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心臟不好,最近她發現自己的精神也好像出了問題,她常常有幻覺一樣的景象出現,就在前幾天晚上,金至誠就站在他的床前,問她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了?

她當時也沒覺得奇怪,就說自己常常不舒服,金至誠跟過去一樣說,要不上醫院看看吧,不能把病不當回事。

她正要說什麼,突然想起他不是死了嘛?就害怕地問:你是人是鬼,你不是死了嗎?

金至誠一驚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死的?

唐然一下就清醒過來,眼前哪裡還有丈夫,她的心一次次承受著打擊。

唐然的安眠藥吃得越來越多,有時她甚至連查也不查,倒出幾粒就扔進嘴裡,結果,睡得效果並不是十分的好。

唐然一連找了幾天,田甜有可能去的地方,甚至她們倆去的飯店她也去了,田甜存的酒還在西餐廳里,但店員說這陣子沒見過她。

她到底要做什麼?唐然怎麼也想不明白。

這天晚上,她和以往一樣,吃了好幾片安眠藥,迷迷糊糊就要入睡的時候,發現身邊真的有個人,她眼睛也沒睜開就問:「你是誰?」

對方沒有回答。

唐然覺得自己最近精神狀態真有問題,就翻了一個身想要好好睡一覺。

有人輕輕搬她的肩膀,她想伸手把床頭燈打開,但身子無力,只聽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說:「你最近怎麼了,怎麼不等我就睡呢?」

唐然還處在迷濛的狀態,說:「你怎麼回來的越來越晚了。」

男人說:「加班,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唐然說:「那就睡吧,我吃了藥,睜不開眼睛了。」

「好。」男人聽話的躺在了她身邊。

就在她似睡非醒的狀態下,她發覺自己被男人『侵犯』了,是自己熟悉的動作和氣味,她嘟囔了一句,「你不是累了嗎,別折騰了。」

男人什麼也沒說,只是更起勁了,把唐然折騰的有些疼。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了,自己的丈夫不是死了嗎?那麼現在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誰?

她掙扎著要起來,但渾身無力,借著月光,她發現自己身上的男人有一張模糊不清的臉,臉上好像還有血跡。

她徹底嚇醒了。

大聲喊叫著要做起來。

身上的男人呲牙咧嘴地瞪著她。

她的心臟快要衝出胸膛,她不知是哪裡來的勁,一下翻身想要坐起來。

不知奮鬥了多久,她告訴自己,這次不能躺下去,於是,她奮力掙扎著,終於坐了起來,她伸手去開燈,卻怎麼都夠不到開關。

身上的人好像離開了,當她好不容易把燈打開的時候,她發現屋子空無一人,但身體的感覺讓她知道,剛才絕對不是幻想。

她看了一眼表,正是午夜十二點。

她下了地,在屋子裡四處找了起來,剛才的一切太真實了,真實到她身子的某個部位還在隱隱作痛。

可屋子十分安靜,沒有一個人。

她頹廢地倒在了床上,嗅著屋子散發的味道,還有身體上的感受,她哭了起來,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她感覺好像有一隻手扼在她的喉嚨上,她就要窒息了,萬般無奈之下,她撥打了120。

在救護車上,醫生給她吊上了輸液袋,她說了一家醫院的名字,那家醫院有自己的同學在。

唐然真的不敢打擾到家人了,兩個最好的朋友她也不想打擾,她太怕她們表面同情卻有些幸災樂禍的模樣。

她不怪自己的閨蜜,自己原來實在是太幸福了。

身處其中的時候,她並沒有太多的感覺,現在,即將地失去這一切了,她的心才開始痛,才知道原來的自己,簡直就生活在童話的世界裡。

幸好正好是老同學當班,她們關係不錯,卻也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人家沒問,怎麼病得這麼厲害卻是一個人過來,只是精心地照顧著她。

先是交了各種費用,接著又推著她做了各種各樣的檢查。

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都告誡她不要憂思太重,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超然物外。

到底不能讓同學每天都守著自己,人家有繁忙的工作,唐然無奈,只好把兩個好友叫了來,她們來的時候,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拿著五顏六色的鮮花,唐然沒有任何心情客套。

她一直痛苦著自己的病痛,連看一眼別人的精神和心情都沒有。

左小嬋留下照顧她,看她精神極差的樣子,想問什麼也沒敢,只是陪著她點滴,照顧她的飲食。

傍晚的時候,左小嬋堅持留下來照顧她,因為醫生說晚上要做好幾種化驗。

果然。

當天晚上,唐然慶幸左小嬋留了下來,護士至少進來十多次,一會量血壓,一會抽血,手上點著胳膊上還上了泵,連上廁所都沒辦法。

唐然看左小嬋辛苦的樣子,心裡有些不忍,讓她上床跟自己一起睡,左小嬋不肯,說怕碰到她點滴的手。

唐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每當她想回憶一些事的時候,護士就會打著很小的手電筒進來,不用想也是找自己的。

屋子裡一共就兩個人,那個人早就康復了,說是明天就要出院了。

早上,又是一番繁忙景象,量血壓、體溫還有醫生查房,新的一天開始了。

在老同學的精心護理和左小嬋的寬慰下,唐然覺得自己在醫院反而很放鬆,只住了五天就出院了,但身為心腦科的同學說她一定不要再多慮了,這樣對自己身體不好。

回到家中的唐然可就沒了在醫院那份休閒,腦子裡充斥的又是揮之不去的畫面,住院時的痛苦,反而成了避雷針,讓她沒有餘地想別的事。

回家就不一樣了,疼痛被排在了第二位置。

唐然覺得自己就是被架在火上的小雞,每天都處在忐忑不安之中,她想報警,沒有一點證據,連那個地點也說不清,她曾試著找過,但一無所獲。

她每天靠大量的藥物維繫身體的機能,每天都有要倒下的危險。

兩個好友不時來看望她,但她什麼也不說,她不可能把這致命的事說出去,每當她們問老公什麼時候回來時,她的心臟都承受著撕心裂肺的振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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