡攪蠻纏,於是不屑地說:「我聽到的只是調查小女孩兒,我現在可以交差了,剩下的錢你一分不少的要給我,我們之間是有合同的。」

田玉成心裡鄙夷地想:原來還是想要錢,我還以為有多清高呢。他話雖沒說出口,但神情早就暴露了這個意思。

曲朗很自然地說:「我做事就按合同,我也不用看你的臉色,如果這五千元你不想掏了,我們就法庭上見。」

田玉成當然不敢法庭上見了,他要是敢也不用曲朗了,於是,馬上換了一幅嘴臉,拿出手機,很快給曲朗轉了帳說:「曲總,這是什麼話?你幫我這麼大的一個忙,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多少錢都不會差你的,別說這五千元了,我是想讓你一幫到底,把這個人給挖出來……」

「挖出來?挖出來怎樣呢?」

「我看他還敢不敢敲詐了,他的罪過不比我的小,而且小女孩兒現在也穩定了,我心裡的石頭也算落了地。」

曲朗一下就明白了他的中心意圖,他是想把這個人揪出來,然後自己不僅不用拿錢了,還把對方的把柄拿在手裡。

曲朗搖著頭說:「這個事就不歸我管了,我只負責調查小女孩兒。」

「別、別。千萬別,我全指望你了,這個小女孩兒的事你調查的太好了,讓我沒有了後顧之憂,現在,你就扔下所有包袱,把這個人給我揪出來,十有八九是村裡的人,到時候……」文質彬彬的田玉成,露出了兇惡的目光。

曲朗心裡有了點數,但總覺得田玉成這人不靠譜,就不想再與他打交道,推說自己還有事就要回絕他。

田玉成急了,他知道曲朗是有本事的人,而且敲詐的人完全有可能也被他分析出來了,只是不見兔子不撕鷹,他好像胸有成竹一樣說:「你就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曲朗覺得,和這種人打交道,不把話說在明面上還真不行,以往這類事都讓白曉帆做了,現在必須是自己主動出擊了,就說:「說說價格吧,我要一次性拿齊。」

田玉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說:「哪有這麼辦事的?事還沒辦成呢就要錢,再說了,我是按滿意程度給錢的,你這麼說,我怎麼定價?」

曲朗說:「那就我定吧,如果不行,咱們也不用商量,我這人很少管這類事,但對你沒有辦法,我要十萬,少一分也不做,我把敲詐你的人找出來,至於你今後怎麼做,我就不干涉了,但如果要是出了人命案之類的,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十萬?你保證能找到這個人嘛?就算找到了,要是他不承認呢?還有,能不能把原來支付出去的二十萬要回來?」

曲朗哼了一聲說:「那二十萬他有可能都給女孩兒做手術費用了,具體的數目我沒調查清楚,但那筆錢是要不回來了,如果這二十萬就次打住,你也算是幸運的。」

「那不行,我這光往裡搭錢,再給你這麼多的費用,我……」

曲朗又做出了要走的姿態說:「誰讓你把人撞了?那是一個孩子,如果沒有這二十萬,那孩子的眼睛就毀了,如果,當時你停下車,把小女孩兒救了上來,我不知道你要花多少錢,但你肯定不用像現在這樣提心弔膽的,你是自作自受。」

田玉成看曲朗說話越來越不客氣,心裡也有氣卻又沒辦法,再找別人一是不放心,二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可能放棄了,花錢求生存,他現在只能如此。

「好,我給你十萬,但我有時間限制,他現在要錢要的挺猛的,你必須在十天之內就把人找出來,不然……」

曲朗笑了,說:「其實我真的不願意接你這個案子,因為你這人出爾反爾,但既然我接了,就幫你做到底,好,十天就十天,到時候你就等消息吧。」

「你心裡是不是有人了?」田玉成焦急地問。

曲朗說:「你先別管我有沒有人,咱們認識也算是有那麼一點交情了,你告訴我,你有情人嗎?我感覺你有。」

田玉成的臉色很難看,說:「這跟有沒有情人有關係嗎?」

「也許有呢?」

「不可能,我跟你說吧,也了這個事,我把她打發了,現在就是我想見她也不可能了。」

「她住在什麼地方?讓我去看一眼就行。」

田玉成有些為難地說:「不知道哪個孫子在我們住的地方按了攝像頭,我把房子也退了。」

說完,他恐怖地問:「這能是一起嗎?這兩個事能不能有關聯?」

曲朗想了想說:「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你不跟我說?這要是另一個敲詐呢?」

田玉成有些灰心地說:「這個敲詐我倒是不那麼害怕,不就是怕老婆知道嗎?她就算是知道了,也是不肯離婚的,這個我心裡有數。」

曲朗堅持要去,田玉成沒辦法,只好又給房東打了電話。

曲朗到了那個出租房,很快就又找到了四個攝像頭,田玉成問到底是誰按的呢?曲朗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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